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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逢春_第1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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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逢春眨巴眨巴眼睛:“那要不……咱们约定一个期限?”

  姜筠低眉片刻,忽而附到逢春的耳边,轻声说道:“好,咱们就约定一个期限,就订在……嗯,你当上侯夫人之后。”反正,在临死之前,他肯定会将自己死而复生之事,吐给逢春知道,既然她提了,那便订个日子吧。

  逢春眼神微闪,姜策过继侯府已成定局,姜筠日后会肯定承袭荣国公降等之后的侯爵,也就是说在给姜大老爷养老送终之后了,逢春抬起右手,只伸出一根小指头:“一言为定,拉钩。”

  两人拉完钩钩之后,车外有随从禀报道:“二爷,珍宝阁就在前头了。”

  姜筠回道:“好,到那儿停一下。”

  珍宝阁,乃是一家出售各款首饰的珠宝店,逢春轻轻扬眉:“我又不买东西,干嘛还往那儿停啊。”

  姜筠莞尔笑道:“不巧的很,嫤姐儿那个小爱臭美的,想要新镯子。”伸手拿过一顶湖蓝色绣花纹的细纱帷帽,“给,戴着吧,珍宝阁的生意一向不错,我不想叫旁人瞧到你的样子。”这个旁人,当然是指男小二,男掌柜,以及男客人。

  逢春也不废话,径直拿帷帽扣到脑门上,马车停到珍宝阁门口之前,姜筠先钻出车厢下了轿马,然后回头去拉戴着帷帽的逢春下车,另一厢,嫤姐儿和晏哥儿也纷纷下了马车,两人均披着小小的温暖毛氅,一前一后地走到父母身边。

  贵客临门,掌柜亲自拱手笑迎。

  姜筠弹一记嫤姐儿的额头,问道:“这上头写的什么字啊?”

  嫤姐儿仰着俏丽的小脸蛋,张口便道:“王——玉——门——”

  闻言,姜筠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连连咳嗽了两声,逢春不好笑出声来,只掩唇憋笑,旁边,生如美玉明珠一般的晏哥儿,受不了蠢萌的姐姐,绷着小脸黑线道:“姐姐,那是珍宝阁。”整天就知道玩儿,快上两年学了,还是只认笔画少的字,真是让人发愁。

  “嘎?不是王玉门么?”啃着半边字念的嫤姐儿,一脸茫然地去问老爹。

  姜筠笑了一下,然后推着两个娃娃进到店内,逢春自也跟着一起入内。

  珍宝阁的生意的确不错,里头既有富家太太和小姐,也不乏贵老爷和贵公子,珍宝阁共分三层,楼层越高,摆放的首饰愈是精致贵重,姜筠直接领着两个孩子踏上楼梯,同时对一旁殷勤的掌柜道:“小女想看镯子,拿些样式新颖的出来。”

  “爹爹,我能要两对镯子么?”嫤姐儿一边爬楼梯,一边嗓音清甜地问姜筠。

  姜筠神色温柔,满口宠溺之意:“只要你瞧上的,爹爹都给你买。”

  嫤姐儿高兴了,拉着一旁绷着脸蛋的弟弟,热情邀请:“晏哥儿,你一会儿也帮姐姐看看。”

  晏哥儿毫不留情地拒绝:“不看。”

  待一家四口上到楼上后,溜达在第一层的男宾女客,不由窃窃私语起来,这个说‘好大的气派,也不知是哪家的’,那个答‘没看到外头停的马车么,车上有嘉宁长公主府的徽记’,接着有人感慨‘怪道这么大派头呢’,又有人嘀咕‘那刚才上去的人是……’,很快有人接嘴‘没瞧到那俩小娃娃么,差不多大的年纪,肯定是那对稀罕的龙凤胎呗’,再有人唏嘘‘好俊的两个孩子,尤其是那个小哥儿,当真是……’。

第107章 逢春V

  在外头逛了大半日,又在醉味楼饱餐一顿,之后,一家四口才意犹未尽地往府里回,逢春如今的日子一切美满,唯独不能随意外出闲逛,这一日消遣散心下来,逢春颇觉身心舒畅,偎在姜筠身边直道:“能出来逛逛的感觉真好。”虽然要一直兜着遮脸的帷帽,常常会收到路人的指点私语,但是,逢春还是觉得能出来走一走极妙,她已经在深宅大院,闷了很久很久了。

  “以后若再得闲,我还带你出来逛。”姜筠微笑着说道。

  逢春眉目盈盈,喜悦之情溢于言表:“真的?”

  姜筠轻轻板起脸,反问:“我何时骗过你?”

  逢春仔细想了一想,然后神色嗔怪道:“你骗我的次数还少么?要不要我列举给二爷听呀。”

  姜筠一口否认:“不要。”

  待回到家里,晏哥儿往温暖的床铺里一瘫,径直打着小呼噜睡去了,嫤姐儿则兴冲冲地带着丫鬟,跑去瑞瑾院给婷姐儿送礼物,逢春望着比兔子窜的还快的女儿,一脸失笑地回了屋,屋里头,姜筠已解去厚重的毛裘大氅,只穿着一身天青烟雨色的缎面棉袍,腰系嵌珠玉带,颇显身材欣秀。

  见逢春进了次间,姜筠顺手拎起茶壶,倒出一杯温烫的香茶,笑着招呼道:“来,喝杯茶吧。”

  逢春解去外氅,随手搭在一旁,再走上前接捧过热茶,笑嘻嘻道:“有劳二爷给我倒茶了。”

  姜筠眉目含情地笑道:“你当我倒的茶,是随便白喝的?傻丫头,需要你礼尚往来还回去的。”听到姜筠语出调侃,意有所指,逢春将才捧到手里的茶杯,又一脸淡定地塞回给姜筠,“二爷瞧见了,我可一口都还没喝,呶,原封不动还给你。”姜筠呵呵一笑,心情愉悦,故意逗她玩乐,“管你喝没喝,你已经接了我的盛情,务必得报答回来。”

  逢春朝姜筠皱皱鼻子,低声啐道:“无赖!”

  “哦,若我是无赖,那你是什么?”姜筠把茶杯搁到炕几上,一把将逢春扯拉到怀里,一字一句地慢慢低语道,“若我是无赖,那你就是无赖婆娘,有你这么傻的么,这么不余遗力地贬损自个儿?”姜筠拿看傻媳妇的目光瞅着逢春,又在她气呼呼的怒容中,端起水杯喂到她唇边,“来,无赖婆娘,喝口水吧。”

  逢春粉面含嗔,别过脸:“不喝!”

  “真的不喝?”姜筠举着茶杯,笑意悠悠,“想不想知道有什么严重后果?”

  逢春哼了一哼,自以为聪明的回道:“还能有什么严重后果?无非是叫你很折腾一通呗。”哪知,姜筠却一脸微笑道,“这一回,你可猜错了,我今儿逛累了,没精力收拾你,我呢,会罚你晚上不许吃饭,哦,就是我吃着,你看着。”

  “我喝还不行么?”天下之事,吃饭最大,逢春立马收回先前之语。

  姜筠却一脸遗憾地笑道:“真可惜,已经晚了。”说罢,在逢春干瞪眼的目光中,将手中已温下来的香茶一饮而尽,“你也瞧见了,这杯茶已叫我喝了,你一滴都没沾上,所以,晚上就饿一顿吧,权当节食了。”逢春咬了咬唇,然后轻轻哼道,“想沾一滴那杯茶还不容易?”

  “可我已经全给喝了。”姜筠一脸闲闲的笑言,目光中却流露出一种无言的邀请,邀请逢春过来沾他才喝下去的香茶,“你还有什么法子?再倒出来的可不算。”

  老公太会玩闺房之趣,说不得,逢春只能撸袖子上了,抱着姜筠的脑袋,使劲啃啃啃,直啃染了一嘴的茶香,啃毕,明明已是萧瑟的隆冬季节,姜筠却愣是笑得一派春光明媚,百花齐放:“真乖,晚上许你多吃些。”逢春懒懒地歪在姜筠身上,浅浅微笑道,“养猪呢你。”

  姜筠抚着逢春丰盈柔软的身子,低笑道:“把猪养肥实了,才方便吃嘛。”

  逢春微怒:“讨厌!”

  姜筠却还嫌逗的不够欢实,又幽幽地补上四个字:“今晚就吃。”

  逢春挂起一幅黑锅脸:“骗子!”

  惠安三十年十一月二十五,忠敬侯府过继姜策为嗣孙,次一日,天降鹅毛大雪,待到月底,长公主府的姜大老爷和姜二老爷先后上书,请封姜筠和姜筑为世子,宗人府很快上达天听,不几日,文折就批复了下来,进了腊月,很快便又要迎接新一年的到来。

  临近新年之前,时不时爆出几声喜庆的炮竹响,逢春一脸忧愁的哼哼:“我又老了一岁了。”过了年,她就满二十三周岁了,古代结婚普遍较早,十五、六岁成亲那是常态,若是稍跨进十七、八岁的范畴,已逼近剩女的级别了,若是敢耽搁到二十岁,那就更呵呵呵了。

  “没事,整个大商朝的国民,都陪着你老了一岁。”姜筠独辟蹊径地安慰年华逐渐逝去的老婆,且不忘再补充一句,“包括我。”

  逢春不理姜筠的调侃,只专心的举着镜子,细细检查面部肌肤,查过好半天之后,又笑眯眯道:“虽然年龄又老了一岁,不过,我这张脸蛋保养的还行吧……”伸腿踢了一脚窝在炕头翻书的姜筠,追问道,“是不是呀,二爷。”

  姜筠抬起眼睛,眸中含笑:“是滴……”见逢春依旧举着镜子细照,姜筠从迎枕上直起身来,拎着杂书蜷腿靠近逢春,又笑道,“你还好意思说嫤姐儿爱臭美,我看你呀,与小丫头也差不了多少。”

  逢春扁着嘴巴放下镜子,嘀咕道:“这有什么好奇怪,有其母必有其女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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