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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受遭遇鬼畜攻_第76章

沈夜焰Ctrl+D 收藏本站

  孙建军抹抹嘴,道:“其实我个人认为,你自己去就行,毕竟是你家,又不是我……”他最后一个字还未说出口,被陈纪衡冷冷的眼风扫到,噎了一下,举手投降:“行行,我陪你去。”

  两个人穿上外套,开车出门,快到陈家时,孙建军提议道:“是不是该买点水果啊?咱俩这么空着手,不好吧?”

  陈纪衡想了想,把车子停在路边,撑起雨伞到水果店里买了两大袋提子。

  “你妈妈爱吃葡萄啊。”孙建军没话找话地问。

  “不是,这个最贵。”

  孙建军摆弄着水果袋子:“再贵也不算什么吧,你一个大老板,回家看老妈,礼物轻了点,还不如我上次拎的补品。”

  “那用不用再去买点鹿茸人参啊?”陈纪衡皱紧眉头,语气里有隐藏不住的烦躁难安。

  孙建军忙笑道:“不用不用,提子挺好。”他发现只要是和陈纪衡家人有关,这小子一定像吃了呛药的大豹子,似乎随时准备去杀人放火。

  俩人走进楼道,沿着楼梯一步一步挨上去,陈纪衡越走越慢。在一瞬间,他好像又是当年那个被繁重的学业压得透不过气来的高中生,每一次回家脚步都会重得像灌了铅,仿佛刚刚放了风没多久的犯人,还是要回到闭塞而又压抑的牢房中去。这段路程是他每天最痛苦的时候,直到现在印象仍然格外清晰。恍惚中听到孙建军喊他:“还有一层呢,没错,快上来吧。”

  陈纪衡闷声道:“我记得,你走你的。”

  “哦。”孙建军没词了,拎着提子来到陈家门口按门铃,高声道:“宋姨啊,宋姨你在家吗?我是建军哪。”

  不大一会功夫,门开了,陈母脸上挂着浅浅的笑:“怎么又来了,你不用上班吗?”

  “啊,没事,休不休息我自己说了算。”孙建军边应着边往屋里走,向旁边一让,陈纪衡紧随其后走了进去。

  一时之间,三个人都不说话,陈母的笑容凝在脸上,看上去竟有些扭曲。陈纪衡面无表情,紧紧捏着门把手,指尖因为用力发了白。

  孙建军瞅瞅这个,再瞅瞅那个,气氛尴尬得简直令人想夺门而逃,再也不回来。他勉强装作满不在乎地打个哈哈,嗔怪陈纪衡:“你快进来呀,把门关上,怪冷的。”

  陈母动了动唇,终究没开口。陈纪衡转身关上门,家还是那个家,红漆地面,绿围墙,写字台、电视柜、五斗橱、窗下的钢琴,什么都没有变过。

  家却不再是家,还是有变的地方。沙发边的柜子上,摆放的不再是花瓶,而是父亲的黑白遗像。陈纪衡的目光一下子凝住了,像是不认识相片里的人似的,目不转睛盯了好半晌,然后猛地别开脸。

  只是听说和亲眼见到,永远都不是一回事。

  孙建军道:“宋姨,你家窗台还漏水不?我就担心这个,昨晚一宿没睡好觉,梦里总滴答滴答的,我蹲在那舀了一夜的水也舀不净,累死了。”

  陈母把目光转回来,对陈纪衡视而不见,只对孙建军道:“难为你还惦记着,我用抹布堵上点,能稍微好些。”

  其实也没好多少,抹布都湿透了,地面汪的水更多。孙建军摸着下巴:“挺麻烦哪,真得好好收拾收拾。”接着一拍陈纪衡的肩头,笑嘻嘻地道,“幸好我早有准备,多带个人来。”

  陈母冷笑道:“你来已经不敢当了,还好意思麻烦别人吗?”她的嗓音尖刻,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孙建军摸摸后脑勺,嘿嘿笑道:“宋姨,瞧您说的,这不是你儿子嘛,他不干谁干哪,怎么能叫别人?”

  陈母阴沉着脸,一字一字地道:“我没儿子,我也没女儿,我只有个丈夫,已经死了,现在就剩我一个孤寡老太太,凑合着过。”

  孙建军偷觑陈纪衡,后者双唇紧抿,显然是狠狠咬着牙关。他的脸色铁青,可又泛着一丝苍白。

  孙建军勉强笑笑,低声道:“宋姨,您别这么说,听着刺心,陈纪衡他……”

  “他怎么样跟我没有任何关系!”陈母仰起头,眼里闪着绝然的光,冷若冰霜不近人情,“还有你,昨天的事我谢谢你,但你以后也不用再来了。”

  “为什么不来呢?”说话的竟是陈纪衡,唇边噙着笑,只是这抹笑越看越诡异,“这里毕竟是我长大的地方。再说了……”他一把拽过孙建军,手上用力,拥得死紧,挑衅地道,“好不容易找到人生另一半,总得给您带来瞧瞧的。”

  孙建军大吃一惊,一边挣扎着脱身一边冲着陈母比比划划地解释:“不,不不是那么回事……我……他……”

  陈母渐渐瞪圆了眼睛,长长地吸了一口气,脸色变得极为难看,身子摇摇晃晃,似乎随时都要倒下。孙建军甩开陈纪衡上前一步,急道:“宋姨,你听我说……”

  陈母指着门口怒吼:“滚,都给我滚出去!”

  56、教训

  “你搞什么啊!”孙建军紧追几步,急忙拉住头也不回直奔楼下的陈纪衡,又狼狈又慌张又是埋怨,“你疯了?就这么在你妈面前出柜,万一把她吓出心脏病怎么办?”

  陈纪衡冷冷地道:“你放心,她身体好得很,都不认我这个儿子了还怕我是个GAY?”

  “哎呀话不是这么说啊。”孙建军摊开手,好心好意地劝,“老人家不是在气头上嘛,话说得冲了点也无可厚非。你玻璃心哪,听两句就完了呗。”

  “不是两句,是二十年!”陈纪衡继续往楼下走,“说了你也不懂。”

  “对对对,我不懂,就你懂,你懂你还当你妈面说那种话?那是一个儿子该说的吗?好端端的就不能不吵架吗?你……”

  陈纪衡猛一回头,指着他的鼻子低喝道:“闭嘴!”

  孙建军不由自主一缩脖子,后面的话堵在嗓子眼里。两人在不太明亮的走廊里一上一下地对视着,陈纪衡的脸色很难看,泛着铁青,眼中的光愤怒而狂躁。

  两人沉默下来,不知过了多久,头顶上的感应灯灭了,冷风夹杂着雨点吹进半敞开的楼道的窗户,激得孙建军打了个寒噤。

  陈纪衡深深吸了一口气,像是竭力遏制着什么似的,转过去一步一步走下台阶,只是速度慢了许多,脚步异常沉重。

  孙建军跟在他身后,犹豫半晌,终究有点不甘心,轻轻地道:“阳台还,还漏水呢,就剩她自己……”忽然眼前一花,被陈纪衡直接按在墙上,凶猛地吻了下去。

  孙建军吓得张牙舞爪,瞪大眼睛,嘴里呜呜地叫。我草这是楼道啊,我草随时都会有人下来啊,我草这要是被陈母再看见,她真要犯心脏病的啊!手上加劲推了半天,陈纪衡力气大得惊人,好像把所有的怒气全发泄在这一吻上了,卡住孙建军的脖子,吻得天昏地暗。

  孙建军被他勒得几乎缺氧,眼前一阵一阵发黑,好不容易等对方放开,张着嘴使劲地喘息,靠在墙边差点瘫在地上。

  “不说了?”陈纪衡阴森森地问。

  孙建军弓着腰,咳嗽好几声,有气无力地指着陈纪衡:“你个,你个变态你……”

  “走,回家。”陈纪衡不理他,自顾自来到楼门口,想一想又改了主意,“孙叔叔在家不?”

  孙建军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道:“应,应该在吧。下这么大的雨,能去哪?”

  “那走吧,去看看他。”陈纪衡当先进了车子,弄得孙建军二丈和尚摸不到头脑,本来说好来看陈母的,怎么吵一架就变成自己爹了?

  孙家和陈家本来离得就不远,只隔着一个菜市场,路过水果店的时候,陈纪衡居然又买了两袋提子,扔到车上,道:“给你爸爸尝尝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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