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侠]可以,这很万花_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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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这是怎么了吗?”

  一抬眼就看见苏灼言眯起一双桃花眼,水光潋滟间带着朦胧的睡意,眼尾扫过来时竟无端让人心头一跳。

  东方不败坐在床上,对着矮了自己不止一头的人抬了抬下巴,一脸矜持,“天都大亮了,还不去伺候本座洗漱?”

  “……”

  这么几句话的功夫,苏灼言再怎么折腾也醒了,看了眼还雾蒙蒙黑漆漆的外面,再看看一脸理所当然使唤自己的教主大人,他一脸复杂的重复,“……天都大亮了?”

  “废话什么,我说是就是。”

  “……”

  成吧,看在你是个伤员的份上。苏灼言起身拍掉了身上的灰尘,利落地穿上外衫,一句话不说的就出门去了。

  今天怎地这么好说话?他这么利落的出去了,使唤人的东方不败反而有些狐疑。

  吃过一顿后,照例是苏灼言给人熬药治病,歇了两日后,东方不败的气血渐渐补充回来,但身上骨折的地方却没那么容易好,只是他自身的内功深厚,再加上苏灼言的离经心法在旁医治,才没有刚开始时那般严重。

  相处的时日多了,两人的关系也不如个刚醒时那般紧绷,两人同睡一床也没有那么敏感,说到底东方不败也是一代枭雄,心胸自然不必说,被苏灼言的态度所扰,也就渐渐不是那么放在心上,只不过日常的斗嘴两人都乐在其中罢了。

  又是一日,山中无事,但东方不败就是看不惯苏灼言那优哉游哉的样子,遂找到了新的折腾他的法子。

  一手绷着绷带,另一边却是毫不在意地翻身上了屋顶,顶着苏灼言不赞同的目光,还有心思朝下面笑道,“憋了这些时日,你不要拘泥于此。”说罢还招招手,一脸笑意。

  苏灼言捧着药碗在下面幽幽地叹了口气,早在在捡到他的那一刻起就应该知道这不把自己身体放在心上的状态,现在只不过是更加清晰地认识到罢了。轻身一跃,轻而易举地就上去了,站在东方不败的旁边,首当其冲地把药碗递给他,“喝。”

  这些日子的相处已经让东方不败渐渐摸清了苏灼言的性子,其他时候都好,只要你不怕被噎个半死,你就是怎么耍脾气都没关系,但一到有关医术的方面,就算是东方不败也不想触其锋芒。天知道在他无意间知道,他在给自己疗伤时一下重过一下的针,就是因为有一次他嫌弃药太苦而倒掉些时的心情,总之,从那以后,无法无天的教主大人,学会了不动神色地配合。

  现下,看着碗里黑乎乎一片,又黏又稠的药汁时,就算是武功第一,也忍不住有种想把碗顺势扔下去的冲动,但不说这人就在自己旁边看着,他就是扔下去了,接下来等着自己的一定是惨无人道的“治疗”,遂,自己就算再嫌弃这碗药,还是仰头喝下去了。虽然这人嘴毒,但他还是能感受到这人不易察觉的关怀的,对于这事儿,他的感官是新奇的,也就放任了这种关怀,两人的相处也就亦敌亦友了。

  苏灼言静静地看着他喝药,对于他配合的态度心下满意,又见他再一次因为药的苦涩黏腻而皱了眉头后,从身后抓出一个纸包,撇开外面的纸,露出里面的蜜饯来,取出一块塞进东方不败的嘴里。

  东方不败的身子一僵,却没有躲开,蜜饯酸酸甜甜的味道在嘴里化开,让他忍不住舔了舔舌头,斜了眼苏灼言,“这玩意儿哪来的?”

  苏灼言把纸包往他的怀里一塞,就在东方不败的身旁坐下,跟着他一起在这个不算高的地方往远看去,听了他的话,好心情地说道,“一直随身带着,只不过前些日子没想给你吃。”

  东方不败听了这话,眉头就是一跳,怎么,本座吃个蜜饯还要通过什么考验?!

  还不等他发作,就听苏灼言眯了眯眼,毫无停顿地继续道,“不过看在你这些天好好吃药的份上,就全给你留着了。”

  这是哄小孩儿呢?!东方不败转身就抽出匕首抵在苏灼言的颈上,冷声道,“蜜饯而已,你还想藏几天?”

  听了他的话,苏灼言脸上的笑意更浓,虽然教主你的关注点不太对,但这样自己的确舍不得再藏下去了呢。他也不在意近在咫尺的匕首,直了直腰背,不怀好意地撩拨道,“那我怕是不能告诉你,前几日的药里都被加重了黄连,教主您一个手重,直接抹了在下的脖子可如何是好?”

第7章 气

  东方不败冷着脸,是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这么想着,手中的匕首更加向前,抵着苏灼言的脖子,殷殷的红随着力道闪现出一点,苏灼言感受到微微的刺痛传来,面色不变地笑道,“教主还吃不吃我的药?”

  “不吃!”

  “那想来教主大人是想到可以康复身体,并且走出去的法子了,不吃也就不吃罢。”说完还装模作样地叹气,那个样子让东方不败看着都牙痒痒。

  但他说的问题的确棘手,自己的身体没好不说,自己一个人的确不容易出了这崖底,但让他就这么服软又不甘心,又不能对这个笑眯眯的人做些什么,最后只能自己生闷气。意识到这点后,东方不败的脾气越发不好,苏灼言明晃晃的手就在眼前,他恨不得持着匕首直接插进去!生生忍耐的感觉让他直接扔了匕首,跳下房顶去,头也不回地走了。

  ……好像逗过头了。

  苏灼言看着那人的背影,轻咳一声,紧跟着东方不败的步伐,捡起了那把被迁怒的匕首,不远不近地在后面跟着,轻声哄道,“教主大人,在下知道错了。还请您给在下一个补过的机会。”

  “在下再也不敢多放黄连了。”

  “您可别动气啊,现在身子还虚弱,别动不动就提气啊。”

  “您看看,在下给你吹个笛子、弹个琴如何?聊当在下的赔罪啦。”

  东方不败被他烦的不行,但还憋屈地甩不掉他,回了木屋坐着,苏灼言也要紧随其后,一脸自己欺负了他的样子,话也不说了,只是眼巴巴地看着你,东方不败被他缠得不行,只能冷声道,“你闭嘴。”

  “你到底想怎样?”东方不败坐在简陋的木塌上,却有好像坐在御座上的气势,一脸冷漠地看着不远处的苏灼言,气势逼人。

  苏灼言看他这样反而一反常态地不再纠缠,而是后退一步,微微一笑,温声道,“别气了,我这就给你熬药去。”

  眼睁睁地看着那人施施然走出门,东方不败深吸了几口气才没有当场强行毁尸灭迹。这人总是这样,每当自己真的在气头上的时候,想要认真和他掰扯掰扯,他总能摆出温柔的样子全身而退,留下自己越想越气,越气越想。然后时间久了,自己稍微缓和一点后,他拿着各种新奇的玩意儿到自己跟前讨趣,让他气不得,笑不得。

  相处了这么些时日,东方不败也摸到了苏灼言的些许脾性,别看他天天温温柔柔,笑得好看,但他整个就是一个恶趣味。性格恶劣不说,还能不动声色地坑你一把。记仇不说,还能让你不得不吃下这个亏。

  就像这次黄连之事,如若他不说,自己哪里能知道他多放了黄连在里面?还要苦自己多久?怕是连怀疑都没有,还会感恩戴德他的劳心劳力,虽然自己没有那感恩戴德的心思,但只要套到普通人的身上,结果显而易见不是吗。

  这么一想,东方不败浑身一颤,深切地发现了这个男人的可怕。

  只不过,他会说出来他做过的事,这个事情……就有点耐人寻味了。是交情还是其他?要知道这种撩拨他怒火的事情,寻常人就算是做了,也会捂得死紧。哪里有胆子再说出来?这么一想,其实苏灼言就是胆大包天?

  亏自己还软化了些,觉得这人什么深藏的温柔,不动声色的关怀,都是屁话!这么看来,这人从心到肝都是黑的,哪有自己想的那么好。

  要说自己自跳下这悬崖,运气就没有好过,浑身是伤不说,还遇到一个全身上下写着黑的人,这在往常,就试问哪个人有胆子这么对他?扒皮抽骨都是轻的。

  木门被轻轻推开,打断了东方不败的思绪,就听那个在他眼里浑身写着黑的人端着药碗,满脸温和地递过来。谁知道苏灼言这样温柔的样子,是那个性子?

  东方不败瞥了他一眼,接过碗,没有半点犹豫地喝了下去。果不其然,这次的苦度比前几天降低了很多,至少不会苦得他咽都咽不下去的那种。

  苏灼言见此微微一愣,好像在惊讶他为什么能一点都不犹豫地喝下去,他明明知道自己可能会放些什么进去不是吗?至少该质疑或者询问下才对吧?他难得的对东方不败不按常理出牌的举动愣了一瞬。

  东方不败还能不知他想的是什么?斜了他一眼哼笑,“怎么,这次不放黄连了?”

  “哪敢啊,再也不放。”

  “这事儿你藏着就好,干嘛告诉我?”东方不败的性子也是,对于自己疑惑的地方直接了当地就问了出来,一双眼睛紧紧盯着苏灼言,薄唇一勾,眼波间的流转带着丝丝扣扣的危险气息,一张精致艳丽的脸上气势全开,明明不是正眼看你,漫不经心的态度,只是一个答案而已,反而给人觉得极度危险,让人忍不住跪倒在地,也让人忍不住想把心里知道的全部掏心掏肺地说出来。

  直面东方不败,第一次看到他这个样子的苏灼言,结结实实地怔忪在原地,好半天回不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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