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异世界当文豪的日子_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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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应该是个溶洞。”老黄肯定地说,“有暗河,我们浙府山间很多这种洞,开发好,挖个阶梯,弄点五颜六色的灯光照照,这就是个神仙洞!坐等着收门票吧!”

  程尘也极为赞同地点点头,当年他也去过瑶琳仙境、双龙洞啥的,大同小异。也就打上彩灯,导游舌灿莲花让游客们开发脑洞,这石头像啥那石头有故事,真还不如这里漂亮。

  要说,这里交通搞好了,做做旅游开发农家乐也是大有可为啊!不一定非得舍弃宗祀,背井离乡。

  心中有了计较,有所目的地观察探寻,果然更有收获。

  一路行来,山洞崎岖转折,洞顶高宽,暗河溪流缓缓,要走这种路逃难那是地狱级难度,要是来这里旅游探险,真是再美妙不过!

  前方路渐行渐狭,洞顶也开始压低,最矮处,几乎要弓身而过。

  程尘有些担心,问:“爱珍姐,往前过得去吗?”如果需要开山炸石,这个洞开发成本就大了,危险系数也直线上升。

  “过得去。前面就是祖先的埋骨地了。”爱珍神色黯然地说。

  果然,转过一个侧洞,有一片狭谷地,周围散落着纸钱香灰,应该是祭祀起骨时留下的。再往前,远处隐约似乎有些光亮,离出口大约不远了。

  侧身钻过狭小的走道,终于走到了阴灵洞的另一头,洞口不大,边上又是几十株桃树,这里没有温泉,桃花三三两两只是幼小的花骨朵。阳光透过桃树枝叶,斑驳地洒落。

  程尘朗声大笑,心头一片清明,高声诵读:【忽逢桃花林,夹岸数百步,中无杂树,芳草鲜美,落英缤纷。渔人甚异之。复前行,欲穷其林。……山有小口,仿佛若有光。便舍船,从口入。初极狭,才通人。复行数十步,豁然开朗……此中人语云:“不足为外人道也。”】

  那是《桃花源记》。

  (本章引用的诗文多了些,在这里补足字数。)

第58章 桃源开发

  灵文的又一条规则, 只要不落于纸,不管诵的是不是自己的文, 肯定不会挨雷劈。而落于纸面上的,只要不涉及创作, 哪怕未经允许抄写传播他人的灵文, 也只会触犯法律,而绝不会遭灵性反噬。

  创作于纸面的灵文,就有点类同于人类用思维和灵魂触及了天地灵性的某个G点,咳咳!总之,不落于纸或其他物质层面, 不会挨劈, 是这个位面世界的真理。

  程尘的诵吟也是一次安全前提下的情不自禁。

  “小程大师, 你好有文采, 好厉害!”爱珍祭司听得目眩神迷,赞叹连连,虽然不是很明白小程大师诵的古文,但是听着就觉得好生厉害的样子,仿佛说的就是党族南迁至山林洞中的故事。

  咳, 祭司只需要会背诵自家的几首固定曲调,研习密术。古文这种东西,与时俱进的党祭司实在不是很拿手。

  老黄摇头晃脑,反复吟诵着其中几句,只觉口齿留芳,心旷神怡, 不明觉厉。党族苦难的南迁路,在小程大师口中,有了一个最为美好的结局,族人世居桃花源,再不为世事所烦难。

  程尘望着洞外的桃树林,溪水淙淙自林下而过,他笑道:“这可不是我随口成赋,而是有一位上古先贤陶渊明妙手偶作,我偶然见到过遗留的湮灭残篇,今天触情生情,真是觉得再适合这里不过。”

  有了《桃花源记》开发一个桃花源还会远吗?

  程尘兴冲冲地跑回党家小院,就想开工。阿郎一把拽住了他的腿,轻轻一捏。

  “嗷嗷嗷!”一声惨叫,惊起鸟雀无数。连眼泪汪汪,正想爬到哥哥背上学树袋熊,以免总是被丢开的小卷,也吓得收住了泪。

  众人被惊得纷纷前来探视,却见大程大师捏着小程大师的两只脚丫子,正正义凛然地下爪子按捏,一向小大人似的小程大师却鬼哭狼嚎地扒着床头抽抽。

  爱珍姐姐同情地望了小弟弟一眼,咯咯笑着跑了。老黄也是爱莫能助,哎呦,小少爷养尊处优,是得好好捏捏,大程大师果然靠谱,真是兄友弟恭啊!

  程尘在狼爪下挣扎,也是欲哭无泪,这小身板确实还缺乏锻炼,这才爬高走低迈了几步路,一捏脚底就露了原形,又痛又麻。话说,阿郎这是打哪儿学的按摩神功?简直比他都要专业了。

  痛并快乐着,捏出一身汗,程尘这才被阿郎放行。

  掏出纸笔,想了想,程尘决定还是叫召唤兽,以减少挨雷劈的风险——虽然以他大半年里在这个世界书海和网络里畅游的成果来看,靖节先生的名号并未出现在此世的晋时。

  “越大哥!越庚未?一枝穿云箭,千军万马来相见!”

  隐身的越庚未这次很沉得住气,程尘喊了七八个花样也没见他蹦出来。哼哼!不出来?有绝招,看经文灵书!

  程尘从怀中掏出了《大悲咒》,叹息:“原本还想请越大哥帮忙将经文奉于越家,没想到……”

  “果真?!”黑暗中缓步踱出一个人。

  一样的灰衫束发,容颜又成熟几分,带着些许风尘仆仆,不是越庚未,而是越庚寅回来了。

  “这就是当日佛陀文灵现身,驱散阴灵的《大悲咒》?”越庚寅凝视经书,神情凝重。

  “是。”越庚未不知何时,已站在屋角的阴影中。

  “你要将此经文奉于我山南越氏?”这种经文对越氏的吸引力,可比秋后挣扎求生的花脚蚊子见着了小鲜肉。

  越庚寅将目光缓缓移向少年稚嫩的脸庞,没有看到怨愤阴郁,也没有阿谀谄媚,有的只是一片明朗的笑容,皎如明月。

  “是啊!”程尘微笑着点点头,“不管承不承认,我身上都流着越氏的血脉。

  既然我有幸补全了上古遗经,奉上此书,一来是感谢越大哥您二位当日对我们的救助,以及多日的爱护之情;二来也是回报越氏的生养之恩。越氏越血既然传承千年,想必离不开与阴灵打交道,改日我回学校继续求学,经书在我身上未必有大用,奉于我越氏,对彼此、对这灵书想必都是更好的选择。”

  至于借此书刷好感,希望来日宗祭之时能顺利过关,别整个什么越血逆流之类的恐怖事件出来,这些无关紧要的理由……咳咳,那也不必多说了,聪明人大家心领神会就好。

  越庚寅赞许地微微点头,郑重其事地单膝而跪,双手高举接过经书。他抬起的眼眸中流露出一丝暖意,不管他信不信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好感还是成功地刷上了。

  等越家的两位悄悄藏好经书,程尘面前就有两位古文专家可咨询了。

  果然,如此美好的梦中桃源,从未在此世的传文中有所记载。

  越庚寅约略隐晦地打探了几句,小少爷小小年纪,又启灵甚晚,到底是从何处看到这么精妙的残篇?

  回答他的自然是意味深长的微妙一笑,一声长叹息,佛曰:不可说。对于如何引导吃瓜群众自行脑补,程尘已经颇有心得,而多日在朋友们家中翻阅密藏的经历,也能不动声色地填补上某些缺漏。

  写童话时还可以“隐”,哪怕现在已经半揭开了遮掩,一个没什么经历的孩子还能解释以我笔绘我梦。而古意盎然,显然不是一张白纸的孩童可以撰写的经文、古文,就必须有个莫须有的“上古残篇”出处了。

  无势可借时,他需要遮盖。越氏找上门来,虽然多了血脉的枷锁,却也祸兮福所倚,从天而降个庞然大物般的靠山。哪怕这势借得虚妄,起码在他人眼中,他也是个站在山中猛虎跟前的嫩狐狸崽了。

  在越氏武从的护卫下,大狼夜添茶,小程大师选了爱珍姑娘珍藏的唯一一张桃花笺,轻轻写下《桃花源记》。

  这纸还是当年党家有女初长成时,看着来支教的小白脸先生,党姑娘偷偷学着城里姑娘做花笺,捡了谷中当年枝头最艳最美的桃花用心制成。只是当她见到白嫩书生被老牛追得一屁股坐在牛屎上,厌恶又恶心得破口大骂山野穷地,转天就跑回城里去了——忽如其来地,那萌动的春意就如它忽如其来地出现一般,散得干干净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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