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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林深处是我家_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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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不是,不是那里,是,是白色的,闪闪,闪过去。”小花哭得止不住声,说话断断续续的。

  白色的,闪过去。贺小虎抬头看看天色,还很早啊,太阳挂在西边。看看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小花,贺小虎轻轻拍拍小花后背,“好好,二哥帮你找出来,给小花报仇,好不好?”

  贺小花抽泣着,刚刚一场大哭,把看见贺小虎一起涌出的力气都花光,想想自己竟然趴在一个小男孩怀里哭得止不住声,小花那张大花脸顿时变得通红通红的,“恩,恩,不,不哭。”

  “小花乖乖的,二哥带你回家。乖,不哭。”贺小虎拉起自己的袖子,帮小花擦擦小脸,“我家的小花最好看,乖,不哭啊。”

  贺小花涨红着脸,把脑袋搁在贺小虎肩膀上,小小声说,“二哥,我们回来,阿么还在睡呢。”

  贺小虎手下一顿,“嗯,二哥背小花回去。”

  扶着小花趴在自己背上,双手往后一托,双脚用力蹬地,“起来罗,小花乖。”托着小花屁股的手故意往上垫垫,“二哥带小花回家罗。”

  贺小虎绕过下田的村民常走的小道,悄悄回到贺家小院子,把小花放在藤椅上,打上一盆水,挽起小花的衣袖,裤脚,仔仔细细清洗一遍,又到自己和小柱房里翻出一个小盒子,打开里面是暗绿色的药膏,往小花膝盖上蹭破皮的地方薄薄涂上一层。

  做好这些,又给小花擦干净小脸,连头发上粘的泥土都清理干净。一手穿过膝盖弯,另一只手让小花自然靠好。贺小花挣扎着想自己下地走,但力气用尽的小花又怎挣得过小虎,被自己二哥抱回房间,放到床上。

  贺小虎翻开小花的衣服箱子,找出一套干净的,就要伸手帮小花换衣服。这次贺小花说什么都不乐意。

  “二哥,我自己来。”

  “小花不过六岁,就算二哥帮着换,也是哥哥照顾弟弟。”

  “不要不要。”知道自己挣扎不过贺小虎,贺小花干脆在床上打滚,小手捉紧领子不放手。

  贺小虎又好气又好笑,“好好,小花自己换,二哥等在外面。”

  等贺小虎掀起帘子出去,贺小花把自己身上衣服脱掉,换上新的。整理好,又把自己埋进被窝里。刚才贺小虎涂过药的地方,凉凉的,很舒服,手掌上没涂药的地方火辣辣地。一下午又是爬山下山,又是哭的,现在安定下来,小花眼皮越来越重。

  贺小虎在外面等了一会,听见里面没了声响,自己掀起门帘,看见小花眯眯眼睛,看见是自己又闭上眼。贺小虎收拾起小花扔在地上的衣服,又把小花那双粘满土的小布鞋收起来。

  “二哥,篮子,篮子的鸡蛋,放,放到炉边,别,别让阿么吃了。”

  贺小虎回头看看小花,上前替他压好被角,“好,二哥帮你做就是。”

  贺小花嘴角一弯,甜甜睡去。

作者有话要说:看到收藏掉了,我的心肝脾肺肾都纠结了,疼啊。

PS.可怜的梁小子,被讨厌了。其实小花还小,私人认为无论心里还是生理,暂时都不适宜......

20

20、第20章 ...

  贺小虎把小花更换下来的衣衫洗干净,那双小布鞋用刷子刷好,晾到院墙边。这时小虎才发现院子中央多了一个葵筐,翻开盖上面的棉花,下面一层排了几粒鸡蛋,棉花上带着正午太阳传来的温度。

  小花在干什么?贺小虎心里好奇,看看葵筐的位置和地面拉得长长的倒影,贺小虎搬起葵筐挪动院墙边,光线照射下,地面上的影子正好是最短,最少。

  杨燕儿挺着大肚子,“小虎,回来了?”左右看看,“小花儿呢?”

  “小花觉得睏,去睡了。”

  杨燕儿看看院墙边的小衣服,小鞋,皱皱眉头,“小花一个人跑出去玩?”

  “文先生的夫郎身体不适,文先生带他的夫郎上县城找大夫去了。下午大伙儿不用上学堂。我回来看见小花一个人在家,就带他到村头转转。”

  杨燕儿想想,没发现疑点,只能叮嘱贺小虎,“离梁家小子远点。”

  当年梁秀和杨燕儿那点事,说不上多大,而且梁秀也当众道歉,只是杨燕儿心里有条刺,多年来一直避着梁家。贺小花长大,也留他在家里,就是怕小花在外面认识了梁秀的小子。杨燕儿心中,梁秀就是个不容人的,自家的小花不能进那种人家。

  一家人安安静静吃过晚饭,饭桌上少了贺小花,一家人很不习惯。贺小柱想去看看弟弟,又觉得自己大了,随便进去弟弟的房间怕是不好,只能用眼睛示意小虎帮忙。谁知道一晚上小虎心事重重,只顾低头喝粥,完全接受不到哥哥的眼神。

  贺老大是个心思粗的,杨燕儿看看两儿子,又看看小花的房间,心里有了疑惑:真的只在村头转转?

  晚饭后,一家人各自回房休息,贺小虎手里捏着两鸡蛋,放在小花床头的木箱上。一枚鸡蛋是自己的,一枚是哥哥小柱偷偷给的。

  床上的小花睡得不安稳,眉头皱皱的,双手时不时挥舞,嘴里说着什么。贺小虎凑近点,隐约听见,“打你”“臭小子”“哼哼,害我摔跤”“让你好看”之类的。

  贺小虎替小花拉好被子,压压被角,又把向院子的窗户推开一点,让晚上微凉的风穿透房间,带走闷热。

  当夜,贺小虎辗转反侧。贺小虎上学堂写文章后,学会了想问题,凡事都多想两分。白天替小花擦伤口时就发现,小花身上的伤有两种,一种泛红,一种颜色已经呈暗褐色。泛红的伤口就是碰上自己那次,那褐色的呢?小花之前摔过一次,怎么摔的?谁令他摔了。

  更重要的是,小花怎会无缘无故出现在竹山山脚,谁带他去?贺小虎把可能的人数了一遍,排除了一遍,依然找不出目标。

  心中的担忧更盛,贺小虎藏在被子底下的手紧紧握成拳。贺小花从小养在家里,不知外面险恶,人虽机灵,但一个小哥儿若是有人存心欺骗,万一真出事,又怎能安全脱身。

  这边贺小虎忧心忡忡,那边杨燕儿也是难以安睡。

  “你说,小花和小虎是不是有事瞒着咱们?”推推身边的贺老大,杨燕儿侧着身子,好让自己睡得舒服。

  “小虎大了,想哥儿吧。只是求个天赐的哥儿不容易,他上头还有小柱,得先帮小柱办了。”

  “你想什么,我说的不是这些。你这个猪脑袋。”杨燕儿伸出手指掐贺老大。这些年杨燕儿的手指神功越发精湛,同时,贺老大也练得一身铜皮铁骨。

  “小子能有什么事,来来去去不就是哥儿,银钱。”贺老大笑着任由杨燕儿掐,杨燕儿掐几把,自己也觉得没意思,便推了贺老大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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