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就是这样的汉子[快穿]_第4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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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一双眼睛,应该永远神采飞扬。

他的陆西泽,应该活得比谁都快意,活得比谁都快活。

薛舒扬突然说:“我来陆家,是有目的的。”他缓缓开口,“我小的时候,家里遭了意外,只剩我一个人活下来。是有人救了我,从此我投入了那个人门下。他患了重病,连我都看不出是什么病,但是时刻都有性命危险。传言陆家有个丹方可以解决这种病症,我就潜入陆家想找到那个丹方。”

陆西泽没想到薛舒扬会坦言相告。

这是真的想倒向陆家这边,还是为他准备的又一个陷阱?

陆西泽说:“那你找到了吗?”

薛舒扬说:“没找到。”

陆西泽平静地问:“那你想怎么办?”把陆家毁掉,更彻底地翻找一遍吧?

陆西泽的了然和陆西泽的疑问都写在了脸上。

薛舒扬心脏一缩,蓦然明白过来:陆西泽果然什么都知道。

所以,陆西泽在和他上-床的时候,到底是什么心情?

薛舒扬觉得自己的呼吸变得有些艰难。

这不仅仅是被逼迫着成为“炉鼎”。

他这个把陆西泽当成“炉鼎”来采补的人,还对陆家怀有恶意。如果陆西泽早就猜到了这一切,却还能这么平静地面对他——

那代表着陆西泽已经独自战胜了痛苦和绝望,收起了愤怒和恐惧,试图以最小的代价解决陆家遭遇的危机。

即使代价是让他当“炉鼎”被人采补。

薛舒扬哑然。

他定定地望着陆西泽许久,才说:“陆西泽,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既然薛舒扬能开诚布公,陆西泽自然也能。

陆西泽说:“在那场意外之后,我开始陆陆续续地做梦。梦里我经历了一个非常真实的未来,”他仰头看着薛舒扬,没有放过薛舒扬脸上的每一丝表情,“在那个未来里,陆家被毁了,仙灵山也被毁了,人间生灵涂炭,遭遇巨大的劫难。我被你所救,渐渐对你产生依赖。”

薛舒扬一顿。

这样的未来,是很可能发生的。至少在这段日子里,他不止一次有过这样的想法——

“就让陆家被毁掉吧。”

将陆家毁掉,让陆西泽变得孤苦无依,从此只能依赖他。

这种疯狂的想法时不时会占据他的大脑。

连薛舒扬自己都不敢置信。

即使身处邪道,他也一直自诩与邪道绝不相同,从不与那些家伙同流合污。可他却对陆西泽产生了这样的想法,他想为了独占陆西泽而毁掉陆家——

只是真的那样做的话,若是有一天陆西泽发现了真相,他们之间还能继续走下去吗?

就像现在这样,陆西泽发现了他所有的龌龊心思——

他们之间还有“未来”可言吗?

薛舒扬像是被浇了一盆雪水,浑身冰凉。

薛舒扬喉咙沙哑:“然后呢?”

陆西泽说:“一直到被你一剑刺穿胸口,我才发现我在你心里什么都不是。”他的语气带上了点儿不甘,属于“他”的不甘,“所以我死了,在死之前我发誓,永生永世都不再与你相见。”

薛舒扬说:“不可能!”

陆西泽一顿,说:“我是‘人皇’。”他语气淡淡,“‘人皇’之所以是‘人皇’,正是因为他们能预知劫难。”

只是他比较没出息,所预见的劫难竟是“自己”愚蠢的死亡。

“自己”蠢就蠢在,居然相信了眼前的薛舒扬。

现在薛舒扬向他“坦诚”,他已经分不出是真是假。

他想相信薛舒扬,因为多一个盟友总比多一个敌人要好。

如果薛舒扬能够彻底倒向陆家这边,那当然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不过薛舒扬为什么要倒向陆家?

薛舒扬自己也说了,“那个人”对他有救命之恩,在他最危险、最脆弱的时候向他伸出援手。对于这样一个恩人,薛舒扬怎么可能恩将仇报?

人心里总是有亲疏远近的,对于特别亲近的人,即使对方满手鲜血你也许也不会心生排斥,反而还会为了他拿起剑、为了他让自己也手染鲜血——

比如薛舒扬这么冷漠的一个人,却为了“那个人”而潜入陆家这么多年,忍受着“他”一次又一次的找碴和寻衅。

总不会因为和他上了床,薛舒扬就深深地爱上了他,将“那个人”对他的救命之恩抛诸脑后吧?

陆西泽平静地望着薛舒扬,眼底没有多少情绪。

没有梦里的恨意,没有梦里的不甘。

也没有梦里的爱和信任。

薛舒扬说:“我不可能会做那样的事。”他连陆西泽稍微受点伤都不可能忍受,怎么可能亲手把剑刺入陆西泽的胸口。

薛舒扬不管陆西泽手中的生死剑,伸手将陆西泽拥入怀中。怀里的人那么小,仿佛随时会消失。明明已经是大宗师境界,陆西泽看起来却还是那么脆弱,尤其是当他把陆西泽抱在怀里的时候——总没有多少真实感。

薛舒扬说:“我绝对不可能那么做。”光是想象那样的画面,他就完全无法忍受。陆西泽呢?在梦见了那样的“未来”之后,陆西泽才会变成现在这样的吧?

在梦见那样的未来之后,陆西泽敛起了爪牙,小心翼翼地试探、戒备着。从前他被所有人宠着,做什么事都肆意飞扬,面对他时也从不曾畏怯,反而每天都来挑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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