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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前女官_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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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少昊见她发呆许久,以为不信,“本王刚才说得都是真的,可以对天发誓!”

长孙曦收回心思看向他,眉头一挑,嗤笑道:“你已经发过一次誓,再发,当心回头真的做不了男人。”心下实在是懒得理他,转身就走。

“你这丫头!”殷少昊在后面恼道。

丫头?妹妹?长孙曦转身,一双波光盈盈的杏眼看向他,带了三分冷笑,“你要真的是我的哥哥,那往后就少来找我,少给我添麻烦,我就谢天谢地烧高香了。”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殷少昊脸色阴晴不定,站了一会儿,最终心中郁闷不已的离去。

长孙曦回了寝阁。

暂时想不出什么头绪,况且那个院子到底是不是汾国长公主府,楚王有没有说谎,还得确认了才能作准。虽然十分担心太子妃,但也不急在这一时半会儿的,回头看怎么找个机会见见太子妃,不……,还是跟昭怀太子商量更好。

一则,太子妃心思比较单纯,二则她还怀着孕呢。

而且这个天大阴谋,多半不会只是内宅争斗这么简单。太子妃若是身败名裂,昭怀太子一样要跟着丢人,甚至……,楚王也落不着好处。这么看起来,倒更像是皇子们夺嫡所用的阴谋诡计。

江陵王么,怎么看都不可能。

难道是越王?他设计了太子妃,毁了她,同时毁了楚王,再给昭怀太子戴一顶绿油油的帽子。等等,有点不对。楚王走了以后,清雅小筑的事情并没有闹开啊。不管是越王在背后算计,还是别人,这么惊天动地的折腾这么一回,总得图点什么吧。

怎么就好像打了一个哑炮似的,后面居然不响了?多奇怪啊。

“长孙司籍。”有个小太监急匆匆跑了进来,“你快到后面去看看吧。殿下一直在砍木桩子,砍了好久,脑门儿上都出汗了。奴才们劝他,他不听,回头要是把殿下累坏了。”声音带出哭腔,“奴才们的小命可就难保了。”

这位小祖宗又发什么疯?长孙曦真是觉得头疼,又不能不管,赶紧去了后面。

江陵王身量纤细、修长、偏于单薄,穿了一袭月白重锦长袍,上面绣着银线纹路,衬得他透出几分清雅高贵。可是原本白皙如玉的脸上,泛出潮红,额头上也是汗水,手上的剑正在一下下砍着木桩,“说我不会用剑!我会,我会!!”

长孙曦也不劝他,而是道:“把剑借我用用。”

江陵王闻声回头一愕。

长孙曦趁机上前抓住剑柄,夺了剑,然后递给旁边那剑鞘的小太监,转而说道:“我给兔子们想好了两个名字,你要不要听听?”不等他搭话,转身便走,“不听算了。”

江陵王当即忘了要夺剑这回事,追了上去,“你说,你说。”

长孙曦脚步不停,边走边说,“我想了,起得太复杂不好记得。”故意絮絮叨叨,说了许多不着边际的理由,“刚好它们眼圈儿大小不一,又是一个胖些,一个瘦些,所以就一只大圈儿,一只叫小圈儿……”

“不错。”江陵王不知不觉的跟着她走,上了连廊,自然而然就回了内殿。等到回过神来想起自己的剑,方才悟过来,她是在哄自己回来的。虽然明白,也不好意思开口再说了。况且不知怎地消了火气,心里还挺高兴的。

长孙曦吩咐宫人去打温水,服侍他洗了脸,又让人给他换了一身干净衣服,然后问道:“兔子的名字怎么样?还使得吗?”

“挺好的。”江陵王眼睛扑闪扑闪的,好似星子,“喂,我觉得……,和你在一起的时候真有意思,每天都觉得很开心。”他端起茶喝了一口,认真道:“要不我去跟父皇把你要过来,往后服侍我罢。”

别啊!小祖宗。

长孙曦连连摇头,“你别闹了。”自己才不要一辈子呆在泛秀宫呢。

江陵王顿时不高兴了,抱怨道:“你什么意思?跟我有哪点不好的?我既不会打你,也不会骂你,你想吃什么就有什么,跟主子一样的日子。”他迟疑道:“难道你就那么舍不得父皇,那么……,喜欢他啊。”

“噗……!”长孙曦一口茶喷了出去,呛咳道:“咳、咳咳……,你别瞎说,行吗?”什么叫自己喜欢皇帝?这话要是传出去,不说别的,泛秀宫都不用走出去了。

“那你还……”

“还什么还?别胡说八道了。”

“刚才七皇兄跟你说什么了?你们说了那么久。”

“没什么,走走,吃饭去罢。”

“可是……”

“没可是。”长孙曦推着他去了偏厅,打住话题。

对于自己的婚事,心下其实不是太在意。

就那样吧,皇帝看上自己要收就收了。皇帝不打算动自己,那就一辈子在御书房做个老姑娘,还省得去妻妾争锋呢。等到自己老了,容颜衰败,楚王也不可能再有兴致,只怕早就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再说了,他不是想做自己的哥哥吗?让他做好了。

心下倒是有点奇怪,今儿泛秀宫闹出这么大的动静,都不见皇贵妃出来。江陵王是她儿子,这个做母亲的也未免太心宽了。

算了,管得呢。

长孙曦一静下来,不免又想到太子妃那边的悬案,心里七上八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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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嫱的心里也七上八下的。

自从前些日子母亲病倒以后,就变得怪怪的了。不爱理自己,也不喜欢跟自己说话,甚至在自己看她的眼睛时,还有点躲躲闪闪的。总觉得,母亲有什么事瞒着自己,而且有意无意的跟自己疏远了。

她心里真是无比烦躁,又生气,----母亲果然是偏心姐姐的,姐姐做了太子妃,姐姐现在怀孕了,母亲已经完全把自己给忘记了。

“小姐,小姐。”一个侍女跑了进来,低声道:“听说,长公主殿下找了一个官媒。”

“官媒?”许嫱先是没明白过来,继而惊醒,----姐姐已经做了太子妃,又没有别的姐妹,母亲找官媒肯定就是给自己说亲啊!母亲要把自己嫁给谁?心里慌慌的,一直隐藏在心里的那个秘密,只怕要坏了。

“小姐?”

“闭嘴!”许嫱从来没有像此刻这么慌张过,急急起身,一路气喘吁吁赶路,从后门偷偷溜了母亲的院子。看门的婆子见了她,还笑道:“四小姐,怎么从后门这边进来了?长公主殿下……”

许嫱那有功夫理会?穿过抄手游廊,顺着小路,一路绕到母亲所住的屋子后面。一面吩咐自己的侍女,去缠住后院候命的几个小丫头,一面蹑手蹑脚来到墙根儿窗户下,想要听听里面说了什么。

刚站定,里面飘飘忽忽传来说话声。

正是汾国长公主,“那好,就这么说定了。”像是在对官媒而说,“你去告诉忠毅伯家的黄夫人,就说我的话,改天把孩子带过来一趟。对外呢,只说是给我探病的,我得亲自瞧瞧人。”

那官媒笑道:“长公主殿下肯赏脸,忠毅伯黄家那边肯定要高兴坏了。”

许嫱恨得咬牙,什么黄家、白家,自己才不要随随便便的嫁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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