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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龙_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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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子小的同伴虽然不服,还是不太情愿的往后让让,犹自嘀咕:“……这不是大当家也没成亲嘛!再说了二当家生的也不差……”

  在一众山匪里,面皮白净俊秀的宁湛很是显眼。若非他有医术,也算是凭技术吃饭,不然在这个以武力值定高下的山寨,仅凭一张脸还真会受人欺凌。

  宁湛好不容易被卫初阳松开,还是忍不住道:“姑娘小心些!”倒引的袁昊成大笑:“二弟真是怜香惜玉!”

  他这是存心试探卫初阳深浅,才允了她与山匪比武,脑子里已经在考虑她的来路了。

  寻常小姑娘们被山匪绑上山来,软懦些的啼哭不止,刚烈些的咬舌欲自尽,唯独卫初阳是带人闯上山来要做山匪的,当真奇也怪哉!

  袁昊成点了四名山匪出来应战,嘴里以“咱们打劫都是打群架,万没有单打独斗逞英雄的,姑娘不如试试?”心中却想着待会卫初阳输了该如何处置。

  卫初阳持枪上场,抱拳一礼,语笑嫣然,“在下多有得罪,众位兄弟还请海涵!”人如箭飞,枪尖已经到了为首的山匪面前。

  其实这四名山匪心中都存了轻视之心,想着她一介女娘,还能强到哪里去?哪知道甫一出手,当先的山匪右眼就差点被她戳瞎,还是关键时刻她留了力,意在示威,并非伤人,手腕一抖,梅花枪已经从那山匪面门之上闪电般窜到肋下,这次直接从山匪腰带上穿过,将个七尺汉子挑了起来,抛往袁昊成身前。

  众山匪似瞧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眼睁睁看着那汉子朝着袁昊成砸了过去。

  “大当家——”

  袁昊成在接与不接之间一个闪神,那汉子已经重重砸到了地上,哎哟一声叫了出来。

  众山匪大哗,独宁湛心情甚为激动,他想起自己来到此间的心愿,就想着能逃出盘龙寨,做一良民,若是能说动眼前少女,说不定梦想可以达成。

  场上其余三名山匪已围着卫初阳游走。

  跟着卫初阳的那两名护卫不曾亲见她武功,但既然再无退路,倒也没什么可怕的。反倒是卫华心有怯意,到底年纪太小,只看着周围全是粗鲁汉子,且打量着他姐姐的目光好不奇怪,遂悄悄拽着护卫衣角开口:“我阿姐……会赢么?”

  护卫孟奇安慰他:“你阿姐定然不会输。”至于能不能赢了这山寨的大当家,他也不敢确信。

  说话之间,其余三名山匪已经向不同的方向跌了出去……败的甚为丢脸。

  袁昊成双目泛光,内心痒痒,在一众山匪要求下场与卫初阳决斗之时,他捋起袖子,亲自下场了。

  既然大当家的都上场了,其余山匪便露出了期待的目光,盼着袁昊成赢的漂亮,为他们盘龙寨找回场子。特别是之前惨败的四名山匪更别提了。

  袁昊成赤手空拳上场,没成想卫初阳也放下了梅花枪:“既然大当家要练拳,那在下就与大当家走一场。”她做女子妆扮,窄袖胡服,姿容明媚,但行动作派却似男儿,竟然也毫不违和。

  “姑娘承让了!”一场打斗下来,再加上此番卫初阳丝毫不愿在武器上沾他便宜,倒真令袁昊成生出赞赏之意。

  二人摆开架势,便在场中交起手来。

  袁昊成身长九尺,拳法刚猛,卫初阳高挑纤瘦,身姿轻盈,二者拳来脚往,一个形如下山猛虎,另外一个形如花间彩蝶,片刻之间竟然难分胜负。

  众山匪看的眼花缭乱,约有上百个回合,袁昊成朝后退去,手中举着卫初阳腰间荷包,众山匪顿时哄然大笑。

  卫初阳面上也不见惭意,向袁昊成抱拳认输:“大当家拳法精猛,在下抵挡不住,惭愧惭愧!”

  袁昊成这拳法自四岁开始练,苦练二十多年,但凡过往镖局镖头都败在他手上,他的拿手兵器乃是一双四棱锏,锏法比之拳法也毫不逊色,在衡阳一带竟然也十分出名。

  能将眼前少女打败,他原本就信心十足,只不过万没想到卫初阳竟然能在他手上游走百招,这就很令他高看了。当下就接纳了她上山入伙。

  又问及她带着的人:“这两位兄弟怎么称呼?”

  护卫孟奇与郑涛拱手为礼:“我们是小姐的护卫,小姐走到哪里,我们就到哪里!”

  卫初阳将卫华拎了出来,令他与袁昊成见礼:“此乃在下幼弟!”

  这倒令袁昊成惊奇了。他们这一行人卫初阳豪爽如绿林女子,但身后跟着的侍卫倒好似官家作派,那小小孩童斯文有礼,很有教养,怎么看这一队人怎么诡异。

  当下交换名姓,袁昊成便要委她做个三当家。

  哪知道卫初阳见二当家是被她揪上山的宁湛,心中对这个小白脸甚为不喜,总觉得他做山贼也不够职业,连个基本技能也没有,竟然做到了二当家,而自己竟然在他之下,开口便道:“不如我再与二当家一决高下,若是我赢了,那不好意思这二当家的位子在下就坐了!”输了自然是不可能的。

  宁湛一听这小姑娘竟然要跟自己打,忙一缩脖子摆手:“这二当家的位子我就让给姑娘了!”内心吐槽:老二有什么好的?

  袁昊成见这二人都无异议,至此议定,由卫初阳做了盘龙寨的第二把交椅。招呼众人进山上聚义厅里摆酒庆贺,又有众山匪在武功上比不过卫初阳的,心中不服她一个小姑娘坐了第二把交椅,眼神交换,端着大碗前来敬酒。

  卫初阳来者不拒,也是大碗饮酒,又拿出随身匕首,将盘中大块炖煮的肉切了来吃。她这怡然自得的模样,不但惊着了一众山匪,就连孟奇与郑涛都没想到。

  ——若是卫夫人活着,又怎会让女儿沧落至此?

  孟奇心中慨叹,不过想到如今卫家早已经家破人亡,卫家姐弟乃是亡命天涯,落草为寇,哪里还能抱着以前的礼仪教养过活?

  他虽为护卫,但心细如发,犹能在觥筹交错之间发现卫初阳眼中一闪而过的郁色,便知她遭遇连番打击,恐怕心冷成灰,若是能得个一醉方休,也算暂解心头郁痛。

  一场酒宴直从过午到了夜半,卫初阳纵酒量如海,被众人敬了三圈,又与袁昊成斗了一场酒,已醉意朦胧,脚步踉跄了。

  卫华一直坐在她身边,时不时啃着盘子里多出来的用匕首割下来的肉块,直坐到都快打盹了,才跟着卫初阳起身。

  他伸手要去扶卫初阳,身高差距太大,由孟奇扶着她的胳膊,自有山匪引了卫初阳去住的地方。

  袁昊成给卫初阳安排的乃是一个单独的小院子,里面联排四个房间,不似山下的房子体面讲究,倒也实用。

  待到得门口,卫初阳醉意朦胧喊住了引路的山匪,“兄弟等等,我这里有个东西要送给大当家。”从腰间摸了一下,将个东西放到了那山匪手心,这才半靠在孟奇身上,进屋去了。

  那山匪拿在手中瞧了瞧,夜色朦胧,实瞧不出是个什么东西,径自去了袁昊成的住处,敲门进去,递东西的瞬间才瞧见,似乎是个小金扣子。

  袁昊成起初听得新上任的二当家派人送东西给他,还当有什么稀奇的东西,待接过来一瞧,顿时觉得这东西有点眼熟。

  待送东西的兄弟出去之后,他一双醉眼凑在灯下去瞧,顿时酒意醒了泰半。

  ——眼前的东西,赫然是他肋下金扣子。

  这般贴身的东西,却在卫初阳手里,几乎不用想便知道了,定然是比武之时她顺来的。

  他当时拿到卫初阳的荷包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但众目睽睽之下,她几时顺走了他肋下的金扣子,他竟然一点也不曾察觉……

  设若这是性命相搏,恐怕他连性命都要在不知不觉间丢掉了。

  想至此,袁昊成暗道一声:惭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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