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镜[娱乐圈]_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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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胖点儿也是有好处的。”盛兆良安逸地眯起眼睛,“好舒服。”

  田镜双手撑在身后,愣愣看着盛兆良。

  盛兆良望着他笑了一会儿,而后那笑容就慢慢萎靡了下来。田镜腿上紧张的肌肉这才放松下来。

  是啊,这才应该是盛兆良,那些让人感觉违和的亲昵和温柔,大概都是他的伪装吧。

  “田镜,你现在还喜欢我吗?”

  田镜望着盛兆良乌黑不见底但却让人感觉澄澈的眸子,认真地,点了点头。

  “从高三那年,到现在?”

  田镜还是点头,进屋之后他统共就说了两句话,闷闷的却不让人觉得生气,全然做好的倾听的准备,盛兆良不忍心说接下来的话,但他知道田镜只是怂,并不傻,这时候还不说实话,实在是欺负他欺负得狠了。

  “我喜欢郁溯,也有那么久,从高三,到现在。”

  盛兆良那乌黑的眸子,好像变成了一颗圆润的石子,沉沉的。

  田镜好像是要表达自己的决心,终于出声“嗯”了一声,他并不意外,只是有些意外盛兆良会对他说出来。

  “当时我跟他一起去了B大,在一起了一年,那一年很好,可以说,当时的郁溯是我所有的灵感来源,但很快我们之间不可磨合的矛盾多了起来,整个大学四年,分分合合了几次。”

  这些都是田镜能料想得到的,他比盛兆良和郁溯晚入学一年,当时其他学生提起导演系的盛兆良和表演系的郁溯,都笑容暧昧,但好歹是在艺术类院校,这些并不算多新鲜,公然出柜的情侣也不是没有。

  “郁溯是我喜欢上的第一个人。”盛兆良缓缓地说,脸上的神情是沉静的,“也许是初恋影响太深,也许是我不甘心,我曾经很多次想要断干净,但都没能做到。”

  “为什么呢?”田镜问。

  “终于耐不住问了啊?我还以为你根本不关心呢。”盛兆良笑了笑,“郁溯他是演员,他们那行除了要会演戏,其他手腕不可或缺,而且郁溯并不是一个……醉心在演技上的演员,我不否认有时候他的方法对他来说是最好的,但我难以包容,就像他也难以忍受我一样。别看他现在顶着好莱坞名头回国,据我所知,在美国他有一年多是失业状态的,又领不到救济金,他们家里情况也不好,跟我相比,他是吃过苦的人。”盛兆良一边说,一边观察着田镜的表情,看他没有反感,才继续说下去,“毕业那年我们俩都有了一定的知名度,我以为他会满足,但并没有,他永远都只会去寻找更好的机会,所以他去美国了,我那时候对他说,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他。”

  “这就是全部了。”盛兆良淡淡的,“说到底只是一个道不同不相为谋的故事,至于现在,我承认,我不可能当他是陌生人,但我也不想在他身上浪费时间了,对我俩都是消耗,没有意义。”

  田镜垂下眼帘,也没有发表看法,盛兆良多少还是觉得心里发虚,侧过身抱住了田镜的腰,撒娇一样。

  “今天我就是去他房间看了看他,正好你来了,我保证我什么都没做。”

  “从收工到现在有好几个小时了。”田镜说完,抿起嘴,并不习惯质疑的样子。

  “晚饭我是跟剪辑师一起吃的,因为他说有几个地方要问问我,先剪出个大概来,给演员看看也好抓后头的戏,不信你去问他,我跟那小子待了少说三个小时。”盛兆良连忙说。

  听了这仿佛解释一样的话,田镜有些不好意思,扭了扭想叫盛兆良别抱着他,盛兆良却越抱越紧,挣来挣去,结果两个人就都倒在床上了,盛兆良顺势压到田镜身上,把脸埋进田镜的颈窝里,瓮声瓮气地说:“田镜,你别动,先听我说。”

  田镜仰面躺着,视野里是窗外投进来的大片阳光,和盛兆良脑后的一小撮头发。

  “我想忘了郁溯……你帮我好不好?”

  原来在这里啊。

  他一直担心的,横亘在前路的荆棘,或是陷阱,再或者是一头可怕的怪物。

  原来在这里啊。

  但他有任何力气可以拒绝吗?如果他是执剑在手的勇士,只要打败怪物,就能得到梦寐以求的公主,流传千古的故事都是这么说的,哪怕是爱情,也要费尽力气去争取,那些端坐着就能得到垂青和钟情的人,是郁溯那样的骄子,他不同,他曾经连剑都不敢拿。而现在公主大发慈悲,给他指了一条捷径,就算荆棘丛生又有什么关系?

  “盛兆良,我喜欢你。”田镜听到自己的声音从胸腔中传出,通过喉咙,又用牙齿咬断了最犹豫怯懦的尾音,终于把这句话堂堂正正,无比勇敢地说了出来。

  盛兆良动了动,从他的颈窝里抬起头,撑起双臂,把他面前的所有光都遮住了,他向上看过去,只能看到盛兆良面目模糊的剪影。

  他对着剪影说:“为你做什么我都愿意。”

  盛兆良低下头,给了他一个奖励般的吻。

第十五章

  不知不觉,在影视城的戏份也差不多拍完了,郁溯因为受伤休息了几天,之后为了赶他的戏份,演员和工作人员都被高压工作压得喘不过气来,好不容易赶完了,又要准备赶往下一处拍摄地点,进入条件简陋的深山。于是剧组决定在影视城的最后一天好好休整,晚上包了餐厅办个简单晚宴,一是用来招待一下探班的媒体,做一下电影的前期宣传,二是有种给大家最后吃顿好饭再上路的感觉。

  田镜这些天都被人说瘦了一点,其实不完全是被累的,主要还是因为盒饭不好吃,因此田镜对晚宴就有了些期盼。

  晚上准备下楼的时候,盛兆良来敲了他的门,田镜早就给他留了门,冲门口说:“门没关。”盛兆良便拧了门把进来了。

  这些天他都跟盛兆良同进同出,盛兆良本来不是这么高调的人,想来大约也是为了做给郁溯看吧。八卦民众不敢去问盛导,闲聊的时候就跑来问田镜,当时任曜驹也在,漫不经心地帮田镜答了:“还能因为什么?他们俩从高中到大学,一直是同学。”于是这算是一个官方辟谣,让其他人对他俩的关系失去了兴趣,田镜压力也没那么大了。

  “你怎么还没好?”盛兆良问。

  田镜有点尴尬:“我扣子,掉了。”

  他提着裤子,扭过头来,有点可怜。

  盛兆良走过去看了看,发现是牛仔裤的扣子掉了:“拿扣子来我帮你缝。”

  “你会?”

  “这有什么不会的?”

  田镜欢欢喜喜地把握在手心里的扣子递给盛兆良,告诉盛兆良柜子里酒店有备针线盒,盛兆良拿过来在他面前半蹲下来,把手放到了他的裤腰上。

  田镜一下子就僵硬了,这才反应过来姿势太暧昧,连忙拽着裤子往后退了两步:“我我我,我先把裤子脱下来吧。”

  盛兆良看了他一阵:“你要在我面前脱裤子我倒是不介意。”说完还无所谓地挑了挑眉毛。

  田镜脸腾地就红了,趁他还愣着盛兆良一手抓抓过他的裤腰,把纽扣网上面钉,姿势根本不像在做针线活,倒像是要把田镜阉了。

  田镜因为自己脑中这个可怕的想法更加慌张,盛兆良就穿进去了第一针,因为用力过猛,刺到了田镜。

  “嗷!”

  可怕的想法成真了!敢情盛兆良根本不会缝纽扣,他只是想当然觉得无比简单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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