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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花间_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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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感情才好,就这么决定了。”邱淑清击掌而笑。

  天璇之前见过她两次,还能说得上话,遂笑:“我听出来了,你这是故意要看我出丑。”

  邱淑清毫不犹豫的一点头:“自然要趁着你现在还没恢复,多赢你几回,等你好了,哪有这种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

  望着被众星拱月般簇拥着的天璇,形单影只的沈妙娇暗暗咬紧了牙根。沈天璇邀请的没一个是和她关系好,应该说关系和她好的沈天璇一个都没邀请。她故意的!

  她就不该为了躲严女师而听沈老夫人的话参加这劳什子的牡丹花会,来见这一群目中无人眼睛长在头顶上的家伙。

  沈天瑜离开人群款款过来,挡在了她面前,也隔绝了若有似无打量的视线,淡声道:“七姑姑要是身体不舒服就回去休息吧。”

  坐在美人靠上的沈妙娇握拳,冷笑:“你这是赶我!我就是不走。”

  沈天瑜居高临下扫她一眼:“七姑姑,你今年十四,不是四岁也不是十岁,没人会把你当小孩子看了。不想走那就把你咬牙切齿的表情收起来,这儿不是没有喜欢安安静静独自赏花的姑娘,你坐在也不打眼。可你要是控制不好自己的表情,我劝你还是称病离开,省得引人注目。今天的一举一动都会传到信都各位夫人耳里,七姑姑,你还想嫁人吗?”

  沈妙娇心里一慌又不愿意站在沈天瑜面前示弱,她握紧了栏杆之后,眉毛上挑,嘴角下撇,冷哼一声:“走就走!当我稀罕你们待在这儿,一个个跟戴了面具似的。假惺惺!”

  总比‘真性情’真到人见人厌,混不下去的好。沈天瑜在心里反驳了一句,却不想在这儿刺激她。她脑子里可没有顾全大局这个概念。

  沈妙娇站起来,狠狠的剜了沈天瑜一眼,扭头就走,眼中的阴鸷再也藏不住,阴鸷之中又带着点兴奋。我让你们赏花!

  天璇找了个空档走到沈天瑜身边:“走了,没闹?”

  “这里可没人会捧她,顺她,以她为中心,她怎么受得了。”

  天璇道:“我以为她不会来。”

  “祖母一直想让她扩大交际圈,交几个身份相当的朋友。她那几个朋友,”沈天瑜摇了摇头:“只会溜须拍马,不是惦记着她手里的银子就是想靠着她的关系往上爬,哄得她脾气越来越差。她还说我们假惺惺,好像她那几个所谓朋友就是真心实意的了。”

  天璇失笑,生在这个阶层,交朋友本就不纯粹,但是真心总能换到真心,她都明白,沈妙娇在这个土生土长的倒是糊涂了。

  沈天瑜催她:“没事了,你去招待客人吧。”

  天璇颔首,笑:“倒是让你做坏人了,她怕是要去祖母那告状。”她倒是想过来,只她一举一动备受瞩目,而且沈妙娇对她怨念颇深,她过来只会适得其反。

  沈天瑜无所谓一笑,有点狡猾:“有祖父在呢。”

  天璇笑起来,二叔不在,二婶又是个糊涂的,沈天瑜却不是没靠山,她是祖父最宠爱的孙女。又想,怪不得祖父最宠她。

  临走,天璇想了想对白露道:“找人看着七姑姑点,我怕她使坏。”

☆、第45章

    沈妙娇气呼呼的离了留园,一径往静安堂去,所思所想与天璇所料不离,正是要向沈老夫人告状。

  行至半路,见玉兰树下一人捧着书,青衣素颜,丽质天成,可不就是毕绣莹。她就想起要不是因为毕绣莹,自己怎么会被沈老爷子禁足半个月,又怎么会被毕女师那个老虔婆虐待。

  那天自己兴高采烈地去找展望书,见他竟然在给林嘉玉写掉亡诗,端地情深意重,感人肺腑。当下就跟吞了苍蝇般难受,冲上去就撕,却被勃然大怒的展望书疾言厉色呵斥了一顿,还被赶了出来。

  她带着一肚子伤心和愤怒回来,沈天珝就撞到了枪口上,再见毕绣莹那张脸,更是怒不可遏。

  毕绣莹容色和气质与死去的林嘉玉有几分像,都是稳重沉静,知书达理那一款。耳边听着她假仁假义的劝解,只觉眼前这人与林嘉玉重合起来,怒火便抑制不住的往上涌,想也不想就掴了一掌。

  她自小就喜欢展望书,可他对她从来都是冷冷淡淡的。然而自从两年前见到林嘉玉,他就跟被勾了魂似的,明知道林嘉玉不喜欢他,还穷追不舍,也不知林嘉玉给他灌了什么*药。

  自己视若珍宝之人被她弃如敝帚。沈妙娇和林嘉玉的仇就是这么结上的。

  好不容易林嘉玉把自己摔的毁了容,展望书竟然还不顾家里反对,一意孤行上门求娶,沈老夫人十分意动。听到这个消息,她快要气疯了,幸好林嘉玉很快就死了,否则她就要嫁给他了。她以为林嘉玉死了,展望书总能死心,可谁想她死了都阴魂不散,勾着展望书念念不忘。

  越想,越是怒气澎湃,沈妙娇恶狠狠地瞪过去。

  远处毕绣莹察觉到她不怀好意的视线,心下一凛,加快了步伐离开。

  沈妙娇大怒,脚步一拐,追上去,没几步又心不甘情不愿的停了下来。她想起了沈老爷子的警告,沈妙娇咬了咬下唇,恨恨的跺了跺地面,到时候让爹知道又是一桩麻烦。思及之前被禁足那一阵在严女师手下受的罪,沈妙娇便打了个寒噤。如今解了禁,严女师也稍微宽和了一些,她是不想再被禁足了。

  沈妙娇忿忿不平的扭过头,恨恨撂狠话:“这回且放过你!”心念一动,朝桂菱勾了勾手指头。

  神思不属,惶恐不安的桂菱趋步上前。

  “把丑八怪引过去了吗?”沈妙娇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彩。

  桂菱脸色惨白,结结巴巴道:“姑娘,万一出了事!这,这……”

  沈妙娇把眼一瞪,凶狠道:“出了事才好!让人小心点,谁知道是我引过去的,那个丑八怪这么好色,摸过去才正常呢。”危险地眯了眯眼:“你是不是没派人去做!”

  桂菱身子一颤,连连摇头:“人去了,去了。”她要是办不好,姑娘就说,就说把她送给谢伯墉,她怎么敢不听话。

  沈妙娇满意的点点头,拍拍她的肩膀:“事成之后少不了你的赏。”

  谢伯墉那个丑八怪见了女人就犯傻,牡丹花会上那群女的一个个打扮的花枝招展,谢伯墉可不是老鼠掉进了米缸里。

  光想想平日里那群目下无尘的家伙被吓得花容失色,沈妙娇便觉得大快人心,又后悔不能亲见,晓得自己就忍一忍,不由怨怪沈天瑜,都是她说话太难听了。

  然她回去左等右等,都没听见留园大乱的消息,沈妙娇登时坐不住了,目光不善的盯着桂菱,险些把桂菱吓得瘫软在地,她擦了擦额上细汗,磕磕巴巴解释:“也许有什么耽搁了。”

  沈妙娇阴沉沉道:“这件事办不好,你就收拾包袱去枫林苑吧!”

  一股寒意从脚心爬上来,桂菱膝盖一软,“咚”地一声跪倒在地,抖如糠筛地磕头哭求:“姑娘饶命,姑娘饶命!”被送给谢伯墉这等腌臜人,还不如死了算了。桂菱跪伏在地,眼泪接二连三的掉在地上,不一会儿就积聚成一片。

  恰在此时,打听消息的人回来禀报,前往留园的各处路口,便是小路都有好些人把守着,谢伯墉一出现就有人盯着他,一靠近路口就被拦下。

  沈妙娇一听计划失败,心头火起,她拍着桌子直骂:“废物,废物!”

  在沈妙娇气急败坏地骂声中,桂菱忐忑不安的抠着地面,她已经把人引过去了,可被人拦住了,这事算是办好了吗?

  骂得口干舌燥了,沈妙娇才停下来灌了一盏茶,终于发现跪在地上,面无血色瑟瑟发抖的桂菱,饶有兴致的问:“你干嘛吓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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