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子藤香烛店手札_第26章

虾米炒粉丝Ctrl+D 收藏本站

  陆先生,你这不是废话吗?如果我来过的话现在就不会在人间了。

  “要不要参观一下,我可以做导游哦。有很多土特产哦。”

  “下次吧……”我要在后面加上‘才怪’两个字,谁没事要游地府的话,还土产呢。这个旅游线路的开发商绝对是个神经病!

  路是四车道的,一路上除了偶尔一两辆车经过之外,相当畅通。陆先生还说这一带的交通不错,空气也没有汽车尾气污染,现在正在开发房地产,入住的话上下班都不用愁。

  鬼才会入住呀!对,只有鬼才会入住。

  出了阴路就到XX大厦的停车场。那里正在举行活动,今晚请了政界的大人物来剪彩,外面围得水泄不通,如果不是走阴路根本进不来。

  胡黎的电话像催命一般,说剪彩仪式要开始了。仪式在一楼大堂举行,我们来到大堂。跟胡黎会合之后,陆先生他们说要分头找目标,让我跟胡黎呆在角落里等。

  会场似乎有点不对劲,我看到周正混在宾客之中,肯定有不少便衣警察。那官员进场时有个调整麦克风的工作人员撞了他一下,前者慌忙道歉离开。

  虽然那人用身子挡住宾客们的视线,但从我这边的角度能看到那人扒了官员的钱包。不会吧,这种地方也混进扒手?

  不对!脑中警铃大作,扫过会场发现有个黑色的人影站在人群后方。它已经端起了长枪对准台上之人。

  它穿着破旧的军装,浑身散发着黑色的气,军帽下露出的双眸闪着赤光,在场没有人能够看到它。

  “捉住他!”我脱口而出大吼一声,让旁边的胡黎吃了一惊。“你疯啦?”

☆、不瞑目6

  场内的护卫和警察们都立即警惕起来,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枪声响起。那官员因为被我的叫声吸引了注意力,身形缓了一下。看他好端端地愣在那里,应该没打中。

  那黑色的魂还想开第二枪,白枷和墨镣一左一右出现在它身边与之缠斗。但这场搏斗警察却并没有看到。

  周正第一个冲过来,我被他身上强大的气势吓得六神无主。旁边的胡黎居然不知何时已经跑去人群后面拍黑白无常大战恶鬼了。

  面对周正怒气汹汹的脸,我害怕自己会被他大御八块,站在那里抖个不停,差点连手里的瓷罐都打破了。

  “捉谁?你看到什么了?”他捉住我手臂的‘爪子’超用力,就像把骨头都要陷断一般,好可怕。不知为何他身上白色的光更加耀眼了。

  “有……有小偷……”他这么一说我想起来,刚才不是有个扒手吗?指着那人离开的方向,“他偷了那位先生的钱包……”我用下巴比了比并没有受到任何伤害,完全不知道发生何事的官员。

  “等会儿才找你算账。”周正朝着那人离开的方向跑去。一边还向对讲机说了些什么。应该很快会捉到那个人。

  我松了口气,发现刚才还在缠斗的阿飘全都不见了。不能让它跑掉,我赶紧抱着瓷罐跑出大堂。

  穿过走廊发现风轻云正站在大厦内的玻璃中庭花园内,两手夹着纸符念咒。黑白无常还在跟那士兵打,好像手铐什么的对那只魂都没用。胡黎还在旁边狂拍。

  我走过去,似乎踩到了什么,低头发现是一张纸符。耳边响起风轻云的惊呼声。

  “笨蛋,快跑!”

  再抬头,那只恶鬼赤色的眼睛近在咫尺。我吓得大叫,正想后退,肩膀被人按住。

  “别害怕!呼唤他的名字。”在陆先生的声音。

  腥臭的味道带着强烈的怨恨扑面而来,让我几乎窒息。几十年的怨愤、悲伤、不甘似乎要撕裂的我胸膛。

  一瞬间,我似乎看到了它的回忆。那首悲伤的歌谣在耳边响起,有孩子的声音、有妇女的声音、有老人的声音、也有年轻人的声音……

  我看到军人们唱着这首歌举起枪跟敌人拼命。火车上逃难的妇女怀抱孩子,唱着这首歌远离家乡。年轻人在满目苍夷的大地上唱着这首歌,抱着父母的尸体。

  [王团长,你真的要接这个任务吗?]一个身穿军装,面容俊秀的年轻人问已经牺牲却不愿离去的鬼魂。

  [我愿意!]即使已经死亡,军人依然以铿锵有力的声音回答。年轻人点了点头,拿出白瓷罐。

  当鬼魂完成了最后一个暗杀任务被封进瓷罐里。他看到一名穿着军服的中年人。那人的五官深刻,带着一种坚毅和沉稳的气势。并不是之前那位容貌俊秀的青年。

  [值得吗?]中年人皱起了眉头。

  [嗯。]因为他看到了胜利。

  中年人拿出一个黑色的木盒子,悠悠叹了口气,[希望这能保护你不受地府刑罚之苦。]

  “回来吧,王铁汉。你已经完成任务了。”悲伤溢满胸膛,我觉得脸上全湿了,洒了一把发现满手都是泪水。

  眼前的黑色恶鬼消失在瓷罐口,刚合上盖子,风轻云一个箭步冲过来,两张纸符就拍在盖上。接着粘了数道的纸符在罐子四周。

  “结束了。”

  似乎所有人,应该包括阿飘在内都松了口气。

  可是我无法平静,胸口的悲伤和愤怒只能通过泪水宣泄。无论墨镣和陆先生怎么劝说我都停不下来。

  “乖,别哭了。”感到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抬头居然是风轻云。“只此一次,口水鼻涕弄脏我的西装也不用你赔。”

  有免费的‘抹布’,我更加本加厉,哭得稀里哗啦的。回想起来实在丢脸死了。

  脸上感到有温热的湿润滑过,我睁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向风轻云,对方舔着嘴唇,那双桃花眼里流波溢彩,“味道不错。再多哭一会,让我舔舔。”

  回过神来发现他在做什么,我彻底炸毛了,一撑拍过去。

  “变态!”

  被赏了一锅贴的风轻云去停车场开车过来。我抱着罐子跟陆先生他们一起站在大门外面的角落等。陆先生还不断调侃说:“原来你喜欢那种类型的。”

  我觉得刚才已经丢脸丢到姥姥家了,根本不好意思再提。周正那边不知道有没有捉到扒手。

  突然一声类似枪鸣的响声,我的心整个要跳出嗓子。旁边的陆先生大叫‘小心’,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 背景:                 
  • 字号:   默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