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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上明珠[重生]_第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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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明珠反应过来之后,就琢磨开了,难怪谢明玉就是不肯说明要带她去哪里玩儿,还把如哥儿抱走了,让她不要带着下人。原来是让她与萧世臻见面,她虽知不妥,却又舍不得离去。

“你的孩子很可爱。”萧世臻将一边的竹帘卷起,就看到远处的小山包上,谢明玉带着孩子疯跑。

一向乖巧安静的如哥儿难得地变得疯了起来,大张着嘴巴在欢呼什么,视线一直停留在天空中的风筝上,明显是情绪高涨。

“谢谢”这两个字卡在喉咙里,谢明珠却无论如何都说不出来。

“跟你长得不像。”萧世臻没有等她回答,继续仔细观察了,轻声说了一句。

自从有了如哥儿,谢明珠听过好多人说过这句话,孩子本来就跟她长得不像。往常她都能说出无数的漂亮话,但是今天她就跟丧失了语言功能似的,始终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风起,谢明珠坐在椅子上,只觉得浑身难受。

她的身子越来越差了,似乎连久坐都不行了。

“你的脸色很不好,平日里该注意些。”萧世臻立刻就察觉到她不妥之处。

他的话音刚落,谢明珠的心情就变得更加难受起来。

“我会注意的,臻臻不用太在乎,你顾好自己就行。这儿风太大了,我回车里。”她如坐针毡,所幸不再跟他多说什么,直接起身走了。

谢明玉带着如哥儿正玩儿得欢快,便见谢明珠快步往马车走去,她脸上的神色不大好,似乎并不开心。

“娘,娘。”如哥儿也注意到了,轻声唤了一句。

谢明玉轻叹了一口气,遥见萧世臻站在凉亭钱,一直看着谢明珠的背影,直到她进了马车,终于将视线收了回来。他冲着谢明玉挥了挥手,示意他把玉哥儿抱过去给他瞧瞧。

“见面礼。”萧世臻没有抱他,只是从桌上拿起一个木匣子递过去。

谢明玉在他的示意下打开瞧了一眼,微微发愣。

谢明珠在车上没有等太久,谢明玉就抱着如哥儿回来了。

“娘,娘,锁,镯子。”如哥儿扑进她的怀里,冲她展示着自己新得的礼物。

谢明珠一愣,就见如哥儿脖子上戴着金镶玉的平安锁,手腕上也有精巧的镯子,上面的图案喜庆安乐,一看就不是市面上流传的那一种。

她伸手摸了摸,不由吸了吸鼻子,眼眶微红。

“乖,如哥儿戴着真好看。”她只觉得手中那平安锁有千斤重。

她幼年时戴的金锁还收在嫁妆里面,不敢碰也不敢再提,如今看着自己的小儿子戴起这些,想必又是萧世臻自己画的花样。

“驾——”赶车的人轮着鞭子,马车立刻就跑开了。

谢明玉十分有眼色地没有跟他们母子俩挤一辆车,而是委屈自己骑马行路,不过偶尔叹息两声,倒像是自己为情所困一般。

谢明珠抱着怀里的如哥儿,将整张脸埋在他稚嫩的脖颈处,生怕自己落下泪来。但就是这样,她依然感觉到如哥儿的小衣衫被她弄湿了。

臻臻,余生太长,你好难忘。

  ☆、第85章 前世番外(下)

许侯府上下一片白幡飘摇,往来吊唁的人都很惋惜。

谢侯府二房的夫人就这么没了,年纪轻轻的。

“早听说二爷和二夫人感情好,两人的孩子才多大。二夫人就这么一撒手走了,留下个孩子可如何是好……”

“就是啊,二爷年纪不大,许侯府的门第在这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新夫人进门了,这位小少爷会不会遭受继母的苛待。”

往来的女眷偶尔低声交流几句,她们自以为没人听见,实际上在外面停着的一众马车之中,有一辆黑色的马车停在不远不近的地方。

“主子。”紫云轻声唤了一声,张张口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是最后还是闭嘴了。

她的眼圈通红,六姑娘竟然就这么去了。谁都没有想到,半年前明明还在京郊的一处凉亭里见过面,没想到一离别就成了永别。

萧世臻的怀里抱了□□张画稿,一一展开都是他将谢明珠抱在怀里的样子,只除了最后一张是他站着,谢明珠坐在椅子上。背景也不再是他们亲手种下的石榴树,而是她的院子。

那是谢明珠八岁的时候,一起搬到了谢侯府的第一张画稿,也是最后一张了。

后来好像他就和圆圆疏远了,是从何时起的呢?似乎就是他身边有了第一个妾侍,那个妾侍不是非常聪明的,没有听从他的警告,去了谢明珠的面前,虽说是在讨好她,但是谢明珠就开始疏远他了。

即使后来他得知之后,把那个妾侍远远地送走了,小姑娘的心却依然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就好像一夜之间,她就长大了一般。

当时他还问过她为什么不能像以前一样好了,谢明珠明明才□□岁的年纪,却笑得牵强无奈。

“因为臻臻有了妻妾之后,就不能再凑这么近了,别人会说闲话。而且我也长大了,免得以后臻臻的妻妾要怪罪我的。”

自那之后,他就真的没有再跟她那么好了。甚至偶尔碰上了,他没在意的时候,总会控制不住地照顾她,不过谢明珠却都躲过去了。

萧世臻不用细想,脑海里都能浮现出好几次,他夹了菜准备放进她的碗里,谢明珠却像是心有灵犀一般,立刻抬头看他,眼神中充满了拒绝和制止。

“紫云,我不能进去,你替我去上柱香吧。”他沉默了良久,鼻子微酸,才低声吩咐了一句。

紫云有些踌躇,她也不知道该以何种身份进去。

萧世臻至今虽有妾侍,却一直没有妻子。紫云只是一个丫鬟,即使进了侯府的大门,也没资格去烧一炷香。

“罢了。”他长叹了一口气,重复道:“罢了。”

遗憾之中又带着不甘。

从什么时候起,他只能当个旁观者了,她的生老病死都与他无关,这种感觉太过糟糕。

萧世臻再次翻起了怀中的画稿,这几张画稿被珍藏的很好,但是因为他时常拿出来翻看的缘故,已经显得陈旧了,他的动作却依然小心翼翼,生怕弄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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