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童话]主神毁我童年!_第2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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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为有小洁癖的主教大人,他讨厌会弄脏自己衣服的地方。

  “就是这里了。”阿瑟总算松了口气,目的地近在眼前,他能听到自己心脏在不规律的跳动着,他怀揣的愿望太过巨大,不知道在这里能不能得以实现。

  “瓶中人说,里面有拉马士革的古文字,当今世界上只有寥寥数人能够识读。”阿瑟看着大主教,这是他哪怕背负绑架风险都要带大主教一起上路的重要理由。最熟悉你的永远是你的敌人,为了与拉马士革的异教斗争,大主教对异教的了解是可怕的。

  听了阿瑟的话,大主教骄傲的抖起来了,波伦一脸的忍辱负重,他本来打算先下去,被阿瑟拦住了。

  “瓶中人只会给我提示,我应该在前面带路。”

  太危险了。波伦用眼神传达了自己的意思,然而阿瑟的立场非常坚定,他第一个走入地宫,沿途提示着各种陷阱,果然像瓶中人所说的——沿着他说的路线走,会找到拉马士革真正的宝藏。

  空间逐渐开阔起来,宽阔的大殿如果不是建在地下,会更加大气恢弘,哪怕建造在地底,黄金和猫儿眼的光仍然在光球的映照下反射出来,整个大厅像闪烁着无数星星的天鹅绒夜幕。

  【停下,不要贸然踏入大厅,有一个机关,必须要一个人牺牲才能开启。】瓶中人明显对生命并没有多少重视,他只在乎阿瑟的存活。

  对此,阿瑟早有准备。他没有牺牲任何一个人的打算,既然启动机关一定会导致死亡,那么,找一个不会死的对象去开启机关不就好了吗?

  骷髅君抱着他的骰子上去承受了一把万箭穿心,他抖动抖动骨头身体,把箭矢从胸膛的空隙中抖落下来,抬腿要走,发现自己的脚也被疑似捕兽夹的东西钳制住了。

  骷髅把脚卸下来,单脚站立着,开始思考怎么把自己的脚带走。

  阿瑟任由他留在那里,越是逼近终点,心情越是迫切,他的直觉告诉他,这里的东西可以让他从永无止境的中世纪中解脱,完成一直以来的构想。即使心情激动,阿瑟还是足够谨慎的继续接下来的路程,大主教可以解读两边的壁画文字,波伦帮他一起收拾寓居在地宫中的蝙蝠。

  “拉马士革的文化姑且算是不错。”大主教看着两边的壁画,勉强称赞了一句,继而补充道,“当然,现在已经完全没落了。”

  “石板上讲了什么?”阿瑟比较在意这个问题。

  大主教的表情变得有些奇怪,他确认一般回头看了一眼经过的壁画,大概总结了一下。

  “是创造生命的故事。很久之前,所有信仰都统一的时期,神教导拉马士革人创造了完美的生命。”

  完美的生命?这个概念太过模糊,阿瑟想要进一步的解释。

  “大概就是那种能预知未来发展,又能鼓舞着周围的人,精通天文历法礼仪诗歌的完美存在,每个人都爱戴这个存在,每个人都敬仰这个存在,这个存在引领着国家前行……”

  波伦冷不丁的开口,“这个存在,不就是王吗?”

第230章 王权(完)

  一句话,石破天惊。

  阿瑟猛地回过头去,壁画经历千年时光仍然光华流转,鲜艳纷呈,描绘着明亮的风景和人物,然而在波伦冷不丁的一句话之后,每一幅画都仿佛浸润着鲜血。

  ——王的血。

  像这种宗教壁画,随随便便就涉及上百出场人物,其中能明显看出地位崇高的就有十数个,人物戴着金冠手握权杖,宛如天人。

  这些都是……王?

  王贯穿于历史之中,王居于历史最上层,王死在人民之前——拉马士革的壁画基本上表达的是这个意思。这哪里是王?简直是献给王国的活祭品!

  阿瑟不作声,他闷头向前走,大主教突然伸出手,从后面摸了摸小国王的头。圣职者的手基本上都是温暖的,尽管被魔法限制,仍然有一层薄薄的圣光覆盖在掌心,除了黑暗生物,没有人不喜欢这种力量,就连阿瑟也是。

  微弱的圣光之中,他的身体渐渐放松,大主教仍然没有停止抚摸,他在波伦几乎要杀人的眼神中,把小国王揽进了怀中,像安抚受到惊吓的小动物一样,亲昵的蹭着他的发顶。

  “别怕,我的陛下。”蛊惑信徒的嗓音轻缓温柔,“我们已经在这里了,已经站在接近最终秘密的这里,没有人会把您当作祭品献出去的,就算是神也不行。”

  火刑之时那双光彩照人的眼眸仍然残存在他的记忆之中,锋利桀骜,而又有着十足的傲慢,那个瞬间,小国王就像能在暴风中飞翔的那种鸟,拥有狭长的有力的翼,只存在他自己折断翅膀的可能,而绝不会被站在大地上的人捕捉。

  美丽到让人战栗的眼神。

  “松开你的手!”年轻的将军暴怒,他的佩剑已经出鞘,不像贵族的剑那样华丽,却更加致命。大主教却像没看见锋利的剑刃一样,仍然抱着小国王,直到阿瑟自己挣扎开。

  “够了,感谢你的好意。”

  大主教是聪明的,他轻轻笑了一声,顺从的收回手。

  三个人在地宫里探险的时候,遥远的王国已经乱象频生。失踪的不止有国王,还有位高权重的大主教和统帅军队的将军,整个王国数来数去,能撑起门面的只有威尔家的当家人。

  贵族们的心思浮动了,在他们看来,这是天赐良机。贵族们来就是狡黠的生物,他们追逐利益,崇尚家族,有不被国王束缚的良机,当然要紧紧抓住。

  威尔家一时之间门庭若市,当家人塞德里克却反常地安静,除了收押国王的內侍询问陛下去向之外——当然,所有人都认为他是在装模作样——他一直没有表露出野心。

  是为了稳妥吗?贵族们私底下猜测着,可是已经将近两个月了,观望等待的时间未免太长了一些,那么就是等待别人主动提出来,再顺理成章的戴上王冠?

  贵族们以为自己得知了真相,纷纷向他们臆想中的新王献媚,威尔家被潮水一般的吹捧包围,塞德里克还好,其他家族成员都怀有了一种隐秘的期待,威廉·威尔也是同样。

  他接到家族成员的拜托,打算旁侧敲击的询问兄长的意向,如果兄长真的有那种心思,那么威尔家将来……

  作为风暴的中心,塞德里克保持了台风眼的宁静。他又一次到了地牢,马特被关押在里面,国王下落不明,身为內侍他逃脱不了罪责。

  他本来有逃走的机会,甚至阿瑟早已为他安排好了退路,然而马特就像主动殉难一般——他留下了。

  “陛下究竟去了哪里?”塞德里克的耐心已经所剩无几,他猛地抓住了铁栅,平日里沉静精明的人首次露出癫狂的姿态,以一种不符合贵族礼仪的语气嘶吼着,“陛下究竟到哪里去了?!!”

  马特淡然的看着窗外,小小的囚窗透进些微的亮光,照亮了他的眼睛,然而这只是光阴造成的错觉而已,他颇有几分百无聊赖的无视了塞德里克的质问。

  “如果信里没有写,那么我也不知道。”

  大贵族向后踉跄了一下,想起信中的内容,他流露出痛苦绝望的神情。

  国王在信中说,要他废除王权,无论是把议会推上去也好,成立新的机构也好,总之,王权不应该继续存在。

  塞德里克怎么可能接受?!他信仰爱重的唯一对象就是国王,如果王权不存,那么头戴王冠的金发少年就是彻底的泡沫幻影,无论他再做出怎样的努力,对方都会永远的离他而去。

  不允许……不允许那样的事情发生!

  “我不会按照信里所说的做!王冠会永远等待它的主人!”塞德里克看到马特的表情终于发生了变化,他冷冷的、神经质的笑了一声,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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