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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联璧合_第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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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韦姌最后介绍了韦妡,萧铎很冷漠。

  韦妡刚刚就把萧铎和韦姌的亲密看在眼里。要知道萧铎在后汉是何等身份之人,韦姌居然敢直呼他的名字。他非但不生气,还顺着韦姌的意思叫韦懋这样一个毫无官职功名在身的平民为大哥。

  那些传言果然都是真的!韦妡看着萧铎揽在韦姌腰间的手,还有与她说话时微微低头的亲密温柔,心中很不是滋味。凭什么从小到大,所有好的,都是韦姌的?绝世的容貌,父兄的疼爱,包括公子均的爱慕。甚至连随便到后汉嫁给一个被世人公认为大魔王的人,她都能收获幸福?

  老天是如此不公!

  萧铎没想到韦懋竟然把韦妡也带来了,若让父亲知道九黎的先知在此,恐怕不妙……他刚这么想,几步开外就响起一个声音:“这么多人?很热闹啊。”

  萧毅下了轿子走过来,身边跟着他的第一谋臣吴道济。吴道济在前朝的时候便是枢密院的小官,官虽做得不大,但事无巨细,全都了然于心。萧毅初与契丹交战时,并不了解对方的实力,每每都要询问吴道济,吴道济将契丹的兵力和将领说得分毫不差,便得了萧毅的赏识。吴道济这个人老成持重,心思细腻,博学广知,汉建国以后,便越发得到萧毅的器重。

  “使相。”众人连忙行礼,萧铎又向吴道济单独行礼:“老师。”

  吴道济忙抬手道:“军使不必多礼。”他只为萧铎开蒙过,没想到这么多年,萧铎都以师礼敬之。

  萧毅的目光一一从韦懋等人身上掠过,最后在韦妡身上停顿了一下,不动声色地说道:“都站在门口做什么?进去说话吧。”说完,便率先入府,其余众人也都跟着他进去了。

  萧铎原以为萧毅看不上九黎的这些人,也许是看见韦妡也在,冲着先知的面子,才开尊口邀请他们一道入府的。

  他跟着去了书房,萧毅坐下来,直接问道:“今天那些人里头有韦妡?”

  “是。”萧铎知道隐瞒不过去,索性承认了。

  萧毅凝神想了片刻,问吴道济:“道济,你怎么看?”

  吴道济已经从萧毅那里听说了九黎出现先知的事情,他从容地回道:“先知的确是让人趋之若鹜,一个人能算到未来发生的事,必然能做到趋利避害。但文昌国师的卜卦,尚有失误的时候,这位先知的能力又如何呢?从古至今,从未闻有不死之人。而天下大势,也是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与时迁移,应物变化,我认为,倒不必过分执着于此。”

  萧铎道:“老师说得有理。父亲,与其指望这个不知深浅的先知,倒不如靠我们自己。”

  萧毅知道韦姌在萧铎心目中的分量。他握有先知,就像想要传国玉玺一样,都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大汉的江山。他对汉帝从未生出过异心,但这次东征之时,汉帝将萧家上下全都扣在京城,让他清楚地认识到了自己的处境。无论他怎么做,现在的皇帝,都已经不是当年的先帝了。

  就算他知道有这个先知的存在,也没有必要一定告诉皇帝。总归先知还在大汉境内,后蜀又已经将西南四州划入汉境,九黎便彻底属于大汉了。

  “今日就算了,明日你让那个韦妡来见我。”

  “父亲。”萧铎以为萧毅还没死心,还想再说两句,萧毅抬手道:“总归要探探她的虚实。这件事,你就别管了。”

  作者有话要说:  讲真,我这么善良的人,一次写这么多婊砸也很不容易的,我简直用了洪荒之力。

  另外前面已经说过了,周二会活到很后面,为了应预言。

  每次看到要养肥我的评论,我就想说,这位亲,你的良心不会痛么。TT

第75章 礼物

  萧铎当夜在后院的露台摆了一桌酒席, 给韦懋等人接风洗尘。那露台四四方方的,有矮小的石栏,好处是四周全无遮拦,举头可望明月。

  明日是中秋节,月亮硕如银盘, 悬挂在天际。萧铎请韦懋他们坐下的时候, 几人都是站着, 有些不敢。九黎每到大祭都是全族的人同席而坐, 并没什么规矩。但他们也知道汉人是很讲究规矩的。

  萧铎看了韦姌一眼,韦姌过去先拉着韦懋坐下:“今日是家宴,没有那么多规矩。阿哥,就当在家中一样。”

  韦懋这才坐了, 王燮和韦妡也依次入座。

  一桌的珍馐美味, 独缺了好酒。萧铎命高墉去取了一壶桂花酒来, 韦懋说:“我们也带了九黎的酒。不过不是什么好酒,怕军使喝不习惯。”

  “无妨,大哥尽管取来。”萧铎满不在乎地说道。

  来之前, 韦姌已经把这个男人饱饱地“喂”了一顿,他得了好处,自然和颜悦色。

  王燮把从九黎带来的酒取来, 主动给萧铎斟了杯。萧铎喝了一口,将酒盏推到旁边,换了瓷碗:“这酒劲头足,酒盏喝不痛快。二位, 用碗如何?”

  “好!”王燮连忙也跟着换了酒碗。他本还有些惧怕萧铎,因为民间的传言实在可怖。可与萧铎有了些接触以后,发现那些传言不实。

  韦懋的酒量素来很好,在九黎就没人能喝得过他,自然不忌用碗。但他怕与萧铎喝酒坏了规矩,先是看了韦姌一眼,看到韦姌点头,才与萧铎喝起来。

  本来彼此间还有些拘谨陌生,但酒过三巡,男人们的感情就喝出来了,话也不自觉地多了。韦懋没想到萧铎的酒量这么好,而且到底是行伍出身的人,十分豪爽。想当初孟灵均在九黎的时候,喝了一壶酒,就倒在桌上不省人事了。

  韦姌知道萧铎喜欢喝酒,以往在房间都是小酌。怎料他竟能跟她千杯不醉的阿哥喝个平手,想必酒量不浅。

  喝到后面,备下的酒已经不够,韦姌又跟着高墉去酒窖搬酒。高墉道:“军使从来没喝过这么多酒,夫人不劝一劝?”

  韦姌摆手道:“你们军使向来很有分寸,想必明日无事,所以今夜才敞开怀喝酒。人生难得任性一次,更难得尽兴。更何况酒逢知己千杯少,我们不要扫他的兴致,让他喝个痛快吧。”

  高墉应了声是,心想少夫人能这么快得到军使的宠爱未必没有道理。就像夫人,从来都不会在公开场合驳使相的面子,凡事都顺着使相的意思,不扫他的兴。这固然是出于女人对男人地位的尊重,也是一种相处的智慧。男人身上本来要背负的东西就很多,尤其像使相和军使这样的男人,可以纵情开怀的机会实在是太少了。有一个懂他们的女人,十分难得。

  韦妡看韦姌走了,王燮都喝到趴在桌子上,就剩韦懋和萧铎还在斗酒。两人都已经喝得面红耳赤,眼神迷离,她不由得开口劝道:“阿哥,你还是少喝些吧。”

  “男人的事女人不要插嘴!”韦懋回头斥了一声,继续与萧铎碰碗。韦妡生气地站起来:“谁要管你,我先回去了。”说完,就离席走了。

  韦懋又给萧铎倒酒:“军使还能喝几碗?”

  萧铎看了眼韦妡离去的方向,手搭着韦懋的肩膀,似笑非笑的样子:“你能喝几碗,我就能喝几碗。不过我想知道,你是敌是友?”

  “你……”韦懋的酒一下子醒了。这个人根本就没有醉!

  萧铎迷离的眼神瞬间清明,放下酒碗,口气都淡了几分:“我知道你曾去过蜀国,帮孟灵均的父皇治病,孟灵均又在九黎住过一段时日,论起交情他与你的更多。人各有立场,我不强求。这次请你来,也是夭夭无数次梦中叫你,我慰她思亲之苦。但我出征在即,不能留别有用心的人在夭夭身边。你若另有所图,看在夭夭的面上,我当做不知道,今夜喝完酒,尽快离去吧。”

  “军使是何意?请恕我不知。”韦懋疑惑地说道。

  “我让两路节度使暗中保护九黎,并不是监视。他们的探子看到蜀国的信使几次出入九黎山。”萧铎仰头看着月色,“不管孟灵均要你做什么,夭夭,我是绝对不会放手的。”

  原来是这件事。韦懋由衷地说道:“萧军使,明人不说暗话。来之前,我确实想帮孟灵均,因为当初是你父亲以强兵压境,迫使我们用夭夭来联姻。但来之后我改变主意了。夭夭在你身边过得很好,我能看出她眉眼里都是欢喜。我不能把她从喜欢的人身边带走。”

  萧铎愣了一下,随即按住韦懋的肩膀,瞪大双眼:“你,你说她喜欢我?”

  韦懋点了点头:“夭夭是我从小带大的,没有人比我更了解她。”

  萧铎激动地站起来,来回走了两下,又对韦懋说:“大哥,你再说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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