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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我朝暮[GL]_第70章

苏楼洛Ctrl+D 收藏本站

英俊的面容消瘦了些,面庞自然棱角更分明,往日的神采飞扬消失无踪,黑眼圈明显得让沈暮言看着都不忍心。这得多虐自己呀,老老实实离了不就得了?舒怀臻做的决定哪里是他能改变的?

“暮言,我很爱怀臻,我不想跟她离婚。所以,我想请你帮帮我。”

他的脸上露出沈暮言从未见过的诚恳与哀求。他从来都是骄傲的,有雄厚的家世背景,有舒怀臻这样的妻子,他的高度是许多男人都达不到的巅峰。他没有因为任何事情低头过,唯独这一件。

“爱?”沈暮言笑了一声,“能不能告诉我,你是怎么爱她的?在别的女人床上叫她的名字?还是做完之后甩下一句‘你不如我老婆’,嗯?”

爱情这种东西果真不是人人都能提的,以爱之名行背叛之实,她实在看不到这所谓的“爱”在哪里。

沈暮言言行放浪,但钟逸铭没想到放浪到这种地步。当着自己的面将这样的污言秽语摆出来,即便说得让他无力反驳却也深深起了一股反感。

“你看不到我平时为她做的,当然会这么说。我对她的好是这么多年下来积累的,不能只用这一件事就否定了我。”钟逸铭据理力争,企图把重心转移到日常,将自己的污点洗清。

“啊……这样。”沈暮言恍然大悟,一副明白了钟逸铭的重点的样子,她单手托腮转为双手托腮,作聆听模样:“那你的意思是说,只要你别的方面对她好,这出轨的事情就能看在那些方面的份上,当做没发生过,两边扯一扯就算扯平了是么?”

钟逸铭分明不是这样的意思,只是想要让她不要忽略自己的付出。沈暮言却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硬是将他的意思扩大化,说得让人心生厌恶。

“我不是这个意思……”

沈暮言没等他说完就打断道:“那你既然不是这个意思,又想让怀臻不要只看到你出轨的错。你到底想要怎么样?话也是你说的,我给你复述了你又说不是,你是不是太闲了找我出来耗时间的?”

她眯起眼睛等着钟逸铭说话,只见他愁眉紧锁,下巴隐约可见淡淡的青黑色,这是出门才刮胡子的呀。看来钟逸铭这几天过得比较颓废,不过出来见自己还特地刮胡子,也真是她的荣幸了。

以前他跟舒怀臻感情正好的时候,几乎不正眼看自己,礼数是有,但总觉得多了些漫不经心。

“我没有想要逃避,怀臻可以惩罚我,怎么都好。可是念在我们过去的感情,不要只看到我的错,我这些年来对她的好难道就因为这一件事全都白做了么?”钟逸铭的脸上就像是涂抹了一层厚重的疲倦和哀伤,双手握着面前的玻璃水杯,骨节分明的手指绷得紧紧的。

“离婚就是惩罚。”沈暮言正色道,“还是你觉得作为受害者的她,还要任你来挑选怎么惩罚么?‘信任’这种东西,建立起来难,毁起来容易。一个有过污点的人,怎么洗都是洗不干净的,更何况你并不打算洗,只是想要以功抵过。”

她忽然觉得自己比钟逸铭幸运多了。她没有对一个人费尽心思地去爱,自然也不需要在犯了错的时候千方百计地去挽回,因为在所有人看来她一直都是错的。

“她真的不能给我一次机会么?我知道你如果帮我,她一定会听得下去。”钟逸铭抱着最后一丝希望请求道,想想又说:“不会让你白走一趟的,我记得怀臻说起过你想要的那辆全球限量跑车,你看怎么样?只要你答应,无论如何我都给你弄来。”

沈暮言双眼一亮,差点就要拍桌。钟逸铭还真是大方,她自己都还掂量着没敢下手,而且家里车库都快满了,再买不得被沈建柏打死?

“暮言,怎么样?”钟逸铭耐不住追问道。

“嗯,挺好的。”沈暮言笑得美艳逼人,顺手戴起了自己的墨镜站起来,走到刚松口气的钟逸铭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怜悯:“你还是趁早离了吧,还能捡着个感情不和的名头。出轨这种东西就像一颗炸弹,即使它仅有千万分之一的爆炸可能,我想换了你,你也不会把它放在枕头边的。”

沈暮言款款走开,推开玻璃门的同时听到身后的一句“先生,请问您需要点餐了么?”她笑容更深,步出西餐厅。

晚上,舒怀臻刚挂了郁宛央电话之后收到一条短信:

“舒怀臻!钟逸铭让我给他说好话!好处是我要的那辆跑车!你怎么补偿我!”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主西皮就要开始撒狗粮的日常了,这就意味着有人要受了

第五十四章

三天过得很快。

分明是在无比不舍的最后关头, 在这令钟逸铭恨不得将三天当做一生来度过的最后时光, 它竟快得仿佛一眨眼便流逝。

回想这三天里, 他几乎无心工作, 整日整夜地守在他与舒怀臻的房间里。眼前似乎还有她沉静的面庞与浅淡的笑容,他忽然觉得,这四年来他根本不知道她偏爱什么。

凡是他给的, 她都欣然接受,但眼眸却从未在那一瞬间为他亮起。如同深夜的海一般,平静, 幽沉。

她到底最喜欢什么呢?就连他这个丈夫,得到的也只是比常人多一些的关切与接触,那种情侣之间热烈的爱情从未在他们之间产生过。

舒怀臻叫来的人在有条不紊地将她的东西一一整理之后搬走。钟逸铭自嘲地笑了声,她连见自己一面都不愿意了。

他脚步虚浮地走进他们曾同床共枕的房间, 他回来那天给她带的香水还在那里, 没有人去收拾它。从头到尾, 她都没有碰过它一次。

她只要属于她自己的东西,凡是他送的, 没有一样被收拾带走。

临近下班, 舒怀臻给郁宛央拨了个电话。

“宛央,什么时候回家?”她语调听起来还是平淡的,可打电话过来头一句就问这个,郁宛央感觉不对劲。

“大概得七点左右,怎么了?”站在距离人群远一些的地方,远远看着场内周霓给夏弘烨与于艺苒讲戏。

“嗯……”舒怀臻沉吟了一下, 笑容浅浅漾起,“家里钥匙有第二把么?”

“有啊,我只带一串,另一串在家里。”郁宛央不明其意,只得老实回答。

奇怪了,舒怀臻怎么会问这样的问题?她向来都是直言不讳的,要么不说话,一说话就直奔重点,今天怎么走迂回战术了?

舒怀臻忽然低低地说了一句:“第二把可以给我么?”

郁宛央绕着自己长发打转的手指忽然就停在那里,舒怀臻要自己的钥匙总不可能是拿来睹物思人的,在这个时候,只能是一种同居的信号。

她嘴边立刻挂了笑,扬了眉问:“你要跟我一起住?”

这么一问,舒怀臻那被强行压制的羞涩开了闸。特别是郁宛央的话里隐约有些笑意,这样的意识使她不自觉地捏紧了手机,再张口后情绪淡了许多:“就当我没问过吧。”

“等等,怀臻,你在害羞么?”郁宛央笑得更欢了,回身往更远处走,她可不想让自己和舒怀臻的悄悄话被别人听去。

舒怀臻的沉默让郁宛央知道自己猜对了。

她明白越是看起来无坚不摧的人可能越是脆弱,她没有见过舒怀臻因为那段婚姻而伤神,也许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埋藏在了心里,又或许是因为有了她。这个时候她模棱两可的回答,自然让舒怀臻感到不安。

走到角落,郁宛央轻声而温柔:“你明知道我想见你的,每一天都想见。你跟我一起住,我求之不得。”

“宛央……”心里微小的失落终归还是被弥补,舒怀臻觉得郁宛央现在在表达方面越来越直白了,隔着手机都能感受到她热烈的情感。就像静谧幽蓝的大海一般,平时看得到的是浪花,然而海面下却是蕴藏着能够吞噬万物的暗潮。

舒和泰知道舒怀臻不打算住在家里的时候,并没有太大的意外。婚前她就偶尔住在她自己那边,现在要离婚了也应该会恢复原先的轨迹。

“怀臻,东西都收拾回来了?”他端了茶杯坐在舒怀臻身边,拧了眉说,“如果心情不好,就把公司的事放一放,也不急于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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