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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生贵宝_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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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在锁骨上的小番茄是最难吃到的。不知不觉间,祝潼的身体已经微微发僵,她茫然地睁着眼睛,而黎绍驰则耳语道:“把头抬高。”

  祝潼微微把头抬起,她那修长的颈脖就展露人前。黎绍驰侧过脑袋,然后把陷在锁骨上的小番茄吃掉。有那么半秒,祝潼感受到温热的舌尖正扫过自己的皮肤,她努力地克制着,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地收紧。

  经过漫长的一分来钟,他们终于完成了任务。黎绍驰绅士地将手递到祝潼面前,祝潼愣了下,继而才把手搭上去,让他把自己拉起来。她的心跳仍是有点失序,不知道这是由于在众目睽睽之下做这么亲密的事情,还是由于跟自己做这种亲密事情的对象是黎绍驰。

  那晚将近十点才散场,祝淇所就读的学校的后门,正对着黎绍驰学校的北门,因而护送祝潼和刘可君回校的任务就落到黎绍驰身上。而其他的男生,则就近护送其他女生回校。

  刘可君还要跟男友幽会,刚出料理店就搭乘出租车走掉了。临走的时候,她还不忘给祝潼打眼色,提醒她不要原形毕露。 

  从料理店到祝淇学校不过是十来分钟的路程,他们并肩走在行人道上。黎绍驰让祝潼走在内侧,祝潼便心安理得地走在内侧,一路上都没有说话。

  黎绍驰留心着路况,同样没有说话。

  走到校门口,祝潼才说了第一句话:“送到这里就可以了,麻烦你了。”

  黎绍驰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他执意要把人送到宿舍楼下:“都到校门口,也不差这段路。”

  这个时间段,很多学生在图书馆里自修完毕,骑着自行车回宿舍。祝潼低头看着地上的倒影,一台疾速而来的自行车从右方路口骑过来,她亦浑然未觉。

  见状,黎绍驰连忙将她拉开,而骑着自行车的冒失鬼也在千钧一发间刹住了车。道歉以后,那冒失鬼又骑着自行车走掉。祝潼还被黎绍驰护在怀中,而他的右手,正紧紧地捉住自己的手臂。她抬头看着他,他慢慢地松了手,沉默了半秒,他才说:“小心点。”

  祝潼轻轻地说:“谢谢。”

  黎绍驰没有应声。祝潼偷偷地张望了他一眼,而他恰好也在看着自己。她快速地低头,但唇边的笑意怎么也藏不住。黎绍驰落后她半步,而他的唇角,也微微翘起。

  炎夏初至,带着淡淡热气的晚风在校道上穿梭,这片晚风吹响了树叶,吹乱了长发,似乎亦吹起了他们心中的涟漪。

作者有话要说:  潼姐跟姐夫弄成这样,在写这美好的初见时,我觉得有点小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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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祝潼几乎整夜无眠,祝恬还在身边安睡,她不敢乱动。等到破晓的时候,她发现自己的后腰都麻了。

  反正睡不着,祝潼便蹑手蹑脚地回到卧室。卧室里阴沉沉的,两层窗帘将外面的光完全隔绝,她只得小心翼翼地走,以防踢到东西,把床上的男人吵醒。

  到底在这个卧室住了好几年,祝潼顺利地走到衣帽间,除了轻微的脚步声,就没有其它声响。她连灯都没开,摸着黑把衣服和裤子翻出来,刚把睡袍脱下来,外面传来一声闷响,与此同时,衣帽间内的灯全部都亮起来。

  不用回头,祝潼也知道是黎绍驰。她背对着他,但背不背对也没有区别,因为透过落地镜可以把衣帽间每个角落看得清清楚楚。她先把内衣穿好,接着套上衣,最后才穿裤子,完全无视那个站在门外的男人。

  黎绍驰的身形高大且精壮,他倚在门边,门口就被他挡住了大半。将睡袍扔进洗衣篮后,祝潼走到他跟前说:“借过。”

  跟祝潼一样,黎绍驰连续两晚都没有怎么睡。刚才卧室的房门被打开的瞬间,正在浅睡中的他就睁开了眼睛,借着走廊的灯,他认出了祝潼的身影。这么冷的天,她就穿着一件单薄的睡袍、光着脚地随处走,他下意识地皱起了眉头。

  在床上辗转了下,黎绍驰仅存的睡意在不知不觉间散掉。他也往衣帽间走过去,清晨本来就是男人冲动的时候,开灯就看见如此活色生香的一幕,手便僵在开关面板。

  体内的血脉正蠢蠢欲动,黎绍驰拼命地按捺着,那把从身体深处烧起的火苗扑灭。

  他们上一次做-爱,大概是在半年前,在祝潼的三叔公的祖屋里。祝潼的三叔公喜添曾孙,高高兴兴地请了来往密切的亲朋吃弥月宴,但当晚却下起特大暴雨,机场全线瘫痪,祝潼和黎绍驰都被困住,只好留在三叔家留宿。

  除祝潼和黎绍驰的父母以外,别的长辈都不知道他们的关系僵到水火不容的地步。三叔婆很热情地把客房收拾得干干净净,然后让他们留宿,无奈之下,祝潼被迫跟他处了一个晚上。

  那时候黎绍驰正跟一个非常棘手的项目,半个月总有几天是通宵的,这次特地飞回琼京出席弥月宴,已是透支着体力。祝潼同样忙得天翻地覆,他们连吵架的力气都没有,洗漱后就背对着对方入睡了。

  明明是雷雨交加的一个夜晚,黎绍驰却睡得分外安稳。清晨睁眼,伴随着他醒来的还有他的兄弟,迷迷糊糊地发现自己怀中有一具温软幽香的身体,他翻身就压了上去。

  祝潼是被他做醒的,当她有意识的时候,已经被他缠得神魂颠倒。她无意识地发出低软的嘤咛,顺从地回应着他的亲吻、抚摸以及索求,最后像滩水已经软在自己身下。

  夹杂着雨滴落檐的声音,他们相拥着感受彼此脉搏跳动的频率,连睡姿也变得分外相衬。

  那次以后,黎绍驰才发现,其实他们在这方面真的非常合拍。他也发现,只要把祝潼的身份模糊掉,他对她的感觉就全然不同。那种感觉十分微妙,十分独特,除了祝潼,他没有在任何一个女人身上找到过同样的感受。有时候他也会想,他们要是都能够糊涂一点,或者装作糊涂一点,那么就不至于闹成现在这种境况了。

  祝潼等了又等,黎绍驰还呆若木鸡地站在原地,她不得不将他推倒一边,以后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卧室。

  后背重重地撞在落地镜上,黎绍驰才从沉思中抽离。目送祝潼的背影离开,他紧紧地绷着下颚的线条,而他的眸色,正一点一点变深。

  一连两日,祝潼都留在祝恬房间过夜。黎绍驰没说什么,但祝恬却问她:“妈妈,您是不是跟爸爸吵架了?”

  没想到一个五岁左右的孩子也会这么敏锐,祝潼有点头疼,但嘴上还是不肯承认:“怎么会呢,恬恬想太多了。”

  祝恬分析得头头是道,她说:“最近妈妈不喜欢笑,爸爸也不喜欢笑,你们肯定是吵架了。”

  这话听得祝潼头晕脑胀,她努力挤出微笑:“爸爸妈妈最近很累,所以才不笑的。”

  “妈妈哪里累了?恬恬来帮您揉一揉。”祝恬窝在她身上,乐呵呵地说。

  “恬恬真乖。”祝潼摸了摸女儿的头顶,她是心累,这种疲劳揉一揉似乎也缓解不了。

  在琼京留了大半周,黎绍驰就订了机票回棠海。他们离开的前一个晚上,祝潼去儿子的房间跟他说说话,不料却在走廊撞见从儿子房里出来的黎绍驰。

  之前黎绍驰说过,回棠海处理好手头上的事务后,他就会重新回琼京生活。但是,那晚他们又闹了起来,祝潼不知道他会不会改变主意,一去不回。黎绍驰回不回来是无关要紧的,要紧的是黎煜回不回来,她犹豫了下,还是主动问他:“你还会不会回来?”

  她的语气又冷又硬,而黎绍驰则面无表情地说:“我知道你巴不得我不回来。这房子的房产证还写着我的名字,回和不回都是我的自由。”

  祝潼抿着唇没有回应,她默然地越过黎绍驰,随后走进了儿子的房间。

  刚才在黎绍驰的指挥下,黎煜把自己的行李都收拾好了。黎绍驰有意锻炼他的自理自立能力,全程都没有帮手,因而他累得趴倒在床上,连祝潼走进房间,他也不看一眼。

  经过大半周的相处,祝潼和黎煜的关系似乎还是不冷不热的。她不指望黎煜能像祝恬腻黎绍驰那样腻着自己,但至少,她也希望儿子能够跟自己亲近一点,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完全漠视自己。

  面对这个事实,祝潼不是不沮丧。即使沮丧至极,她也继续努力,想法设法修补他们之间的裂缝。她坐到床边,轻轻地拍了拍孩子的后背:“煜煜?”

  听见母亲的声音,黎煜慢吞吞地从床上爬起来:“哦,妈妈。”

  祝潼柔声问他:“明天跟爸爸回棠海了,行李都收拾好了吗?”

  黎煜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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