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遥远的小黑屋_第2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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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门见张京墨脸上惨白,犹如见鬼一般,急忙开口劝慰:“蜡烛只是代表他此时的身体状况,只要命牌还在,便无大碍。”

张京墨苦笑一声,他哪里会看不出掌门这话是在安慰他,他哑声道:“看吧,我受得住。”

掌门目光里透出些许担忧,但这种事情早晚都要知道的,再犹豫反而更加让人苦手煎熬,于是咬了咬牙,掌门上前一步,拉开了蜡烛之下的一个小小木质抽屉。

抽屉一拉出,掌门便松了口气,他道:“我就说——你徒儿陆鬼臼不是那容易出事的人,你瞧,他的命牌,不是还好好的在这里么。”

张京墨闻言,也顾不得太多,他几步上前,从掌门手中接过了那块牌子。

这命牌不过巴掌大小,颜色血红,其上刻着陆鬼臼三个大字。

这命牌还在,便说明被魔物拉入魔界的陆鬼臼还活着,一时间,张京墨的心中酸甜苦辣,各种滋味都涌了出来。

掌门见陆鬼臼的命牌完好无损,这才放下了心,他可不想看见张京墨在发现陆鬼臼命牌碎裂后,心神巨震的模样。

张京墨将木牌紧紧的握在手中,叹出了一声:“还好。”

掌门迟疑道:“清远,你身上是不是有伤?”张京墨一走到他的面前,他便闻到了一股新鲜血液的味道。

张京墨不在乎道:“小伤。”

掌门皱眉:“小伤?伤到哪里了给我看看。”若真的是小伤,为什么不直接吃药愈合,要等到现在?

张京墨用手指细细的摩挲着命牌上的三个大字,淡淡道:“真的无事。”他心中一直悬着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掌门并不信,他怒道:“你真是把我的话当耳旁风?”

见掌门生气了,张京墨才露出无奈之色,他道:“那也总不能让我在这里给你看吧。”

那到也是,掌门道:“你这是不打算把陆鬼臼的命牌放回去了?”

张京墨犹豫片刻:“这命牌……我能带在身上么?”

可以倒是可以……但是若是无意损坏了……掌门到底是没把这句话说出口,他叹道:“当然是可以,不过你千万要小心保管,如果损坏了,那人不回凌虚派一次,就做不出第二块命牌。”

张京墨点了点头,将陆鬼臼的命牌放入了怀中。

掌门道:“命牌也拿到了,走吧,让我看看你到底有折腾了什么。”

张京墨叹了口气,到底是没再拒绝掌门。

二人从祠堂出来,去了掌门住所,待张京墨在椅子上坐定,脱掉了上半身的衣服,露出他腹部的伤口后,掌门整个人都怒了,他道:“张京墨,是不想活了还是怎么?不想活了就拿把刀抹了脖子,何必这么折磨自己?”

张京墨面露无奈之色,其实他要愈合这伤口不过只消花个几月时间,但他在斩杀何雁菡之后,便直接赶回了凌虚派,哪有心思愈合伤口。

掌门眉头皱起,看着张京墨腹部上那个几乎贯丨穿了他半边身体的伤口,疑惑道:“这上面的……是魔气?”

张京墨:“……没错。”

掌门听到魔气二字,表情立刻严肃了起来,他说:“陆鬼臼出意外的事,和魔族有关系?”

张京墨没有隐瞒直接点了点头。

掌门道:“可同我细细说来?”

于是,张京墨便把他和张京墨封补大阵一事同掌门说了,只不过稍微改变了其中一些细节,比如他们本来就是冲着这个目的去的变成了无意间遇见,而他那个欺师灭祖的二徒弟,则变成了他派的修士。

掌门听到大阵破损,眉头皱的更紧,他道:“此时离大阵布下之时,已相距万年,大阵衰弱也是意料之中的事……只不过却没想到,这事来的如此之快。”

张京墨点了点头。

然而他本以为掌门接下来便要同他商议大阵一事,却没想到掌门神色一变,冲着他又发了脾气,他说:“不过大阵是大阵的事,你是你的事,难道大阵破了,你就不活了?看看这伤口,我手伸进去都能把肠子拽出来!”

张京墨本来已经痛麻木了,被掌门这么一说,居然又觉的伤口一抽一抽的疼了起来。

掌门见他脸上难看,道:“你还知道疼?我看这伤口起码也有一个多月了!”

张京墨无奈道:“我这不是着急么?”

掌门道:“着急就能不要命?”

他话虽说的难听,但终归还是担心张京墨,于是说完这话,便叫张京墨坐着别动,他去叫药师过来为他医治。

张京墨本欲拒绝,但看掌门的神色,那拒绝的话,还是没能说出口。

掌门出去片刻后,就将门派里的药师带了回来,这药师之前在陆鬼臼丢失一魂一魄的时候,便给陆鬼臼看过病,没想到这会儿轮到张京墨了。

文真一看到张京墨那伤口,就皱起了眉头,接着便说了句和掌门十分有默契的话,他道:“你这个不打算要命了?”

面对二人责怪的眼神,张京墨只能苦笑。

文真道:“若是在伤到的第一时间,便祛除其中的魔气,也不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伤在自己身上,不疼么?”

张京墨只能好声相应,并不敢反驳一句。

文真观察了伤口片刻,又给张京墨把了脉,他道:“魔气已经入体,想要祛除恐怕还要费些功夫,但好在你底子不错,拖的时间也没有太长,不然我可真没法子了。”

张京墨点头称是。

接着文真便给张京墨的伤口上了药,又包扎了起来,然后开了几服药剂,叮嘱张京墨乖乖喝下去。

张京墨道了声谢,又把药剂收好了。

文真给张京墨看了病,便起身离开了,掌门看着张京墨:“我送你回去?”

张京墨道:“不必了……这才几步路,况且我只不过是受了点小伤,还不至于如此。”

掌门闻言,叹了一声,他道:“张京墨啊张京墨,你就是太不把自己当回事,这世间还有比性命更重要的事么?若是人没了,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张京墨闻言低低的笑了笑,并不应和。

掌门该说的也说了,张京墨听不进去他也没办法,于是只能又是一声长叹,看着张京墨缓步出了门,朝自己洞府的方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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