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总是觉得哪里不对_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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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没有再问,而是凝视了景仁帝一会儿后突然道:“陛下,臣妾有一祖传之物,传说能清心醒神,让人不受外邪入侵。这物件是臣妾的嫁妆,随臣妾一同入宫,臣妾想将它献于陛下。”

“既是祖传之物,皇后应该妥善保存才是。”景仁帝道。

“可臣妾担心陛下,臣妾可以保护陛下不被任何歹人伤到,可这种外邪……臣妾便无能为力了。”

景仁帝很感动,握住两只手勉强握住皇后一只手道:“有锦意如此关怀,朕很开心。”

皇后宽慰地笑了,她从颈间取下一物,似是个吊坠,用简单的红绳绑着。那吊坠晶莹剔透,景仁帝看了一会儿,实在看不出是什么材质。

“此物……是何材质所做?似玉非玉,如此晶莹剔透,看起来甚为美丽,朕的內库也算是囊进天下宝物了,却从未见过这等材质。”景仁帝奇道。

“据说是天外来物,由天降奇石中寻到的,也是上古传下来的,臣妾也未在此世间见过此物,臣妾为陛下戴上。”皇后拿着那吊坠,略带殷切地将红绳挂在了景仁帝脖子上。

她看了吊坠一会儿,又瞧了瞧景仁帝,接着再去看吊坠,最终面上露出一丝失落来。

皇后向来城府极深,在景仁帝面前露喜不露忧,景仁帝很少见她有消极的情绪。现在发现,立刻关切问道:“锦意怎么了?”

皇后摇摇头,有些苦涩地笑道:“臣妾方才很期待陛下戴上这吊坠后就能恢复记忆,谁知根本没有,是臣妾天真了。”

景仁帝这才放心,安慰道:“有此心意便好,朕会一直带着它,时刻记着锦意对朕的关心。”

按照景仁帝与皇后这几日的相处模式,原本景仁帝说了这句话后,两人之间应该迅速升温,再情之所至做点什么事情。以景仁帝的克制,自然是不会发生白日宣淫这样的事情,但亲昵一下还是可以的。

谁知皇后丝毫没有回应景仁帝,视线还是不住地往景仁帝脖子上瞄,一直在看着吊坠,表情有些失望,又有些不舍,似乎有些后悔将吊坠给了景仁帝。

皇后掩饰得很好,外人看来几乎没什么变化。可景仁帝心细如发,又十分了解皇后,他自然能够看出皇后的意思的。

可现在就算是后悔,景仁帝也不想还给皇后了。这是她一直戴在身上,现在又转赠自己的。景仁帝心悦皇后,自然不想还。

他是个宽厚的人,要是别人露出这样的神情,景仁帝是不会怪罪也不会夺人所好的。他是君王,想要什么没有,何必巴着别人的东西不放。可是这个不行,皇后已经将自己的贴身之物送给他了,他不想还。

“锦意可喜玉?”景仁帝突然问道。

皇后愣了一下道:“玉养人,自然是喜欢的。”

“嗯。”景仁帝点点头默默记下,打算回宫后从内库挑出一些好玉送给皇后。

之后二人没再提起玉的事情,皇后的视线也从吊坠上移开,景仁帝趁机将吊坠塞进衣服里。

他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又聊到苏怀灵身上,一提到这个女子景仁帝也是头疼。但凡帝王,对于祥瑞一事都是喜爱的,而对于运道也是相当信服的。苏怀灵已经被确认是运势极佳,若是真的杀了,景仁帝也怕会招来什么天灾。而这样运势的女子,若是自己用不了被人利用了又该怎么办?

“的确是麻烦。”皇后点点头,也没有什么好办法。

“哎,”景仁帝叹气道,“她若是像普通的大家闺秀明事理的话,也不至于仗着运势好闹出这么多事情。偏偏是个没教养的……等等,朕有办法了!”

景仁帝眼睛一亮,对皇后道:“既然此女做出这么多事情都是没教养,那倒不如朕来教她如何?”

“哦?”皇后好奇道,“陛下是想要找几个教养嬷嬷教她宫中礼仪吗?”

“我又不想让她入宫,学习宫中礼仪有何用处。”景仁帝道,“朕想找几个刑部吃闲饭的人,教教这女子律法。”

皇后想了想赞道:“这倒是个好主意,不过陛下为何不找女先生教她三从四德,反而要学律法呢?女子学律法,又有何用?”

“她在朕面前都可以说出自己一力承担之话,朕要处置人她还要分辨,想来是对这些礼教相当不屑的。这样的人,找人教她极有可能适得其反,让她更为不屑,好在她还有些良知,不想牵连他人。那朕就要让她知道,自己肆意妄为,究竟会害到多少人。而这些人,朕绝不会因为她想要一力承担就能放过的!”

皇后听了后,眼中露出欣赏的神色,她深深地低下头道:“陛下圣明。”

第21章 朕很清醒

大队人马辎重较多,三天后才全部抵达猎场,彼时井副统领已经查出所有跟刺客有关的人员。这七十八名刺客是跟着品级较低的官员分批进入猎场的,而这些官员纷纷喊冤,表明自己与这些刺客毫无关系。刺客根本是杀了他们原本的侍卫后混进来的,他们一无所知啊。

这种话就算是真的,景仁帝也不会轻易相信。不过他没有在猎场就直接审问这些官员,而是将这些官员及其家眷以及猎场负责守卫的人员分开关押,等待回京后再审问。

关押期间,井西献虽未动刑,但采用了攻心之策。分开关押不允许这些人商议,并且不断暗示他们,先坦白的人可以网开一面,而现在其实已经有人坦白了,但由于所知不多,还有机会。

对于这样的计策,景仁帝是赞同的。井西献此人看起来有些阴沉,一看就不是良善之人。而严旭生得浓眉大眼一脸正气,见之让人放心。

可是真用起这两人后,景仁帝发现井西献更和他心意一些。井西献做事不择手段,阴狠至极,他若是当了锦衣卫的统领,只怕在他手下的人,都要被扒掉一层皮。而严旭却是为人心善,很少动刑,他担任锦衣卫统领这几年,镇抚司大牢内的刑具都长毛了。

按理说,仁善的帝王应该是喜欢用严旭这样的人的,可是景仁帝宽容归宽容,但那指的是无罪或者是罪轻可以饶恕的人。对于这些居心叵测之人,景仁帝知道,仁善只会是自己的催命符。井西献是一把好刀,好刀伤人,可要如何使用这把刀,还看用刀之人。

景仁帝觉得,他需要一个心狠手辣的锦衣卫统领。

禁卫军大批人马到后,被困在行宫中的众臣才得以还家。没有问题的人景仁帝都派人送他们回家了,而有问题的,便直接被送到镇抚司的大牢,包括苏怀灵。

不过其余人是受刑的,苏怀灵却是去参观的。

景仁帝本打算找几个刑部的人教教她刑律,后来看见井西献做事,便改变了主意。嘴上说说再怎么严重也比不上亲眼所见,就让苏怀灵亲眼见识见识,什么叫做株连。

他也不担心苏怀灵跑,景仁帝命看守苏怀灵的锦衣卫转告她一句话,她义兄还在宫中,她跑一个时辰,就敲掉她义兄的一根手指,要是跑了不回来,那就将她义兄削成人棍,种在土里看看能活多久。

当然,景仁帝原话不是这么恐怖,他的意思是,跑的时候想想自己的义兄。不过因为景仁帝授意可以说得凶狠一些,这位锦衣卫的仁兄就多了点详细的形容。

苏怀灵老实了,一路乖乖地跟着井西献去了镇抚司的大牢。景仁帝则是像没经历过刺杀一般,没事人似的回到宫中,照常上朝,和以往没什么区别。

那几个有问题的官员的空缺自然有人补上,而景仁帝又将严旭锦衣卫统领的兼职撤去,让井西献担任,虽然严旭还是禁军统领,品级俸禄都没变,可是大家都知道,严旭失了帝宠了。锦衣卫是皇上的耳目,锦衣卫的统领必定是皇上极信任的人,原来是严旭,现在却换人了。尽管他还是禁军统领,可那也是景仁帝不好一下子见他所有的官衔全都撤去,等过些日子,再找个由头,只怕禁军统领也没了。

“皇后手段当真了得!”几个嫔妃在德妃那里小聚时,良妃一改之前温柔贤淑的样子,脸色扭曲着说,“咱们几个手里能用的人都被她除去了,在宫中一点门路都没有了。原本还有个严旭能打听打听皇上的近况,现在连严旭也快出局了!”

莲公公立在一旁听着,眼观鼻鼻观口,一言不发,就默默听着。

“严旭算什么,”德妃冷笑一下,“能把苏怀灵弄到镇抚司大牢里,这才是手段。要知道,按照正常的发展,陛下现在应该相当珍爱苏怀灵,该将救驾的女子封为苏贵嫔才是。可是现在,我们的贵嫔娘娘却在牢里待着,不仅没有救驾之功,反而和刺客牵扯上了,这等手段真是常人所不及。”

“莲公公,”贤妃皱眉问道,“当时你在场,可知道具体情况究竟如何?本宫听闻禁卫军是在行刺后赶到的,当时陛下身边仅有一名侍卫守护,竟然能撑到禁卫军赶来,到底是什么情况?”

直接问道了,莲公公也不能不说话了,他站出来回答道:“老奴抵达的时候,刺客已被制服,苏怀灵在死人堆里,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老奴也不清楚。”

莲公公倒是没有说谎,只是他也没说他抵达的时候现场有几人,而制服刺客的又是几人。这样含糊的回答,给了几个嫔妃错误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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