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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身制保镖_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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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别墅,还是仍在海边?他犹豫一下。

  “你不在他身边?”另一头的声音压抑不住地愤怒,“你居然不在他身边?!我当初是怎么交代你的!”

  苍朗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他没回别墅?司机有没有接到他?”

  “连人带车,包括司机,统统失踪!”

  苍朗手心冰冷,“我马上回来!”

  一声冷笑,“回来做什么,领薪水吗?”通话被挂断了。

  懊悔铺天盖地而来。是他把安致远留在海滩!独自一人,行动不便,有多少变数可能在其中发生?

  这个年轻而声名显赫的基因组学专家从未获得过真正意义上的安全,恐吓者、追慕者、窃密者……多少双不怀好意的眼睛在暗处窥伺他,打他的主意,而自己竟然把他孤零零地丢在危险之中!

  他会遭遇到什么?

  苍朗攥紧拳头,胸口如勒刀锋,每一次呼吸都更深地切入血肉。

  必须把他安然无恙地救回来!

  那些想要伤害他的人,必须付出代价!

  钟小嫣被他异常凌厉的脸色吓得不轻,在他打开房门的最后一刻醒悟过来,忍不住唤道:“苍朗?”

  “有急事,我得回去工作了,抱歉。”苍朗没有回头,门在他身后关闭。

  钟小嫣愣怔地看着门,眼眶一点点湿润。

  过道里,林迦在苍朗擦肩而过的时候,一把抓住他的手腕:“这么快就走?”

  苍朗轻易挣开他,“帮我照顾小嫣,拜托。”

  林迦望着转眼消失的背影,捏扁了手中的矿泉水瓶,吐出一口恶气:“操!”

  他推门进去的时候,钟小嫣飞快把纸巾塞进被子,做出个无奈微笑的表情,“好像是很急的事,不知道他又要忙成什么样。”

  林迦后背顶着门板,仿佛要借助它宣泄体内四处乱蹿的火苗。

  “才待了他妈的不上十分钟!这混蛋,到底把你当什么?!”

  钟小嫣露出难过的眼神,“不要这样说他,林迦。”她低头,习惯性地绞着自己的手指,“他就是这样的人,我一直都知道……高中他休学一年,我等他;毕业后,他二话不说跑去当兵,我等他;现在他忙于工作,我等他;以后不论发生什么事,我还是愿意等他。”

  “等等等!”林迦看着她的眼中满是血丝,“他值得你等吗?!”

  “他值得。”钟小嫣轻叹了口气,“无论如何,我都等到了今日,若现在放手,那这么多年付出的感情何去何从?林迦,我们三人一起长大,你应该知道,从十五岁起我就憧憬着将来嫁给他,现在我离幸福只差一步,你要我如何放弃?”

  林迦咬牙,许久以后,一字一字说:“小嫣,你也应该知道,我对你的爱,比他多得多。”

  这句话像是击痛了钟小嫣的软肋,她终于忍不住,低声啜泣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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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致克坐在他的办公桌后面,烦虑地捏着眉心。

  他派出大量人手调查安致远的行踪,目前为止得到的信息却很模糊。

  一辆银灰色奔驰曾与四五辆黑色沃尔沃一同驶过海湾公路,目击者不记得车牌号码,也没有关注去向。

  海湾公路的监控摄像头被破坏。

  无法联系到致远车上的GPS,估计已被拆除。

  除了把失踪事件定位为绑架之外,调查没有任何实质性进展。他是个企业家,不是警司或黑社会,处理这类事他的属下并不拿手。但他暂时还不想报警,如果不想过早激怒绑匪,最好等到对方把条件开过来。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一个男人大步闯进来,后面追着一大群喧闹的安保人员。

  “对不起,总裁!我们拦不住他。”保安诚惶诚恐地说。

  安致克盯着来人,“你还有脸来?”

  苍朗平静地说:“等到事情结束后,我愿意接受任何责罚,但眼下最重要的,是尽快把他救回来。”

  安致克冷笑:“就凭你?”

  “我参加过三十七次斩首和人质解救行动,在柬埔寨丛林毒枭窝、帕米尔高原雪山线,以及城市与海岛。”苍朗摘下墨镜,伤痕划过的眼睛放出血色寒光,“我在特种部队待了整整八年,学的就是怎样杀人和救人!”

  安致克极力抑制住后退的本能反应,那道锋锐如鹰隼、又冷酷如狼的视线,令他的胸口压力骤增似的紧缩。

  要历经多少铁与火、血与尸体,才能磨砺出这样非人的眼神!

  虽然这个男人作为保镖并不合格,但或许他真能办到,把致远毫发无伤地带回来。安致克心底忽然生出这样的念头。他做了几个深呼吸,脉搏逐渐回到正常的频率,总揉杂着一丝讥诮的神情又出现在脸上,“你需要多少人?”

  “一个后勤人员,主要负责无线电联络和电脑技术。另外,我需要枪械弹药。”苍朗从口袋里抽出一张纸压在办公桌上:“这是清单。”

  安致克迅速浏览一遍,皱起眉头,“安氏集团的生意范围并不包括军火。”

  苍朗不为所动:“但你能弄到,而且要快。”

  

  安致远坐在手工考究的真皮沙发上,面前是一杯八二年的拉菲尔红酒。

  房间里一切布置都显得精雅和彬彬有礼,除了对面沙发上那个男人无论如何也称不上善意的目光——居高临下地审视品评,傲慢霸道、犀利逼人。

  从被劫持到现在,安致远尽量让自己表现得冷静理智。实际上,就算有人仔细观察他的表情与动作,也很难把他与“被绑架的肉票”或“暴力受害者”之类的词语联系起来。

  他只是平静地坐着,姿态淡然疏离得无懈可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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