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上去了。”俞菲站在楼门前，声音低低的。
“嗯。”
她转身离开，又有点舍不得，大约是不放心，对两人的未来仍怀着不安定的心情。
“菲菲。”江时戈喊了她一声。
她转身去看，一下子就被抱住，鼻梁撞到他宽阔坚硬的胸膛，最初有点疼，很快心底又泛起蜜意。
“明早我再过来。”
额头蹭了蹭他的胸膛，俞菲闭着眼嗯了声。
他抱着自己，像一个暖炉，初春的冷风吹在身上也不是那么凉了，她也分不清，是身上暖还是心里暖。
江时戈慢慢松了手，手掌贴在她的脸颊上，心疼的说：“回去吧，脸都是冰的。”
她还想再呆一会儿，可自己也不是青春期少女能够任性的撒娇，更不想让他在这深夜的冷风里冻着，用力抱了他一下，大步转身离开，最后甚至是小跑着，好像生怕自己会后悔一样。
江时戈看的弯了嘴角。
他还站在原地，直到看见俞菲房间的灯亮了，才提步离开。
***
俞菲回家后挨了王颜一顿训，私自离开医院，连电话也不拿，要不是联系到了井岚知道她没事，王颜非急疯了不可。
她问：“怎么，那小子回来了。”她指的自然是江时戈，他一年来都没出现，加上今天又有气，她口吻自然不好。
“嗯。”俞菲的声调柔柔的，平时绝没有这样的感觉。
王颜睨她一眼，她不知道两人发生了什么突然会那样，之前母女俩谈过之后，王颜也尊重俞菲的想法，这下人回来了，可瞧给她高兴的，被她训了这么久，还笑呵呵的，王颜一看她这样都懒得再说了，只嘱咐以后必须打电话给她抱平安。
俞菲认真答应了。
临睡觉前，王颜说：“改天把他叫过来吧，我有话说。”
俞菲愣了愣，问她什么事，王颜囫囵的敷衍她，只叫她让江时戈过来，俞菲答应了。
当晚俞菲上半夜睡得并不安稳，总觉得今天的一切像一场梦，一年多没见的人，今天终于见到了，心里满满的开心。可又怕这真是一场梦。好久才昏昏沉沉的睡过去，一夜无梦。
***
早上她是被手机震动吵醒的，一个陌生号码，接起之后对面响起熟悉的低沉嗓音：“菲菲，醒了吗？”
“醒了，”她坐起来手指拢了拢眼前的头发，“你现在过来？”
江时戈的声音含着笑意：“怕是刚醒吧，小懒猫。”
被他戳穿俞菲脸上有点热，心底又十分高兴，以前交往时，他总是用话撩拨自己，说出的话虽然也是温柔贴心，但似乎总是在试探她的感情，可现在不同了，他会用这种亲昵的叫法来调笑自己，那层白雾一样的膜已经彻底消失了。
她一看时间已经九点多了，小声嘟囔：“我平时不会睡这么晚的。”
江时戈低声笑了笑，声音像是悦耳的大提琴，听得她浑身热起来，眼眸一转，问他：“你在哪儿呢？”
“你家楼下。”
“啊？”她站起身到窗户那儿，一打开往下看果然楼下站着个人，江时戈像有所感应，抬头一看，就见到穿着蓝色睡衣的俞菲探出头来。
“那你赶紧进来啊。”这天还冷着，也不知道他站多久了，没一会儿门铃响了，俞菲打开门，高大伟岸的男人站在门前，她突然想到从前，这样的他站在狭小老旧的房间里，衬得自己的房子都亮丽起来。
江时戈进门，眼睛一扫：“你妈不在家？”
“她跳舞去了，中午还有聚餐，估计晚上才能回来。”俞菲拉住他的手，果然冰凉一片，双手贴上给他捂住，忍不住出声埋怨：“这么冷你就在楼下等着，傻不傻。”
“没等多久。”他脱鞋进来，俞菲家里没有男士脱鞋，不过地板光洁干净，也不碍事。
俞菲才不信他的话，没等多久能手脚都这么冰，“以后从家里出发就给我打电话。”
“好。”
“吃饭没？”
江时戈摇头。
俞菲转身去厨房找了找材料，没剩多少东西，热了热昨晚的米饭，她做了个番茄蛋花汤，做好后江时戈过来帮她端到餐桌上，两人坐下来吃饭。
吃了会儿，俞菲转过头一看，就见江时戈正默默看着她，她心里一紧，问：“干嘛？”
江时戈喝了口汤，砸吧了下，才说：“只是没想到还能和你一起吃饭，我本来以为这辈子都没机会了。”
俞菲怔愣了下，心底泛出一阵阵的酸楚。
江时戈看到她眼角发红，忙说：“我是高兴，菲菲，别哭。”
忍下眼中的泪，她去抓他的手，吸了口气说：“阿时，我在这里的，你也不要走，以后我们好好过。”
江时戈笑了，语气很是温柔，几乎察觉不到其中隐含的细小情绪，“我不走，菲菲不赶我，我就一直在你身边。”他什么都不怕，只怕她会后悔，会厌倦了他。
其实，不安的人不止是俞菲。
俞菲站起来抱他，声音带了泪意，“我怎么会赶你……”
他的气息萦绕在她身边，江时戈稍稍抬头，鼻尖擦着她的下巴，寻到了她的唇，呼吸满是她洗发水的清新味道，嘴上含着她的唇，软软滑滑，伴着她清浅的喘息，舌尖进进出出，带着她往自己口里勾，末了俞菲也不知道怎么坐到他大腿上，双手搁在他的肩膀，整个人好像没了骨头，一滩水似得盈在他的怀里。
“吃饭吧。”过了好一会儿，江时戈抽出手松开她。
俞菲这才发觉自己的姿势实在太过大胆，睡衣的扣子也开了两个，胸口露出一片春光，那里刚刚经过他的轻揉，带了点粉腻光泽。
她一下子羞红了脸，自己没想那样的，可也不好辩解，更不好去说他，闷闷的起身系上扣子，酥麻的舌头动了动，皱眉说：“好咸。”
江时戈没吭声，侧头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