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神,窝要给你生猴子_第1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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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5章

上官千杀带着千人队,乘着夜色爬上了长雪山次高峰,经由此前搭建的浮桥,悄无声息登上了主峰,再借着主峰千仞高的藤条,找准方位纵身跳入云州城的高将军府内。夜黑风高,地势险峻,攀藤而下,期间不慎死去的,就有几十余人。

等到上官千杀等人从天而降,落在高府中时,高建业等人还在夜色中安睡。

上官千杀曾在云州两度与吐蕃作战,第二次更是领兵在此屯田数年,在此地自然有内应。两次与高建业的合作,也令上官千杀摸清楚了他的套路。高建业,西北军的大将军,年五十有余,浑然便是云州的土皇帝。

云州的府衙在城北,高建业就在城南建了一座“行宫”制式的高府,更仿照禁宫的样子,在高府外围半里外挖了一条十几米深的护府河,修筑小型堡垒。如果有人想要从云州城外攻入,且不说固若金汤的云州城防,只高建业这护府的堡垒就很是个问题。

高建业为人阴鸷,多疑心。三个成年的儿子,年纪越大的,他越是提防。大儿子与二儿子被他要求住在高府一侧,由直属于他的卫队“保护”;底下的十万大军,驻扎在云州四面八方,不得他的调遣绝对不许进入护府河,违禁者,杀无赦。

这两点,直接导致了当夜高府血流成河,十万西北大军却是一队未动;而高家父子三人,除了领兵在外的三子高建英之外,被尽数擒拿。

上官千杀落入高府之后,与内应之人里应外合,先屠杀尽高建业的三千护卫。

稀落的星光中,只见上官千杀一人当先,手持一柄锃亮长刀,所向披靡,从高府正门一路劈砍前行,斩杀百余人直入内门。在他身后,高志远、李强任等各领五百人,与内应之人所带百余人,杀出一条血路来。

喊杀声中,高建业暗夜惊梦,他久经沙场,事出突然却并不慌乱——他与京中约定的动手之时还在十日之后。他一脚踹开乱作一团跪着发抖的仆人,先取了印信交给随身勇士去传讯大军,而后迅速穿好铠甲披挂,手持伴身几十年的长枪,抢出门来。

高建业这一出门,正撞上浴血而来的上官千杀。

高建业不喜黑暗,是以院中红灯笼高照,亮如白昼。

只见一身黑色锦衣的俊朗青年踏血而来,他刀锋的寒意与身上的杀气,绞成一条长龙,呼啸而至,扑面而来,令人胆寒肝颤。

高建业心中“咯噔”一声,环顾左右,只见自己的人非死即伤,而对方却有千人之众,当即哈哈一笑,抛下手中长枪,摊开双臂朗声道:“不知上官将军为何而来?咱们还要联手打吐蕃才是——您这、老夫可就看不明白了?”

上官千杀手持长刀,不发一语,只一步步缓缓逼上前来。倒是他身后高志远忍不住,见到了此时高建业还满口胡柴,恨极骂道:“老贼!死到临头还在撒谎!云州哪里来的战事?分明是你与京中勾结,想要诱杀我上官军!”

高建业嘿然一笑,定睛看去,怔了一怔,旋即又笑道:“我当是谁——原来是侄儿。唉……”他长叹一声,“你可活脱脱就是你爹年少时候的模样啊。这些年来,你也不曾回来祭拜过我二弟,这次回来了,也去祠堂上柱香吧……”

高志远“呸”了一声,“我爹尸骨都在定州,我拜什么祠堂?你也敢提我爹——若不是你设局害死我爹,凌·辱我娘……”众目睽睽之下,他冲口而出这一句,便说不下去,只怒目瞪着高建业,恨不能剥其皮饮其血。

十四年前,定州血战前夕,高建业带着西北大军撤离。高建业的弟弟,也就是高志远的父亲,与上官千杀的父亲乃是八拜之交,生死兄弟。是以高志远的父亲就带着千余人留在了定州。孰能料到异变陡生,高志远父亲的亲信竟然行刺于上官千杀的父亲——当时的定州总将领,且因为没有防范,那亲信一击得手,正中上官千杀父亲心口下三寸处。高志远的父亲性情刚烈,因愧对结义兄弟,明知这是兄长设局,无以自白,竟在上官千杀的父亲重伤昏迷之时,自杀谢罪,将独子高志远托付给上官家。

高志远的父亲这死却并不值得,盖因上官千杀的父亲虽然不过几日便去了,究其原因,却并非是那错开心口三寸的一剑,而是另有缘由。

定州血战之后,高志远与上官千杀死里逃生回到京都。高志远派人回云州打探母亲下落,却得知母亲已经被大伯高建业欺·凌。不知内情究竟如何,在外人看来,却是高建业将弟媳收入房中了。高志远人单势薄,如何能从掌控西北十万大军的高建业手中救出母亲?是以附在上官千杀身边,以图借上官军之力,报仇雪恨。

眼见上官千杀一人在前,众人呈扇形缓缓收拢包围上来,高建业口中对高志远胡说八道,心中各种念头却转得飞快,“贤侄,咱们好歹是一家人。你快帮我跟上官将军好好说说,这其中定是有什么误会……”“会”字才一出口,他就一脚将地上的长枪踢飞。

那长枪直飞出去,将高挑在屋檐下的两盏大红灯笼扎了个对穿!里面的烛光倏然灭掉。

院子里瞬间漆黑一片。

黑暗令众人本能地脚下一缓。

就是这一刻!

高建业身子一拧,拔地而起,就要跃上屋顶,趁黑逃走。

上官千杀却是知道这老贼向来奸猾,在他与高志远说话之时便留心提防着,烛光虽然灭了,对于黑暗中视物如白昼的他而言却并无影响。是以高建业一动,上官千杀便紧追上去,半空里横刀劈去,逼得高建业不得不闪身避让,从半空中跌落下来。高建业落地之时,手臂一展,将扎在灯笼上的长枪抽了出来。

一枪一刀,一老一少,两人缠斗在一处,带起劲风如利刃,竟是容不得旁人近身。

众人隔了丈余远,有心擒贼,却无力上前。

高志远环顾左右,只见为了近战厮杀方便,众人携带的都是刀枪之类的武器,便连声道:“去寻弓箭手来。”又命人点燃火把。

话音未落,那缠斗在一处的人影已经分开。

火把已燃,院中再现光明。

高建业跪倒在地,长枪碎为齑粉,低头呕出一口鲜血来。

上官千杀却是立在三步开外,偃月刀一如既往横在肩上,薄唇紧抿。他知道以高建业的武功,想要战胜这千百人不易,但是从众人包围中逃走却还是绰绰有余,因此不敢大意拖延,拼着身受内伤,也要将他一举击败。这一下高建业虽然呕出血来,受的伤却比上官千杀要轻。只是上官千杀硬忍了下去,此刻浑身内力乱窜,竟是无法开口说话。这些围观众人却是不知。

高志远见状,不敢耽搁,亲自上前将高建业擒拿,用铁锁捆住他。

李强任却在此时带着另外五百人赶来,还绑着高建业的两个儿子与他派出去送信的几个勇士。

上官千杀缓得一缓,吐息调气,能发出声来,这便拾起高建业落在地上的长枪头,一步步走到跪倒的高建业身前去。

高建业见状,知道大势已去,却不放过最后一丝生机,口中坚称必有误会,妄图多耽搁一会儿,再图转机。

上官千杀却不给他废话的机会了,他缓缓在高建业面前蹲下来,平视着他,掂了掂手中的长枪头;在高建业露出讨好笑容的瞬间,将闪着冰冷银光的长枪头狠狠扎进了他左胸!

血,从高建业心口下方三寸处滴落下来。

饶是戎马半生的高建业也受不住这痛,当即蜷缩在地,长长一声哀鸣。

上官千杀缓缓站起身来,平静地看着高建业痛得在自己脚边滚来滚去,好似在看一只蝼蚁,甚至是一截枯木。

跟随着上官千杀的这千余士兵都是鲜血中走出来的,饶是如此,听见高建业这样的痛苦嚎哭之声,仍是忍不住头皮发麻,想要捂住耳朵。

上官千杀却仍是静静看着,一动不动,恍如无知无觉一般。一十四年了,他终于懂了遇刺后只是沉默的父亲——那时候该有多痛。

高建业死到临头,长枪透胸,仍是希图逃过一死,嘶哑着喉咙虚弱道:“十万西北军,你要如何收用?”他蜷缩在地上,手虚扶在枪头上,像是要拔又不敢拔——扎进去这么深,若是冒然拔·出来,只怕当场便血喷而死了。他见上官千杀低头扫视下来,忙又道:“军粮又从何处来?留我一命,对你有用的……”

上官千杀皱起眉头,盯着他,神色有些奇怪。

高建业只当他被说动,本已经因为失血黯淡了的眼睛猛地放出光来,“将军,你、你……”他恐惧地盯着那只越来越靠近自己胸口的手。

“不!!”伴随着高建业的一声凄厉痛呼,上官千杀干脆利落地拔出了他胸口的枪头。

血,喷了出来。

有几滴溅在上官千杀脸上,他只是微微皱了下眉头,淡淡扫了一眼伏在地上不再动弹的高建业。好了,这下安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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