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为途中与你相见_第1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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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世安是王承孚请回公司的,早知张王关系,现在她抬出有孕在身,也不好不给面子,当下黑着脸隐忍不发。

  裴樱拦了个的士回到公司,依言去了苏正则办公室,那人却不在,杨明慧头略一抬示意桌上一份文件:“拿回去给张总。”

  裴樱确认了一句,拿着那份文件回了自己办公室。

  没过多久,张玉珊便心情甚好地回来了,刚入座,端起桌上先前倒的水喝一口。

  裴樱敲门进来,递给她一份文件,恭谨道苏总让我交给张总。

  张玉珊得意地盯着那份文件封面,却因裴樱的称呼“噗”出一口水来。

  裴樱懒得理她,掉头出门。

  张玉珊扬声道:“回来!”

  裴樱走回来,张玉珊打量她神色:“怎么,还在恼火?”

  裴樱道:“没有。”

  张玉珊笑道:“我发现你这个人,生气了就变得特别客气别扭,还特怕别人瞧出来。刚叫我什么,张总?”

  裴樱尴尬地冷着张脸。

  “给你点颜色,还真开染坊了,以后到了别的公司,你也这么给领导脸色看?”

  裴樱面色稍解,埋头理亏。

  张玉珊抬头看她一眼,语气仍旧不悦朝椅子一勾下巴:“先坐。”

  裴樱拉开椅子,在大班台办公桌前坐下来。

  张玉珊翻那文件,一边漫不经心道:“不下猛药,怎能逼得狐狸露尾巴?”

  裴樱不说话。

  张玉珊检查着文件签名,批示处盖着杨明慧专用的“苏正则”印章,这印章苏正则刻了多年,两年前,几乎是胡乱授权任杨明慧乱戳盖,如今他签字却盯得极紧,样样亲力亲为,这枚刻章已经两年没用过了。

  她扬了扬那份文件道:“这个预算他卡了我很久,一直不给我批,忽然这么痛快给我签了,还指名道姓非让你去取,过时不候,你说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裴樱不语。

  张玉珊笑道:“你说他是想让我去温世安那儿救你,还是救他自己呢?”

  张玉珊检查完文件签名,等了半晌,见她不做声,抬头探她一眼,不温不火道:“哭着喊着不想再见到这个人,既然那么恨他,完全可以趁现在把他卖给姓温的,回头王承孚还得感谢你。你和苏正则不止上床那么简单吧。人现在有个大项目想做给董事会瞧,温世安拿着他不肯叫上头给他批,这个节骨眼上还帮你把人给打了。我就纳闷,连你这样的都能和人上床,你俩的事,我倒是看走眼了,还得再想想才行。不过,和人上了床又去做清洁工,到底是怎么把你给得罪的?”

  裴樱满脸懊丧:“你别问了,不管怎样,我和他都不会再有什么。”

  张玉珊冷笑一声,疾言厉色道:“不管怎样都不会再有什么?你想得倒美。你以为温世安能善罢甘休,孙成宪怎样?新员工培训的时候听说过他的事没?姓温的没比王承孚好到哪里去,你最好小心些。你以为苏正则删了监控记录就保险了?你怎么保证没有目击证人?你怎么保证中控室的人不泄露秘密?我听说人已经把监控室的硬盘拆去验了。就算无法恢复,温世安若不揪出那个打人的人来,以他的性子,你且等着吧。苏正则能保得了你今天,保得了你一辈子吗?你最好提前烧好高香,求菩萨保佑温世安老头早点下台,要不然只好找个有钱有势比温世安后台更硬的老公了。否则,迟早被姓温的收拾。”

  裴樱心乱如麻:“那怎么办?”

  张玉珊好整以暇:“我怎么知道?你们打人的时候不考虑清楚,现在来问我?”

  裴樱消沉下来。

  张玉珊道:“到底还是太冲动,一副不苟言笑的样子就以为自己真是孙成宪了,所以说,你们这些小年轻真是,麻烦。以后苏正则要是不娶你,就等着倒霉吧。”

  裴樱冷然道:“你能不能别扯这个,都说了我跟他真的没什么。”

  “都到这个份上了,还不肯说实话。你再这样,我就算想帮你,也有心无力。”

  “你想听什么实话?”

  “说说你和他到底怎么回事?”

  裴樱知道张玉珊想套她的话,可跟这人捉迷藏真是累,她眼下别无他法,想了想,心一横,干脆把所有事情都和盘托出。舅舅的自杀始末,裴美心一家到如今下落不明,还有苏正则母亲林中月的事,张玉珊听得一愣一愣,最后骇笑道:“你没杀人?”

  裴樱却不愿再多说。

  张玉珊道:“你他妈的真是,搞半天我俩竟然都是替人受过。这件事,你跟他说过吗?”

  裴樱不情愿地“嗯”了声。

  “他怎么说,相信你吗?”

  “不知道。”

  “后来也没再找你麻烦,看来是信了。”

  裴樱黯然不语。

  “你认为你姑姑一家人是因为他消失的?”

  “不知道。”裴樱苦涩不堪。

  张玉珊点头赞同:“苏正则前些年是有些荒唐,倒料不到有这么狠,不过,凡事没有证据确凿之前,不要妄下定论。”顿了顿又道,“这人如今越来越深沉,先前总裁办那么多小姑娘让他们拿去送人,眼都不眨一下,怎么到你这里,忽然心慈手软起来。”张玉珊一边说,一边目不转睛打量她的神情,本来坦荡磊落的人都被她这么个瞧法瞧出几分心虚来,张玉珊见她脸上绷不住,不由噗嗤笑出来。

  裴樱满脸不悦:“你笑什么?”

  “我笑有人欲盖弥彰。”

  裴樱知道她又把事情绕回去了,不由冷下一张脸,斩钉截铁道:“你别再说了,那个人做什么都和我无关。”

  “和你无关?瞧瞧你这德性,无关为什么怕我把事情告诉王承孚?”

  她满面灰白,刀切斧砍一般道:“这件事因我而起,我不想再和他有什么瓜葛。”与其说是讲给张玉珊听,更像说给自己的警告。

  “我只怕有人嘴硬心软,说一套,做一套。”

  “我不会忘了我舅舅是怎么死的。”

  “知道就好,跟他们这种人连我都赌不起。我现在有孕在身,你跟着我王承孚多少会派人看着,温世安想要乱来也没那么容易。但是丑话说在前头,我在国内待的时间不会太长了,我要是不在了,你就只能靠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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