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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神弄鬼_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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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昶林翻了个白眼,不过谁让他是小弟呢?就算做了老师也没人权啊:“休渊说的基本没错,至少我那几位师父是这么教导给我的,而其他各个门派,虽然解释有些差异,但是大体上是相同的。”

  “你的解释和没解释没什么不同……”

  “我这不是尽量把方方面面都讲到吗。好的,不啰嗦,不罗嗦。”洛昶林第一次知道自家老大还是个急性子,他咒他在床上也是个“急性子”,“人死了,其实就是灵魂脱离这身臭皮囊,而绝大多数没了肉身的灵魂都是阴性的,这也就是一般意义上的鬼灵。但也有些人死后,灵魂不是阴性的,反而是阳性的,而且这些人一般在生前都是些大智慧者,或者虔诚修行者,所以我们称呼这种灵魂为神灵。”

  “这和羽化飞升的意思不是差不多吗?”赵恣文恍然大悟的点点头,而这么说起来,神就没那种神秘感了。

  “这其实就是羽化飞升的本意。”洛昶林点头,“另外,大体上来说,鬼害人,神救人是没错的,从他们阴阳的本质属性上就决定了这一点。而之所以很少见到神救人,是神也有和鬼一样的缺点,大多数神也是没有自主意识,而且记性很差,所以他们是不会自己活动的,而是经常附身在活着的人身上。而被附身的人也是多种多样的,可能是他生前的后代或者亲人,可能是同样的修行者,也可能是同样信念的同类,附身在修行者身上的情况是最多的。他们会为这些被附身者提供保护,甚至还会将自己的能力借给他们,让他们拥有了各种不同的神通。”

  “也就是说,这些借用神通的人,和我的情况有点类似。”

  “不,他们要比你弱得多。你和你的鬼仆之间,是主从关系,你完全彻底的束缚住了它们,而它们也没办法违抗你的任何命令。但是神通者和他们身上的神灵却是共生的,甚至是更松散的关系,而且神通者出于弱势,因为神灵如果呆的不舒服了,随时可能闹脾气不管他,乃至于离开他。”

  “一个是完全控股,另外一个是外人控股,你自己只是个被雇佣的总裁。这么理解怎么样?”

  “差不多。”

  “这个问题明白了。所以,我们是不是回到一开始的功德那个问题上去?”

  “呃,对,我差点都忘记了一开始我们在谈的是什么了。”

  “……”

  “讲功德,就要先讲这些需要功德的人——修士,这个词的意思就是修行的人。所以,我们修士这个群体,从广义上讲,也包括了所有‘修行的人’,就算是那些在家念佛诵经的普通人居士其实也能算在修士里边。而从狭义上讲,修士则只代表修出了神通,或者生有天赋的修行人。而这些人,在华夏又分成了佛道两派,因为两派所倡导的东西有所区别,于是对功德理解也有些不同。”

  说到现在,洛昶林感觉有些口干舌燥,不过,他可不敢去喝陈休渊的橙汁,但是赵恣文上楼之前喝了一半没拿走的葡萄酒他就没什么顾忌了,拿起来就全倒进嘴里了。他大大咧咧惯了,和赵恣文两个人之间也是真的像亲兄弟一样,所以这么做是平常事,两个人都没在意这一点。

  “佛家和道家都有也很多派系,具体细节方面还是各有不同的,如果每个都说,八成要说到明年,所以我只是把大方向讲一下。”喝完了酒,洛昶林继续说,“佛家方面把神通和天赋分得很清楚,神通是苦修所得,大多用来开光、赐福、超度等等等等。这些都是好的,是功德没问题。但是天赋呢,则完全不同。他们认为天生具有的这些能力,不该是凡人应有的。所以除了佛家里的少数特殊人物——活佛,这些生在人世的真佛之外,其他普通人就算有天赋,但也不能说、不能看、不能听、更不能用!否则你就是在制造罪业。”

  “无论做好事还是坏事?”赵恣文问。

  “一个人偷了一把手枪,用它打死了一个杀人犯。这个人做了好事,但是他依然是犯罪。”

  “明白了。”

  “好,再说道家。道家并不认为天赋是罪,实际上,就算是现在,许多大门派也依然经常派遣门徒下山,四处寻找有天赋的孩童。小陈,我挺奇怪怎么这么多年竟然没有一个人能找到你。在天渡市来来往往的修道人无论是有门有派的,还是单身散修可是有不少,更别说那些常驻在这里的了。”

  “这个大概就是缘分的问题了。”陈休渊没回答,说话的是赵恣文。

  “也确实只能用缘分来解释了。”洛昶林也叹气,他为陈休渊觉得可惜,因为要是有师父带,以陈休渊的天赋绝对是一代大师,怎么可能走上魔道?虽然他现在也是大师,但是至少就洛昶林所知的一般情况来看,就算他现在还是活蹦乱跳的,但是他的英年早逝是一定的了。

  “继续说道家,道家的学说虽然是崇尚自然,讲究无为而治。但实际上道家一直也追求长生、飞升、得道这些超脱凡俗的事情,而这实际上就是逆天了。而逆天自然是罪,于是,为了将功折罪,道家的功德标准也就是和普通人认为的差不多了,简单的四个字——除魔卫道。”

  “洛神棍,你戴着佩珠,但又没被封了能力,那么,你到底是道家的还是佛家的?”

  “我是杂家的,我连十字架都戴着呢。”洛昶林毫不犹豫的拽出了脖子上一根银链子用以证明。

  “别胡闹!讲正事!你还没说是不是真有人遭报应了呢。”赵恣文立刻摆出了老大的威严,怒斥小弟太没正经……

  “靠……”洛昶林表示无语问苍天,这到底是谁先胡闹的,不过他又不敢顶嘴,只能一脸悲愤的继续老实解答疑难问题,“确实有,而且不是听说,而是亲眼见到的。那是我是一个师兄,听说他收了一大笔钱,帮某企业的二把手咒死了该企业的一把手和一把手的女儿。让二把手顺利上位,还给自己的老婆来了个更新换代——那一把手是他岳父。结果拿到钱没两天,我这个师兄就开始生病,一开始是发烧,然后是起水泡,浑身溃烂,最后死得奇惨无比。在他住院期间,我那个师父特地轮番的带着我们这帮徒弟们跑医院‘探病’去,外地的都被他叫回来了,其实他就是用这个实例给给我们个警告。”

  “你师兄都这样了,那个二把手怎么样了?”

  “挺好的,最近又升官了。”

  “他才是主谋吧,况且这世上恶人多了,比如我,我就不是个什么好东西,但我现在不是也活得好好的吗?你师兄是不是只是恰好得病了?”赵恣文倒是正大光明,半点也没朝自己脸上抹金。

  “这世上确实恶人多了,而且做出来的事情禽兽不如,但他们用的是凡人的手段。”洛昶林叹气,不只是赵恣文,其实他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但并不是说这世上所有缺德事他们就都赞同了,很多人很多事,他们也一样看不过眼,但是没办法,“所以,作为一个修士如果用刀子捅人,那这是警察的职责范围。但如果他用自己的能力杀人,警察十成十发现不了,但却并不表示没有谁能管了。我的师父们都说这是天道,看不见摸不着,但却一直勒在所有修士的脖子上。”

  “可如果这么算的话,我早就该遭报应了。”陈休渊倒是不避讳,很直接的问了出来。

  洛昶林犹豫了一下,一咬牙开口道:“小陈,我说点什么你可别朝心里去。这就是我自己瞎想的,你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就好了。”

  “??”陈休渊莫名其妙,但是点头应下了。

  “小陈,你想没想过,其实……你已经遭报应了?就是……就是因为你太强,俗话说命太硬了,所以,报应没报在你身上,但是却……报应在你亲人身上了?”

9、009凶宅(上)

  “今天去见了天渡传说中的凶宅,远远的看着我还以为是个烟囱,即使是正午的时候,冲天的鬼气也把整座楼都包了起来。另外,里边住着的那个大家伙,还是我第一次碰到的不听话的鬼——《我的日记》”

  陈休渊猛地站了起来,因为太突然,以至于他的膝盖撞到了茶几,橙汁瞬间洒了一地,空掉的高脚杯坠落在地板上碎了一地……

  “小陈!我就是猜测!不,我是胡说!你别朝心里去!”洛昶林瞬间大叫着解释站起来解释,并且跑到了赵恣文的椅子背后。而赵恣文也表现得像是个大哥了,他的脸色此刻也有些发青,但他却毫不犹豫的站了起来,直接把洛昶林挡在背后。

  但这房子里没吹起阴风,也没有什么恶鬼嚎叫着把他们俩吞没,被他们深深畏惧的陈休渊,只是站在那,低着头,讷讷的问:“所以,我爸爸因我而死,甚至我妈妈也是因我才离开的吗?”他的年轻的面容上没有丝毫的愤怒,只有茫然和痛苦……

  “他是胡诌的。”赵恣文说,为了保住洛昶林的小命,也因为他不想戳陈休渊的痛处。洛昶林刚才所说的,几乎就是在指控他弑父弑母了,这对一般人都是难以接受的,更何况,陈休渊对于父亲的感情远超于寻常父子……

  “对,我是胡诌的。我这人就是个大嘴巴,还是个人来疯,一旦来劲了,什么都能说,什么都爱瞎说,你可千万别信我。”洛昶林忙不迭的点头。

  陈休渊慢慢抬起头,视线停留在两个人的脸上,接着,他对他们笑了一下……可是,无色的泪也在此时滑落了他的面颊……他眨了一下眼睛,睫毛上沾了碎掉的泪珠,而更多的眼泪也落了下来,几乎在他的面颊上连成了一条线……

  没有啜泣或呜咽的声音,他就是站在那里,默默的流泪。此时,赵恣文和洛昶林都僵住了,他们想要劝慰,但是大脑里一片空白,找不到半个可以发出的音节。

  终于,陈休渊重新开口说话了,带着鼻音的声音打破了沉默:“昨天晚上,第一次听到你说功德的时候,我就想过了。电视上不是也总有什么天煞孤星,命中相克之类的事情吗?其实今天,我就是想来确认一下……”

  “没有什么好确认的,电视你怎么能信呢,那全都是胡编的。你看我告诉你们的这些东西,哪个电视里说过?我说的才是真……不对,也不都是真的。关于你的就是假的,是完全没有科学根据的。”

  “全华夏每年死于交通事故的人不知道有多少。”赵恣文推了洛昶林一把,又瞪了他一眼,终于让胡言乱语的洛昶林闭嘴了,“伯父的事情是意外和巧合,也是某些人过度放纵造成的悲剧。而你当时根本不在场,这和你能有什么关系?”

  “即使我不在场,也有很多事情是我能做的”

  “你总没控制着那两个混球去撞伯父吧?”赵恣文问,陈休渊瞬间抬起了头,黑眼睛满含凶光,杀气腾腾的瞪向他,“擦擦鼻子。”但这次赵恣文却没背后一凉浑身发软了,他直视着他,拿起手边的纸巾盒递了过去。

  “……”这次的瞪眼比赛中,陈休渊输了。他收回自己了凶悍的目光,他沉默的接过纸巾盒,老老实实的低头擤鼻子。

  “至于伯母,你也说了,她甚至都已经放心的离开,走向新的人生了。这说明她快乐而幸福,不是吗?所以,别把罪过朝自己的身上揽,这世上比你惨的人多得是,你能说他们都是遭到了报应,或者被家人所克吗?显然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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