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神,窝要给你生猴子_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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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玉韬露出一丝诡谲的笑容来,“看来我说到点上了。你爹做皇帝,你最多也不过是个公主。公主与县主难道会差很多吗?除非……”他慢慢拧起眉毛,自己也觉得这想法有些匪夷所思,然而放在善善身上却也难说,“除非……你想比当初的御圣皇后、如今的胡太妃更进一步——”

善善眼皮一跳,她甩下一句,“不知所谓!”拂袖而去。

南宫玉韬立在原地,眯眼望着她渐渐远去的身影,懒洋洋喊道:“这世上有趣的蠢人不多。下次你若想找人玩,别去找安阳公主了,来找我吧。我可以全天候奉陪哟……”

善善只当没听见,脚下越走越快,心里骂道:神经病!她几乎跑起来,到了祥云殿门口,定了一定,这才觉出手心滑腻腻的全是冷汗。

见她回来,静王妃慈爱得招了招手,却看到善善面色苍白,不禁关切道:“怎么了?不过出去一会儿工夫,倒像是才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她亲自给善善擦脸,“瞧瞧这脸上的汗。”

善善依偎在静王妃怀里,小声道:“母亲,善善不舒服……”

胡太妃看在眼里,客气道:“可要传太医来?”

静王妃迟疑了一下,摸了摸善善的额头,见并未发烧,想来不是急症,因推辞道:“怎么好劳烦娘娘宫里的太医。我带善善回府看看吧,改日再来叨扰您。”

于是静王妃便带着善善回了静王府。

一路上善善乖乖伏在静王妃怀中,瘦弱的小脸上透出金纸一般的颜色来,看上去有些气若游丝的意思。静王妃怜惜得拍着她的脊背。

善善闭上眼睛,背上的拍打节奏凌乱,非但不能令她平心静气,反倒更添一份焦躁。她深呼吸忍耐着,整个人仍是软软得伏在静王妃怀里,像一只可怜的小奶猫。

到了静王府,静王妃召来大夫,为善善看过。

却也没有诊断出什么症候,只好拿平心顺气的汤药煎了一剂,给善善送服了。静王妃今年刚过了四十岁,却是当年生孟如珍时落下了病根,身体一直不算好,这一番忙乱下来,也有些心慌气喘,便由嬷嬷扶着回房歇下了。

静王妃一走,善善便披上外裳,下了榻。她撑着额头倚在床柱上,将那日在城墙上的事情仔仔细细回忆了一遍。每一个步骤,每一句对话,甚至连每个人出场的时机——她全部都推衍过不下三遍,不该有所纰漏才对。南宫玉韬说是竹绣的妹妹泄露了天机,但是她却知道南宫玉韬没说真话,至少还有一半真话他吞下去了——只是一种直觉,但是她的直觉从来都很准。十年如一日的准。

“孟如琢和孟如瑕呢?”这问的是她一母同胞的兄弟,孟如琢是大哥,孟如瑕是三哥,还有一位二哥孟如珍乃是静王妃所出嫡子。

侍女小心翼翼道:“大公子去了书院还没回来;小公子……在后头陪侧妃说话呢。”

善善面色阴郁。去书院有什么用?孟如珍比她大哥小了两岁,已经能领兵剿匪了。当今天下这样不太平,便是读书做到太学的博士,难道凭着一肚子的四书五经便能止干戈了吗?

回话的侍女见她面色不愉,越想越怕,索性扑通跪倒,颤声道:“奴婢愚笨,回错了话……县主宽宏大量,饶了奴婢这一回儿吧……”

善善冷眼看她,慢慢道:“我宽宏大量?”

听话音便知不对,侍女缩着身子跪在地上,不敢说话又不敢不回话。

善善见她畏畏缩缩的模样,调·教的兴致都败光了。她径直起身,走到内室书架旁,也不知她按了什么机关,那书架慢慢转了过来。里面也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只不过挂了一支马鞭。善善伸手将马鞭取下来,面上一片冰冷。

跪在地上的侍女眼角余光中看到这一切,身子条件反射得颤抖起来。

善善却看都没再看她一眼,抬脚出了卧房,往她生母赵侧妃的院落走去。

赵侧妃住在王府内宅最深的一处院落里,紧挨着小佛堂。地处僻静,夸张点来说,若是此处发生了火灾,只怕人都烧死了,前院的人都还不知道。

善善到的时候,赵侧妃正与小儿子孟如瑕在小佛堂说话。伺候在赵侧妃身边的侍女,正是那日孟七七城墙上遇到善善时觉得陌生的那位,名唤丹桂。

此刻见善善突然冲进小佛堂来,丹桂一眼看到她手中的马鞭,登时便脸色惨白,无助得扭头望向赵侧妃。

赵侧妃将小儿子拢在怀里,强笑道:“不知县主为何事而来?”

善善不理会赵侧妃,盯着丹桂,问道:“那日在城墙上,你是怎么说的?”

丹桂胆战心惊道:“奴婢、奴婢说的是‘郡主,快些下去歇一歇吧,若是病得厉害了,奴婢不好向王妃交代’。”

善善死死盯着她,手上慢慢将团起来的马鞭一折一折展开,“再说一遍。”

丹桂已知不妥,扑通跪倒在地,颤声道:“奴婢全是照着县主吩咐的所说,说的是‘郡主,快些下去歇一歇吧,若是病得厉害了,奴婢不好向王妃交代’。”

善善“啪”得一声将马鞭彻底展开。这一支马鞭不是用来驾马的,而是用来驯马的。只鞭梢便有近两米长,连上手柄足有三米。此刻她将这长长的马鞭抖开,鞭尾轻轻荡开,恰恰扫过佛像合十的双手。

赵侧妃不敢再看,连忙闭上眼睛,在心底念了一句“阿弥陀佛”。

善善慢慢道:“我告诉你的乃是‘郡主,快些下去歇一歇吧,若是病得厉害了,奴婢不好交代’,从来没有‘向王妃’三个字。”她的声音森冷,“知道你们蠢,没想到能蠢过檐下的鸟雀。连鹦鹉都会的学舌,你都做不好——留着你的舌头还有什么用?”

失之毫厘,谬以千里。在南宫玉韬这样的聪明人眼里,静王妃是个不够看的角色。“向王妃交代”,一句话就出卖了她才是整个布局的操纵者。

善善此刻大怒,言下之意,竟是要拔去丹桂的舌头。

丹桂大为惊恐,煞白了脸望向赵侧妃,却见她已经转过脸去不敢看了,再看善善脸上阴冷的神色,真是心胆俱裂,跪在地上只是砰砰磕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善善手腕轻动,甩开长鞭,“啪”的一声,落在丹桂背上。

登时便将她背上三层衣服抽得裂了开来,在她雪白的肌肤上留下一道刺目的红痕。

“啪啪啪!”

鞭子落在皮肉上的声音连绵不绝。

丹桂痛得在地上翻滚,抱着自己头脸,哭嚎着。

然而鞭子很长,善善的手腕又灵活。

不管丹桂怎么滚动,始终逃不出长鞭甩出的阴影。

善善冷漠得盯着滚到自己脚下的丹桂,她的脸分明还是那个总是羞怯怯的善善的脸,但是脸上的神色却已经没有一丝相同之处。

就在丹桂以为自己要死在今日之时,善善终于收手。

“滚远点,不要脏了我的鞋。”她淡淡道,慢慢把长鞭一折一折团起来。

这样的情形,在场的四人都不是第一次经历了。

孟如瑕虽然已经是十六岁的少年,比善善还大一岁,但是自幼胆小,见此情景,比月侧妃还要恐慌,一直扭脸望着佛像,一声不敢吭。

善善舒了口气,感到方才打了一顿鞭子,后背都出了薄薄的汗。

“县主在这里吗?王妃寻她一起用晚膳呢。”静王妃身边大丫鬟的声音远远传来。

善善走到窗边,用没拎马鞭的手推开窗格,身子一矮露出一张小脸来,她眨着大大的眼睛,微笑道:“让姐姐好找,我这就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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