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穿的是种态度_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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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高兴着父亲看起来安好,母亲也找到了的公孙绿萼,还没有走过去,就发现被父亲抱在怀里的母亲四肢腕处,呈现了一种怪异的不协调感,而且在母亲的鞋袜袖口处,有许多红色干涸了的血迹。

  公孙绿萼虽然是这两人的女儿,却一直养的如同大家闺秀一般,见到母亲这个样子,并且头还靠在父亲的胸口上,一直都像是昏迷了一般未曾动过,公孙绿萼生生停住了自己的步子,拧着衣袖,担心的唤道:“爹爹……娘亲她怎么了?可还好吗?”

  抱着裘千尺往回走的戊煦迈出的步子停了一下,看向那个突然冒出来,两只眼圈还是红红的大约十二岁左右的小姑娘。他知道这个女孩就是公孙止的女儿,他在人物信息列表上看到过公孙绿萼的画像。

  戊煦对着公孙绿鄂道:“无甚大碍,爹爹带着你娘去疗伤,你娘很快就会好起来。”说完,他直接对跟在公孙绿萼身边的婢女道,“把小姐带回屋里去好好休息。”

  言毕,戊煦继续横抱着裘千尺走了过去。而在他怀里的裘千尺,一双眼睛瞪的老大,用力的眼眶周围的筋脉全都是鼓起的,满面愤怒的赤红,额头上尽是汗迹。可她现在早已感觉不到自己的四肢,身体无力,就连还能动的嘴巴,也被戊煦点了哑穴,有口不能言。

  戊煦抱着裘千尺在前面走,后面跟着一群奴仆,进了平日里裘千尺休息的院子后,那些仆从按照戊煦的要求,搬了许多东西进了院子里,搬完后就被戊煦全都留到了院子外面。言道:“谷主夫人身受重伤,需要本谷主全力施为,尔等皆在院外候着,不可叫人闯了进来。”

  事情听起来很严重,仆从们全都战战兢兢的应了,唯恐出了什么差错。虽然仆从们也都非常奇怪,按照平日里来说,若是谷主夫人真的身受重伤,谷主只怕是希望谷主夫人早早去了西天极乐的好,如今怎的“情深意重”了起来?

  不过心中疑惑归疑惑,仆从们可不敢把自己心里想的说出来。

  人全留在院子外,偌大的院子空了下来,再进内室,满身狼狈的公孙夫人正无力的躺在床上,连个翻身的力气都没有。

  虽说公孙夫人的四肢无力的仿佛无魂的布偶肢体,可那一双眼睛,却已经瞪的充满血丝,看起来尤为可怖,仿佛索命厉鬼一般,视线死死的钉在走进屋里的戊煦身上。

  戊煦的神情淡然,从把公孙夫人从那口枯井下捞上来到现在,他面上的表情也没有变过,一直都是一派从容淡定的样子。那么镇定的告诉别人,谷主夫人身受重伤,仿佛裘千尺这一身的伤,不是他弄出来的一般。

  ——

  ☆、绝情谷主 2

  戊煦站在内室的门口,垂下的眸子与裘千尺对视,其中波澜不惊,看到后来,裘千尺心惊的皱起眉头,眼珠转动,用一种怀疑又戒备的视线重新打量戊煦。即使裘千尺不喜公孙止,但这十几年的夫妻做下来,裘千尺对公孙止也是了解异常,而越是了解,她就越是看不上公孙止这个窝囊废。

  可是今日的公孙止与往日不同,大大的不同。

  起码她所了解的那个公孙止,在鼓起这辈子最大的勇气断了她的手脚筋脉,把她扔进枯井中,想让鳄鱼潭里的鳄鱼咬死她后,是断然不会再回去把她捞上来的,估计那窝囊废连回去看一眼她到底死了没有的勇气都不会有。

  可是公孙止回去了,又把她捞了回来,裘千尺觉得有些看不懂公孙止了。当然,这一切都不会让她心中的怒火和仇恨减少哪怕一点点。

  戊煦在看了躺在床上满身血污泥痕的裘千尺半晌后,最终决定不去管她是否干净。只是坐到了床边圆桌的凳子上,给自己斟了一杯茶,在裘千尺几乎要登出血来的注视下喝完了那杯茶后,才解开了裘千尺的哑穴。

  而裘千尺的哑穴一解,立时目眦尽裂的朝戊煦喝道:“公孙止你个窝囊废!好狠的心!为了柔儿那个贱人,不顾我俩十几年的夫妻情谊,竟然骗我喝下馋了迷药的茶水,挑断我的手筋脚筋,还将我扔进了鳄鱼潭!枉我还以为你终于想明白了,知道要对我好些,放松了警惕,你骗的我好苦啊公孙止!”

  戊煦将手中端着的茶盏放下,微微侧过头道:“你将我与柔儿抛入情花花丛之中,使得我与她身中情花之毒。又将谷中多年来炼制的绝情丹尽数毁去,只余一粒放入化了砒霜的水中,逼我二人只活其一……”戊煦扯了扯嘴角,那像是笑又仿佛只是一个不经意的表情,“心毒不过如此。”

  裘千尺何曾被公孙止如此奚落过?面色再次涨的通红,口中大喊一声,“你!!!”想要给戊煦一掌,可已经断了手脚筋,数日来又饥又疲,身体连动的能力都没有,上半身也只用腰力撑起了一点却再次倒了回去。

  戊煦对于裘千尺的激动未曾作声,可是倒回去的裘千尺却大笑了起来,“是!我是心毒又怎么样?你还不是为了活命杀了你的心头好?公孙止你就是个窝囊废,一辈子的窝囊废!”裘千尺又笑又骂了半天,戊煦却根本没有搭理,这让裘千尺冷哼了一声,心中好生无趣。

  躺在床上的裘千尺大喘着气,喘了半天,恨不得咬碎牙根的恨意终于平复了些,渐渐冷静下来的裘千尺用冰冷的视线盯着戊煦,冷笑道:“我逼你杀了你的心头好,你自然是恨极了我,可如今为何又把我从枯井下捞了回来?难道你就不拍我把你的所作所为,全都抖出来吗?若是萼儿知道了你的所作所为,你当如何?”

  戊煦听着裘千尺的话,看向窗外,淡淡道:“如此,萼儿不过是在知道了自己有个毒母之后,又有了个毒父罢了。”裘千尺听了,狠咬牙根没有出声打断戊煦的话,戊煦继续道,“我知你现在定然是想要杀了我以解心头只恨,可你手脚已废,以你的脾性,十有八九会让萼儿动手。”

  戊煦顿了一下,裘千尺面露得意又解恨的笑容,若是被自己的亲生女儿杀死,只怕公孙止心中恨意只会比她更深,而她却也有九成的把握,公孙止即使知道这一点,也舍不得动自己的女儿。

  可裘千尺面上的笑容还未收起,便听见戊煦道:“若你真的敢教唆萼儿弑父,我便当着你的面,杀了公孙绿萼。”

  “你敢!!!”裘千尺大吼一声,那目光比之前的恨意更胜,怕只想生啖了戊煦的血肉。

  可对于裘千尺的吼声,戊煦只是轻轻一笑,“你大可试试。”

  戊煦的笑容,再次让几欲癫狂的裘千尺再次找回理智,满目心惊的注视着戊煦。裘千尺从未见过这样的公孙止,一派从容镇定,仿佛巍峨高山,莫有能撼动之物。公孙止是真的不一样了,裘千尺突然意识到了这一点。

  戊煦站了起来,再次的垂眸看着裘千尺,可这一次他的注视带给裘千尺的感觉,却是令人不安的深邃,“你逼我杀了柔儿,我挑断了你的手筋脚筋,算是扯平。我将你救了回来,可不是让你回来给我添堵,若是你的脑子尚未糊涂,应该也是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言尽于此,后面可就看你自己的了。”

  戊煦一抚袖向外走去,到了门前时,脚步顿了顿,扭头看向床上的裘千尺。若是只论容貌,裘千尺确实是一个极美的女子,只是这美丽因她坏到极点的脾性而大大失色。如今配上她凌乱的发髻,满身的血污还有废了的手脚,虽然裘千尺面上的表情依旧不好看,却也透着些可怜。

  戊煦终是道:“我会让你的贴身婢女来照顾你,绝情谷主的夫人,可不能这么一副样子。”

  说完戊煦就再次抬起了步子,而因为戊煦的这一句话愣了一下的裘千尺,突然高声问到:“公孙止!你原本应是想让我经受折磨孤独而死,可你为什么又把我救了回来?别说你是突然良心发现,我可不信这一套!”

  戊煦因裘千尺的这句话再次忍不住的轻笑了一声,一边往外走,一边道:“大约是因为,在我想要好好过日子的时候,你正好还没有死吧。”

  躺在床上的裘千尺,因着戊煦的这一句话,慎愣许久不知道该说什么,思来想去,最后也只化为一声冷哼,想着等那公孙止慢慢出手,她自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算她的手脚全都废了,也不是随便一个公孙止就能动的。

  ……

  自那日与裘千尺的谈话之后,戊煦在绝情谷中开始了新的生活。

  虽然公孙止这个身份看起来并不很好,武功在江湖中只算二流,家世也没有什么值得提的地方,可戊煦对于现在这个身份却也没有什么好挑剔的。

  他总是在不同的世界中来回穿梭,拥有不同的身份,有时是人,有时却又非人。

  在成为公孙止之前,他在一个非常普通的人类社会中,作为一棵路边的小树苗存在。时间的流逝对于树木来说并没有太多感觉,而树也没有无聊之类的想法,转眼就是十年,而他在十年后,因为道路规划的问题被锯了,然后他就变成了公孙止。

  而更久之前,他还记得自己变成过只活了一天的蜉蝣,在作为蜉蝣时,那对人类来说短暂的一天,却跟人类过了一辈子的感觉一样。他还成为过刚出生没多久就被摔死的小狗,在妈妈肚子里没长好,跟兄弟长到一起去了的连体婴,甚至是不知名处的奇怪生物。

  这些都是比较特殊的,除此之外也有许多相对不错的人生,比如他曾成为一个有着心脏病的九段棋士,为科学做出过巨大贡献的科学家,翱翔苍天的霸主以及很多很多,他早已经记不清的人生。

  不论那些人生是好是坏,其实戊煦都不感到过于难过或者悲伤,就像是一种人生体验,戊煦一直活的非常快乐,这个世界上能让他感到不悦的事情,真的不多。如果出现了,摆平便是。

  言回谷中。

  对于裘千尺四肢筋脉全被挑断的事情,戊煦给出的解释是,“一些过去的恩怨,此时已了。”

  裘千尺对于这个解释没有多加赘述,下面的人见戊煦两人对于此时都是不愿多提的样子自然也不敢多说什么,就连公孙绿萼也不敢提起此事。

  戊煦很佩服裘千尺的忍功,也满意于裘千尺的识时务,便抽了时间给裘千尺做了一个轮椅,平时可以让人推着裘千尺行动。

  如果戊煦想,在他的系统背包中存放的许多红药,都有活死人肉白骨补气血又养颜的功效,只不过与把裘千尺治好了相比,四肢具废的裘千尺要更加省心一些。虽然戊煦在裘千尺回来后的这一段时间中,每日里吃的食物,都被加了点东西,可他却在裘千尺越来越不可置信的目光下活的好好的。

  若是将裘千尺的四肢治好了,平日里就不仅仅只是食物里被下了剧毒的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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