蜘蛛 面容因为心脏的溃疡而憔悴 少年屠场（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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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士押走了昨晚暴动的主谋，男子脱下军帽，放在桌边。在他看向窗外那片被高墙铁丝撕裂的灰暗天空时，他看见了角落里，那如同初夏阳光般的笑脸。
男子诧异，不相信这种让人嘶叫哀嚎的地狱会有这样的笑容。他直直地盯着那张蜡黄却精致的脸，线条如雕的喉头微微颤动。
“待放的花，”男子扶住窗棂，低喃着，“初夏新绿树叶上的露珠……”
夜里，年轻的上校披着大衣靠在床上，看着这几天的拷问记录。
突然，想起一阵吵闹声。
“我要见见上校。”一个稚嫩清冽的声音带着哭腔哀求着。
“上校已经休息了。”值班的卫兵低喝着。
“求你…让我见见上校。”哀求的人执着。
屋内，床上的男子被吵得有些头痛，拔出配枪，裹上大衣踢开门。
男子有枪指着哀求的人。
是他……白天那个躲在角落里的少年。男子第一次在扳动扳机的时候迟疑了。
“有事？”男子低沉地问着，收回配枪。
“上校先生，求你了，我的同伴快死了…求你……求你救他……”少年跪在雪地上，残破的囚衣露出他冻红紫的小巧膝盖，翠绿色的眼眸淹没在泪水中。
“会有医生救他的。”面前纤细的少年让男子心头一窒，他蹙了蹙阴戾的眉间。
集中营里的医生只会拿人做实验。
男子转身准备回到屋内，腿却被少年从后面抱住。
“上校，只有你可以救我的同伴……”少年哭泣着乞求。
男子蹲下身子，托起面前人的下巴，凝视着这张染满泪水的精致脸庞。
他的眼睛好温暖……男子阴戾冷酷的脸上突然微笑。
“我可以答应你，”少年的泪水一颗颗摔落在男子黑色手套上，“有一个条件……”
“谢谢……上校，”少年听见男子答应，本是哭泣的脸绽开欣喜的笑容，“谢谢你……”
“我的条件是你每天傍晚到我办公室来。”
“嗯，嗯……”少年听见条件，没有多想便干脆地答应了。
男子起身，背对着还跪在雪地上的人，“进来，你带着我写的纸条去找医生，他会救你同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