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挚友_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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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鸠微微直起背脊,不动声色拧起眉头,站在他肩头的哀鸠浑身绒毛竖起,在走进飞船的那一刻起就盯紧了那两个“人”的方向,这个时候甚至低声报警一般鸣叫了一声!

巴洛萨瞳孔圆睁,倒吸一口气:“你们这是遇上了什么东西……?!”

“刚开始的时候,我们只是去临近的小行星上去试试运气,那里的港口还是有不少商船。”莫轻凡隐瞒了部分实情,把和琅千邱中将联络的部分去掉,只说了他们之后在港口的遭遇。

港口的商船舰队规模不小,从中挑选一只落单的肥羊也是星际海盗们常做的事,但是诡异的是商船上那些人动作缓慢,即便是反抗的时候,张开嘴巴也听不到他们在嘶喊什么,都在无声反抗。整个场面太过诡异,谨慎起见,只能全部做了处理。

这里的处理,显然是做了清尾工作,没有留下活口。

而事实上,莫轻凡在和琅千邱联系上之后,才特意选择了那艘运输飞船,琅千邱情报准确,那些人确实有部分已经被寄生蠕虫侵入神经。在清洗寄生人商船的过程中,原本的那些星际海盗因为擅自行动,数人被寄生,体力好的那两个就坚持到现在变成莫轻凡带回来的那两个神志不清的傀儡,而其余的人或是当场或是途中支撑不住,已经爆体而亡。

“我们取得了部分物资,很抱歉因我治下不严,其中有一盒宝石被他们擅自拿去分了,那里面有几颗向导之石。”莫轻凡停顿了一下,道:“几天后他们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情况严重的不得已做出了一些处理,最后只剩下这两个人……”

巴洛萨一只眼睛眯起来,一只手从腰间掏出一把激光枪指着莫轻凡,道:“你的话我只信一半,飞船外面的伤痕不是遇到炮弹造成的,上面虫子留下的痕迹那么深,显然不是遇到了一只,应该是虫潮。而你,带着十几个人,遇到虫潮还有命回来,实在太可疑了,你能回来一定是有什么人帮助了你,而能在虫潮中救下这么一艘小飞船的显然只有军方……”

孟鸠脸色骤变,也举起激光枪对准了莫轻凡的头部,“你是军部的人?!”

莫轻凡不动声色站在那,脸上的表情都没有什么变化,淡淡道:“琅冬遇险那天,我就不是了,我只追随他一个人。”

这是哨兵对向导发下的誓言,即便只是精神结合,两个人的联系也是紧密不可分割,没有了彼此,不论是哨兵还是向导,两个人都会受到巨大的精神创伤,严重的甚至会失去意识不再醒来。

莫轻凡说的坚定,他心里也确实是这样想的,琅冬机甲遇难的那一天,他就抱着必死之心了,能再遇到琅冬,自然直追随他一个人。帝星的一切对他来说,远远没有这个人重要。而巴洛萨听到耳中,却是想到了之前在狮鹫星座那个小行星上的虫潮,那个时候莫轻凡在矿洞里暂时标记了琅冬,这个哨兵现在会说这样的话,也合乎情理。

巴洛萨冷哼一声,手里的激光枪没有放下,而是向前一步抵在了莫轻凡的脑袋上,“咔吧”一声打开了保险,“说清楚,你到底是谁?军部什么职位,这次出去遇到了什么人、什么事?敢耍花招,老子毙了你。”

“路上的确遇到了虫潮,但是规模不大,大部分由一个伪装成商队的军舰解决掉了,而剩下的那些虫子也溃散开,没有在集结攻击飞船。那些人是帝星琅家的人,因为身份特殊,救了我和其余几艘小飞船就离开了。您大概还不知道,狮鹫星座是琅家负责镇守,而虫族在狮鹫星座的入侵,琅家大部分人都获罪被囚禁在帝星,只有琅千邱中将带舰队离开,联邦政府已经开始追捕琅中将,罪名是叛国。”莫轻凡没有迟疑,把在路上想好的说了出来,说到最后关于自己的时候,脸上甚至带上了一点轻松,“而我是帝星琅家第五舰队后勤负责人琅·莫轻凡。”

他想这么说,已经想了很久了。如果不是碍于身份,他早就想去给琅冬当军需官了,而今天巴洛萨既然问了,他也回答的十分坦荡,眼神没有丝毫闪躲。

巴洛萨盯着他不放,而他身边的獾兽也是呲牙咧嘴,反倒是莫轻凡和他的蛇形量子兽没什么反应,那条白蛇甚至还自傲地吐了吐蛇信,透着油然而生的喜悦之情。

量子兽可以代表一个人的内心,巴洛萨盯着莫轻凡一会,收回了自己的激光枪。他依旧不太相信眼前这个哨兵说的话,但是他对自己向导的重视和喜爱他这个老头子还是看的出的。这个人对琅冬不坏,那么他肯回基地来,显然就是决定抛弃之前的身份,留在这里了。

“一个小后勤军官,拽成个什么样子,喂,你去把飞船上那两个人连人带隔离罩一起拆了弄到会议厅去!”巴洛萨骂骂咧咧地收起枪,显然是接受了莫轻凡的这份投诚,吩咐完他又转头去孟鸠道:“通知基地里的负责人让那些人都来会议厅!”

第62章 命令

巴罗萨连夜召开会议,会议厅的大门紧闭,进去的人都是基地里有头有脸的人物,然而他们再出来的时候脸色极差,一个个脸庞扭曲像看到什么恶心的东西一般。第二天,巴罗萨的亲卫队就把基地里里外外搜了一遍,带走了几个从别的星球带回的共感者,甚至还有一个向导。有个别哨兵情绪激动,袭击了亲卫队想要救下那名向导,旯犽亲自出手击毙那名暴徒。

这样在别的小队首领的管辖范围肆意袭击杀人,按照原来的规矩,是要跟那名小队首领决斗的。

然而这一次,并没有任何一个人站出来反驳旯犽,各个小队的首领出奇一致地沉默着,他们默许了旯犽的行为。

基地的清理尚在进行,这次检查之后,少了将近十余人,有一人叛逃,被孟鸠带人在星域上空击杀,而这些人的尸体则被焚毁的干干净净,没有留下一点痕迹。

解决了这些事情之后,已经是将近小半个月了。

琅冬的身体慢慢恢复,基地里出了这样的事,巴罗萨自然是把他圈养在自己保护范围内,铜墙铁壁一般守着。他去不了别的地方,但是得到的情报并不少,大多都是莫轻凡说给他听的。有些是琅冬小叔琅千邱攻打狮鹫星域的事,有些则是基地里最新发生的事。

自从莫轻凡这次归来,巴罗萨似乎把莫轻凡也归纳为自己人一派,允许他参与基地里的事。莫轻凡的身份尚不明确,但是从旯犽和孟鸠对莫轻凡的态度就能看出他已经得到了重视。琅冬被保护起来无法得到外面的讯息,都由他收集起来同琅冬商议,并且缓慢同外界的琅千邱联系。

这里是偏远星系,可就连这种小地方都出现了被虫族寄生的人,情况似乎比他们想的还要严重许多。

琅冬精神力波动较大,虽然没再有之前那样精神与肉体完全剥离的情况出现,但仍会有些精神力失控。庆幸的是这次莫轻凡在他身边守护,要比之前一个人硬抗好上很多。他的哨兵是一个非常温柔强大的人,总是能让他放心大胆的用精神力探测周围的一切,有他在身边,琅冬总有一种放松的感觉,如果是这个人的话,绝对可以在最关键的时刻将他拖拽回安全的范围。

“你现在还不可以探测那么远,一千五百米,是你的极限。”莫轻凡叹了口气,额头抵着琅冬的,神情有些不赞同道:“不要着急,等融合再稳定一些,会恢复到以前的。”

琅冬有些急不可耐,拿额头撞了他一下,气急败坏道:“一千五百米?别开玩笑了,这个范围都不够普通士兵机甲作战的范围……”

莫轻凡忍不住道:“可是你现在是向导,不是哨兵,侦查和作战不是你的责任。”

琅冬神色有些难看起来,一双黑曜石一样的眼睛盯着莫轻凡,带着些锐利:“哦?你要把我绑起来,放在卧室做收藏吗?哨兵先生。”

莫轻凡舔了舔唇,试探道:“或许你可以试试那些向导的方法。”

琅冬被他一口一个向导喊得有些不耐烦起来,他每次听到这个称呼总觉得自己变成了一个小白脸弱鸡或者身段柔软的女人,唯一能做的就是躲在对方身后。他拧着眉头看了自己的哨兵一眼,语气不善道:“什么方法?”

“你可以借助你的哨兵,你可以借助我。”莫轻凡琉璃色的眼珠错也不错地盯着琅冬,带着蔓延开的温柔和坚定,伸手将琅冬的手指放在自己的眼睫处,挨着蹭了下道。“你用我的眼睛来‘看’,我的一切都是属于你的。”

琅冬被他弄的耳尖发烫,明明听起来很正常的话,被眼前这个家伙说出来简直就像是调情,听的他浑身都别扭起来。以前的时候莫少将顶多就是沉默的看着他,最过分的也不过是偷偷跟踪,现在好了,他简直觉得重生的不是自己,而是莫轻凡,这个家伙坐在他的床上张口说的每一句话都像是情诗,而且还一本正经地说个不停。

橘红色地皮的蛇獴被圈在巨蛇中间,挣扎不出,泄愤地咬着它的鳞片,然而这次没有让巨蛇受伤,只咬出了轻微的痕迹。体型庞大的巨蛇顽固地把属于自己的量子兽圈住,身体环环相绕,只有蛇首高高抬起,瞳孔竖起盯着里面那只小家伙一动不动。

琅冬认命地继续练习,额头贴在莫轻凡的额头上,闭上眼睛让他带领自己去感受。

莫轻凡的体能很好,尤其是返祖体质更是能精准地感知到一切生命活动的迹象,只是一切在“他”眼中都是灰色的毫无色彩,唯一的颜色则是这些人移动间暴露出来的致命要害,每个人身上几个红色的点标注着一击致命的部位,大脑、咽喉和心脏。

琅冬借助莫轻凡“看”到的更远,他可以清楚的“看”到巴罗萨在会议厅如何大发雷霆,但是浑身上下唯有咽喉部位才会在移动时候露出一些,手臂抬高的位置总是若有如无地挡在心脏一侧,而就是他观察的短暂几秒钟,巴罗萨身边的量子兽已经警觉地开始寻找四周。

琅冬连忙移开视线,其他人跟巴罗萨比起来警觉性要差的多,而且这些人身上的衣服都还没有来得及穿戴好,脚步匆匆的赶来很是有些狼狈,在巴罗萨的咆哮中有些人低下头,也有一些人脸上的神情透着紧张,拧起了眉头指着桌子上的东西询问了什么。

“……向导……石……融合的情况太过稀少!”

“不可能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只是石头……”

“虫族袭击……回来的战舰……”

声音非常模糊,但勉强可以听到几句,有人反驳,但是却被巴罗萨的怒气镇压,老头愤怒地像一头狮子,他坐在大厅最首端的皮椅上,把手里握着的几颗拇指大小的石头猛地摔在会议桌上。他的下首的孟鸠身姿笔挺,戴着独边镜片解释了几句,对方似乎还想反驳什么,另一侧的旯犽从皮椅上坐直身体,把手中的薄刃匕首上下来回抛动几次,狠狠扎进会议桌上,匕首几乎没入桌面,带起一片蛛网裂纹。

抗议声低了下去,所有人都被那几块摆放在会议桌最前面的石头吸引过去,那就是这次争论的中心——向导之石。

紧接着又有几个身形瘦弱的人被捆绑着推进来,他们比普通人身形要矮小一些,有两个脖子上还系着丝带,看起来是共感者。当被按在会议台上的时候,几人中的一个突然奋力挣扎起来,他茫然地向四周望着,张开嘴大声喊了什么。

琅冬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他知道周围的人没有听到这个人的嘶喊,这个声音只有他听到了。那是一种很奇怪的声波,“嘶嘶”地声响与其说是人类发出来的,不如说是虫子在受到攻击时的叫声。只是这个人发出的声波频率又短又急促,并不能听出他传达了什么。

很快那个人就被巴罗萨的手下按在那,用匕首活生生从颈椎处剥离出一只蠕动的虫子。

有那么短暂的一瞬间,琅冬脑海中突然接收到一阵刺耳的声响,也只是那么一瞬,他脑海里突然多出了一段简短的“命令”。这个命令是最基本的潜伏,不惜一切代价的寄生与隐藏自己,等待指示。那是一种对自己大脑一般绝对服从的感觉,放佛他只是某一节躯干,在等待大脑的统一协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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