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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私之囚_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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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意思是,你想离开我身边?」天海的眉心攒紧,射向苍武的眼神凌厉的令人颤栗。

  苍武没有避开天海的视线,白光折射在黑瞳里,仿佛有火焰闪耀:「就是如此。」

  一瞬间,天海凝视着苍武的湛蓝双眸内闪过复杂的神色,不过一眨眼的时间,又平静下来,宛如一潭结了霜的清泉,甚至带着轻蔑的笑意。

  即使如此,苍武却十分确定,他捕捉到了天海流露出的那抹淡淡哀郁。

  ──他心里因为那一抹神色,一时出现了些许动摇,但只是微微晃动而已,他不可以也不可能心软……毕竟天海已经背叛了他的信任。

  「这份工作我不干了。」苍武板起脸孔,口气严厉。

  一旁的绘梦罗罗重重的叹了口气,气氛凝结的医护室里,只有韩森一个人注意到了她对苍武的怜悯视线。

  ──看来苍武什么都还不知道。

  连蒂尔也跟着叹息了:「这不是你说不干就不干的。」

  「没错,绝翅馆里的狱警可不是你想来做就来做,不爽做就拍拍屁股走人的工作。」雪洛伊修长的手指喀喀喀的打在桌面上:「能决定要不要让你进来的人是王,但真正决定你能不能滚蛋的,却是政府。」

  「什么意思……」苍武没听说过这项规定。

  「你明白绝翅馆内的操作的,绝翅馆是政府设立的,他们把这些有权有势的犯人们全部关在这哩,当作金主一样供养着,给他们的资源也绝对比普通监狱来的好很多。

  「对政府的那些猪猡政客来说,若是放这些麻烦的家伙在普通监狱乱跑,肯定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况且,这些政客们所贪求的黑钱以及政府许多的资金流向,很多都是源自于这些人。

  「政府和政客们既不想惹麻烦,又不想失去资金,所以他们干脆提供绝翅馆这个地方,找个纯金打造的笼子豢养他们,一方面监控着他们、一方面继续从他们身上吸取资源,一举两得。

  「而当这个笼子打造成功,政府就放任里头的生态自行发展,发展至后期,绝翅馆内成了个弱肉强食的地方,强者就是像天海这样兼具力量和权势的王者。

  「而国家政府对王是畏惧的,政客们不敢也不能得罪王,最后当然就只有将王捧得高高的,把王关在监狱里,但却是变相的伺候着、顺从着王,只期望王能安分的待在绝翅馆内,让外界误以为政府的确是有这种英雄式的权力压制住这些罪犯的。」

  「你到底想说什么?」苍武明白雪洛伊是在拐着弯说话,想告知他些什么。

  「我想说的就是,如果天海想要你,我就必须让你待着,好满足王的需求──而就算天海哪天不想要你了,你也同样无法轻易的离开,因为政府不会放任知道绝翅馆内部黑幕的人四处去的……届时你不是苟延残喘的留着,就是会被政府处理掉,怎么个处理法我就不清楚了。」

  雪洛伊敲着桌面的手指停下,嘴角噙着一抹冷笑:「所以在你进绝翅馆的大门之后,就等于是被判处无期徒刑一样的被关进来了。」

  苍武打了个激灵,视线唰的瞪向天海,他感到莫名寒冷,他希望事实跟他所猜想的不一样──

  「天海,这些事你早就知道了吗?」

  那略带颤抖的声音仿佛都不是自己的了,苍武看着眼前糊糊的美丽男人。

  「啊,我早就知道了。」

  天海的语气肯定且理所当然的让苍武的心脏一阵阵抽疼、痉挛着。

  「那为什么你还……」苍武的话语在接触到天如大海般湛蓝,宛若可以噬人的眼神后停歇──那种浓厚而饱满的占有欲望让他无法说话。

  「因为我要你,就这么简单而已。」天海的口吻冷淡却坚定不移。

  苍武只觉得脑袋里原本就嗡嗡作响的声音更大了,眼前的景物不断旋转着,逼的他不得不用力的闭上眼。

  ──天海是认真的,对他的那股占有欲。

  ──这个天海,陌生的令他恐惧、令他愤怒。

  为什么他以前从来没有发现天海的这一面呢?

  「呕……」一股胃液翻搅的恶心感再度袭来,苍武摀着嘴,从胃里涌上的酸液令他难受的冷汗直冒。

  一旁的韩森见状,赶紧拿了垃圾桶递给苍武,替他顺顺背。

  苍武抓着垃圾桶,尽管方才能吐的全都吐了出来,但他还是觉得反胃,尽呕了些酸水出来。冷汗跟着热泪,全都顺遂着生理反应一并冒出。

  苍武觉得身子很难受,却没发现,真正难受的是在心里。

  「哎呀呀,真是难看,我看不下去了。」雪洛伊毫不客气的拧眉表达厌恶之意,他站起身,挥挥手就准备离去:「我先走了,蒂尔你记得先取回苍武的电子表,你和雅人这两天暂时先代替苍武工作,等他休息好了再还给他。」

  「咦!真的假的?」

  「再啰嗦我就扣你薪水。」雪洛伊哼了声,大摇大摆的离开。

  「天海,你也先回去吧,他放在我这边照料,等他情绪平稳了一点我再通知你。」绘梦罗罗小声对天海附耳道。

  「嗯。」天海应声,轻柔的望了一眼苍武,随后离去。

  

第六章

  休息的这两天,苍武几乎都是窝在自己房间里度过的。当时他在医护室里,经过连番呕吐和晕眩之后,绘梦罗罗又给他打了几针,另外让他吃了点药,等情况稳定下来,他就立刻回到宿舍,也没管天海等一下是不是就要来找他。

  休息的两天里,他总是坐在桌前或躺在床上,仔细思索着那天一下子爆发开来的所有事情。

  一切就好像是场噩梦般,几度苍武从梦中清醒时,都以为一切不过是场梦,而就算连清醒着,他都恍恍地觉得,一切是这么的不真实。

  ──进入这个诡异的监狱里、被上司下药供自己最最重要的好友侵犯、天海的背叛、事实的真相……一切未免荒唐得难以置信。

  然而,后庭的裂伤和身上跟天海推挤、争吵过的痕迹却不时的抽疼着,提醒他,他所认为的荒唐的一切是有多么的真实。

  每当苍武独自在卫浴室里,拿着绘梦罗罗给他的药膏,涂抹着自己曾经被天海进犯过的后庭时,屈辱和愤怒就会如滔天巨浪般的向他袭来,然后淹没他,企图让他窒息。

  苍武对天海的感觉五味杂陈,他对他的背叛和所作所为的确是有着强烈的怒意,同时也对他多惦记了几分。不过却还不到恨之入骨的程度,毕竟他整个身体甚至每个细胞里,都还记忆着从前的天海。

  在怒气稍歇消褪之际,苍武明白天海对他来说其实不是说恨就可以恨的,这反而令他感到沉重,如果他能随即就对天海感到恨意或许还比较轻松。

  ──现在该以什么样的姿态去面对天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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