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是一个演技派_第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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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霈霈又应了一遍。萧从简才道:“你去吧。我还有一封信要写。”

第71章

  萧皇后尽了力了。她的人打点一番去和萧桓联系, 给萧桓送点东西还可以。但她的人无法时刻盯梢东华宫,没办法确定每天有多人从东华宫进出,又去往哪里,要查探出萧从简接下来会被关在哪里,实在做不到。

  只是萧皇后没有想到一点——皇帝说会把萧从简转押别处,只是诈她。李谕压根就没想过要把萧从简挪地方。

  萧从简给汪凌的信写好之后,李谕也给汪凌写了封亲笔信, 再加上汪凌家人的书信, 打包成一个大礼包, 给远在乌南的汪凌送去。

  汪凌为人稳重,但刚知道萧从简被拘的消息时候也不免气得骂娘。他第一个念头就是自己也完了,他一家老小,父母妻儿全在大盛,性命都捏在皇帝的手里。他心中惊涛骇浪, 朝廷那边一点怎么处理他的消息都没有。

  等过了两日——李谕算准了时间,汪凌应该着急了两三天了——皇帝的一匣子信一到, 汪凌打开时候手都不知道是怎么动的。

  他几乎是站着同时看了几封信,看完之后他才坐下, 长舒一口气, 仿佛劫后余生。

  皇帝没有动他的家人,还把他的大儿子提升做了御前侍卫。

  这样一来,汪凌就算憋屈,就算为萧从简不平,就算冒出些小心思, 也不能动了——皇帝只是削了萧从简,对汪凌却称得上是厚待礼遇了。汪凌若是因为萧从简被削,就在乌南有动作,不仅他自己会被天下人不耻,还将萧从简架到了火上。毕竟他和萧从简都是皇帝的臣子。

  汪凌思来想去,他自认为只有自己最适合善后乌南,也最能贯彻萧从简在乌南的想法。既然皇帝暂时留他在这里,不管这是为了安抚萧派,还是做给天下人看,不管将来会如何,他现在只能回应皇帝,做好在乌南的事情。这也是为了萧从简将来考虑,萧派需要如此。

  大盛这边,皇帝当然不会就这么对汪凌放心了。之前萧从简就和皇帝说过要派文官去往乌南。这个时机正好。

  “你说,乌南那边是该派陈俊粱,还是派宋筌好?”

  皇帝站在书架前,一边翻找,一边征询萧从简的看法。

  萧从简白天多在书房消磨时间。皇帝一来,他仍坐在窗边看书。听到皇帝这么问,他才终于有了些表情。

  “朕是想派陈俊粱去,陈俊粱虽然年轻了点,耿直了点,但是个好人,朕信得过。”李谕说。

  萧从简努力克制了一会儿,他还是忍不住说了:“臣以为宋筌更合适。”

  哪怕皇帝可能是在羞辱他,他还是得说出来。

  皇帝却眼睛一亮,微笑着说:“是吗?宋筌?好,朕记住了。”

  隔了一日,皇帝就将对宋筌的任命诏令带来给萧从简看了。

  “朕会派宋筌去乌南,先为特使,如果他这半年做得好,再命他常驻。他一去乌南就会先带去朕的圣旨,和乌南当地的几大家族见面。”

  诏令上有皇帝玺印,有丞相钤——如今是赵歆成的了。若不是赵歆成的印,还在提醒萧从简,萧从简几乎要错觉这一切与从前无异。

  他慢慢推开那道诏令。

  他什么都不用再说了,一个动作就说明白了。他已经不是丞相,李谕不必要如此。不在其位,不谋其政。

  那天见过霈霈之后,他原以为皇帝会很快将他关去别的地方。去大理寺也好,去玉台也好,他都已经准备好了。他积蓄着满腔的怒气,私下用刑也好,公开审理也好,他都想好了。和霈霈说话的时候,霈霈也说了,萧家正在努力,想要公开审理。

  然而又是快半个月过去了,皇帝没有转移他,没有审问他,只是将他关在这里。住在东华宫,奢华自不必言。每日饭食也是精心准备,都是合他口味的饭菜。衣物与其他用具无一不精细。

  此处偏殿只有几个哑奴来服侍打扫,其他宫人一概见不着。每当皇帝来临,连哑奴都消失不见了。

  “陛下打算何时审我?”萧从简直接问道。

  “朴之……”皇帝一脸无奈,“朕不打算审你。”

  不审,也是有的。萧从简点点头:“可以。你可以直接定我的罪。可以。那你打算怎么处置我?流放?下狱?你总不能把我一直关在东华宫!这里是东华宫!东华宫不是这么用的!”

  他话一出口,又有些后悔。他辅佐皇帝久了,一出口就是教育皇帝。可能文太傅没说错。他犯的错太多了。

  皇帝仿佛也来了火:“难道你要朕把你关去地牢你才开心吗?”

  但萧从简听出来皇帝并不是真发怒,李谕是不是真发怒,他一听就知道。李谕这时候是假怒,其实是在胡搅蛮缠,王顾左右而言他。

  萧从简知道李谕不会说出答案了,他只能用自己的行动来表明立场,逼迫皇帝。从这日起,他只在一个房间活动,绝不踏出那个小套间一步,花园不去,连书房都不去了。

第72章

  萧从简把自己关在房中写书。他早有写本军政要略的想法, 只是一直太忙,不能成文。此时正好静心写作。至于写完之后能不能见天日,他不去考虑。

  他素来博闻强识,之前为准备皇帝经筵,已经梳理过一些要点,此时又无其他工作干扰,每日都专心于此, 并不觉得难过。

  李谕也不去打扰他, 但从萧从简把自己关在房间开始, 李谕晚上就开始睡在外面的大间,他生怕萧从简不知道,故意弄出点动静。

  他偶尔大声自言自语。

  后来有了功夫,就弄了张古筝,对着萧从简的房间叮叮咚咚练习不成调的凤求凰。

  萧从简从没有出来和皇帝说过话。

  又这么僵持了快十天。皇帝推开了萧从简的房门, 告诉萧从简:“萧桓会被流放到北疆。那里是你十五年前平定的地方,旧部多, 他去那里,有人照拂。”

  萧从简正奋笔疾书, 头都没抬。皇帝对萧桓的处置与他想的差不多。其实皇帝要真想断了萧桓的前途, 只要说他坏了一只眼睛,有残疾,就足够了,并不需要取人性命。

  李谕见他这样,又道:“郑家逼着郑璎与萧桓和离了。”

  萧从简的笔尖一顿, 比划就坏了。他淡淡道:“也好。郑璎不必和他去北疆受苦。何况大丈夫何患无妻。”

  萧桓被关在玉台之后几天,郑家人就半拖半拽接走了郑璎。萧桓判了流放之后,郑家就由老人出面,做了和离。

  郑家只说是心疼女儿,舍不得女儿跟着萧桓去北疆。但明眼人都说郑家是怕受牵连。

  郑璎被关在家中,听不到外面这些纷纷乱乱,但她素来聪慧,怎会想不到外面人如何议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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