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犬遍地走[综+剑三]_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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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学识上来说,自当可为人师长。

  武学剑术之类,在古剑世界里走一遭,同样不在话下。

  “不要一下子到太高的地方……”长相极清俊秀逸的青年就差在脸上写上‘我好担心’四个大字,但刚说完这一句,他却又改口了:“如有什么意外,为师会接住你。”

  令狐伤是武学奇才,这点顾迟自然也知道,但让顾迟大大以作为师父的身份去看徒弟……能放得下心就有鬼了。

  这是在教习轻功的时候。

  六岁的徒弟是已不能用幼团来形容,长高到他腰间位置。但这是自己从幼团开始一年年养大的小孩,在顾迟大大眼中,也就只有小圆白团和大白团的差别。

  硬要说还有什么别的区别的话,那大概是……自这只白团长到能记事的年纪以来,脸上表情就愈渐变少。不像还是只幼小团子的时候,手指轻戳下他脸颊也能让他微弯起眉眼。

  就自家徒弟的三岁到六岁之间,顾迟大大都想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他养着养着,就把一只软乎乎的幼团养成这样了——?!

  只除了例行给晚安吻的时候,还可能在自家徒弟那张深邃五官已稍微长开了些的脸上,看见其唇角处微提起极淡的弧度。

  银灰色的眼眸本就色调偏冷,眉眼间笑意淡淡,但确实存在。

  “弟子知晓。”由青年教导,学习速度能甩常人几条街的年幼白团比之一般孩童早熟得多,连带着说话语气也相对沉着。

  不过声音暂无法改变,仍是相对教软,不像长大后连声音也清冷得像能冻死个人。

  然而事实证明顾迟大大完全是多虑了,年幼身影在林间的几次纵跃,足下都只轻点过枝节叶片,借力是再标准不过。

  施展完一轮轻功之后,很快就重回至原地。

  顾迟失语片刻,这种看起来像是极为熟练的样子,说是以前就练过肯定有一大票人会相信。

  但作为把这年幼身影从幼团养大的人,顾迟当然知道自家徒弟在今日之前,是从来没接触过武学。

  现轻功看来是可以就此略过了。

  “这把剑是为师委托镇上一名铁匠所铸,不是一把太好的剑,但用以练剑是已足够了。”顾迟把腰间除‘定离’以外,另一把体积较小些的剑递到令狐伤面前。

  年幼的白团没说什么,就抬眼望着青年,轻‘嗯’了一声。

  “待日后……为师去寻技艺精通的铸剑师给你打铸一把名剑。”大概是要到西域去寻。不过顾迟本也就打算再过几年,他就把自家徒弟带到西域。

  毕竟原定轨迹里,自家徒弟是十五岁开始就被送到西域各处遍访名师。既然是有益无害的经历,西域,他还是得带自家徒弟去走一遭。

  “嗯。”又一声。神色丝毫未动,年幼的白团只是仍抬眼望着青年……带着不自觉的亲近依赖目光。

  然后他被青年抱起,前额随之被轻轻吻了一下。

  “为师答应你的事情,必然是会做到。”

  听见青年清润温和的声音,年幼的白团习惯性就往青年怀中蹭近几许,把头也贴靠在青年的衣襟位置。

  再来后知后觉,年幼的白团微抬头,默不作声地在那张他觉得十分好看的脸上,回吻了一下。

  在碰触到青年面颊的一瞬间眉眼微动,而后这只白团才再把头靠回到青年的衣襟处。

  大概比起名剑什么的,青年的亲吻对他还更有吸引力一些。

  第十九年,西域温宿。

  “夜寒。”长相极俊美的白袍剑客眉眼间神色淡淡,声音听起来也是清冷至极,不过手上动作就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与冷淡神情不符,他颇为认真仔细地,把手中一件外袍给身旁的青年披上。

  

第48章 徒弟管严

  

  顾迟大大默不作声,任由自家徒弟在他身上盖了一件外袍。

  但再过片刻,又多加了一件狐裘,再再过几秒……

  “可以了,为师……不冷。”眼见着那冷淡着眉眼的剑客还拿了张毛毯过来,顾迟大大微不可察地抽了抽眼角,按下其抬起的手,止住了对方的动作。

  温宿此地,白日与夜间的温度差异甚大。白日晴昼时十分燥热,等到夜间又冷寒如深冬。

  但对顾迟而言,首先以他的修为本就不惧严寒,其次灵力所凝的实体感知渐弱,对冷热已无太大感觉。

  令狐伤闻言,眉眼微动,不置可否,不过手上动作是依言止住了。把手中毛毯放到一旁,他把桌案上仍热腾着的一碗汤药端到青年面前。

  顾迟大大顿时低咳了咳,表达抗拒地后退半步,抬手抵住白袍剑客正给他递来的瓷碗,温声道:“为师不是说过了,这些汤药对为师并无作用……”

  “师父。”令狐伤的语声实是清淡得可以,端瓷碗的左手仍抬着,分毫不移,就只微垂了眉眼……而这个表情看在顾迟大大眼里,恍惚间好像再看见那只喜欢趴在他腿上的白色幼团。

  顾迟:“…………”

  反手接住了瓷碗,顾迟在自家徒弟的静若深潭目光中,不得不把汤药一口口喝下。

  顾迟大大嘴里苦,心里更苦……徒弟真的,都是债。

  这类补血的汤药对他确实并无用处,时间回溯所复现的伤口,只有耗费灵力才能愈合。他真正损耗的不是血液,而是灵力。

  药……喝了也是白喝。但他这弟子的一旦固执起来,那就远不是他用三两语就能打动的。

  微蹙着眉喝完,顾迟把空碗放回作案上,口中仍被一阵极苦涩的味道霸占得彻底。

  “好了,你不用盯守着为师,去练……”唇上被抵了粒蜜饯,顾迟大大习惯成自然地微张口吃下后,才迟来地把话补上:“去练剑吧。”

  记不清是自何时起,顾迟大大就有种他与自家徒弟之间,照顾者和被照顾者的身份某种程度上对调了的感觉。差不多是在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成现在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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