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佳拍档[古穿今]_第2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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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微澜垂眼:“我……”

“哦我忘了,你是他的女人,对你肯定是好言相哄。”鹤景扬低哧,他说话的时候习惯性将声音拖得慢而懒散,每个字眼嘲讽的意味很浓:“我师弟在哄女人这方面从不失手,哄的江湖第一美人若云为他七闯药王谷差点失了性命,而师妹十六更是对他言听计从,甚至将师父的武功绝学偷来给他。”

许微澜慢慢摇头。

“在他眼底女人是他最擅长的武器。出任务也好,夺得宗主位也好,巧言令色卖弄皮相。”鹤景扬的声音越来越冷,眼芒如刀:“你可不要被他的外表和话给骗了,他心机叵测,为了目的不择手段。”

十六是谁,若云又是谁?许微澜深吸一口气,知道这一刻他的话都不能听。沈舟是什么人她清楚,这一切不是用眼睛在看,而是在用心。

“你在怕我?”鹤景扬见许微澜一直在抖,轻笑嘲弄:“因为我手里有三条人命?”

许微澜没说话。

“哈哈哈哈。”仿佛听见了什么好笑的事情,鹤景扬大笑出声后戛然,眼底阴鸷:“区区三条人命你就怕我,而死在沈舟手里的人那么多,你凭什么要接纳他?!”

那一声吼后男人猛地拽住许微澜背后的架子,哗啦的晃动声响后许微澜也跟着歪斜,她咬牙不敢叫出来,心底却慌作一团。

响声过后区域平静,她只能听见自己带着哭腔的呼吸,急促而惊恐,却强忍着不流泪。

鹤景扬却像是发现了某种乐趣,一跃而上站在她身后:“怕了?怕就哭吧,哭得越大声越好,最好叫出来‘沈舟救我!沈舟救命!’,就像当年的十六那样,可惜叫破了嗓子,他也没能救她。”

说完他逮着铁架猛摇,许微澜站立不稳猛地向前跪下,在几十米高的距离下双手后缚面朝着地面,纵使咬着下唇死命不发出声音,这一刻还是忍不住:“啊——!!”

疯子,这个男人就是个疯子!偏执而残忍,把他们的求饶声当做神经亢奋的药剂!可是许微澜做不到沉默,也不知道自己这样是在刺激他变本加厉。她害怕,真的很害怕,她不想死,尤其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去!

听见她这一声,鹤景扬越发亢奋,忽然一把拎起她整体悬空:“叫啊,继续叫啊,快叫‘救命’,快叫‘救我’!”

许微澜咬牙狠命摇头。

鹤景扬还想再说什么,忽然感觉一道利锋从侧面击来。他猛地将许微澜从栏杆上扯下,轻点后退落在另一侧的阳台上。

寒光周转,执剑的身影出现在正中间,身形在月色下似青松挺立。

在被绑架的时候没哭,在之前的一系列威胁下没哭,可看见沈舟,许微澜的眼泪却流了出来。她却想努力对他笑:“你傻不傻?”

沈舟眼底的黑松动几分,扯了下嘴角:“乖,别笑了,比哭还难看。”

“你来了。”鹤景扬拽紧了身上的“筹码”亢奋:“沈舟,没想到我们会在这个地方再遇上。”

“是没想到我们之间会在这个地方了结。”再和他说话时,沈舟的声音透着冷意:“这么多年我也倦了。”

“倦了好,”鹤景扬冷笑:“再跟我谈条件说什么同门情深,你听着难道都不恶心?”

沈舟上前两步:“从你杀了十六那一刻起,我们就是敌人。”

“别做出这一副我逼你的样子,”鹤景扬猛地拔高声音,落在许微澜脖子上的剑身一凛:“沈舟,我曾经那么信任你,学了什么都不忘教你,可你却对我做了什么?背着我偷学师门秘籍还不承认,那一次比武大会上你自然是春风得意,成了掌门心头宠又成了少宗主。夺了我的位置又让人将我我逐出师门,甚至断了我的右手,这笔账今日必须一笔一笔的偿!”

沈舟拔剑:“我从来没背着你学过什么,那些都是我自己从师门招式中揣摩出的变幻!鹤景扬,有什么你冲我来!”

“冲你?”男人忽然森然地笑了:“我等你这么久,就是想让你尝尝希望之后的绝望是什么味道……”

许微澜摇头。

鹤景扬剑锋在她脖子上划了下,火烧火燎的疼让她抽气:“嘶!”

“澜澜!”怒意在眼底呼啸,沈舟嘴角紧抿,眼带戾气看向她身后,一字一句:“鹤、景、扬!”

话音刚落是几下金石交接声,短短的一瞬两人打了起来。长剑交锋,速度快得吓人。许微澜是第一次看见他毫无保留的身手,兔起鹤落间每次都尝试想把她带走。

鹤景扬却在剑锋逼近的时候把许微澜往前推,在他猛地收剑时趁势攻击。卑鄙的做法让沈舟处处受限,第一次是手臂,而后是腰侧,最后是肩膀,受伤的地方越来越多,他的气息逐渐发沉。

锋芒划开衣料,受伤处的血把黑色染得更深。鹤景扬越来越激动,狭长的眼角猛然睁大,猛地一掌正中沈舟心口,许微澜忍不住叫了出来。

“原来你已经废成这样。”

沈舟后退好长一段距离单膝跪地,捂着心口低咳几声,有那么一瞬间呼吸夹杂破风箱响。

每一个咳嗽和呼吸却像是扎在许微澜心底的针,她这一刻什么都不想求了,当初有多期待他来,这一刻就有多希望他走。许微澜看向他,仿佛要把这个人烙在脑海里:“你走吧,别管我了。”

“怎么会不管你?”男人擦干嘴角的血迹,强撑着笑:“你再等等。”

鹤景扬眯起眼睛,舌尖舔过嘴角:“现在的你能跟我过几招自己清楚,既然想救她那我就给你一个机会。”

沈舟慢慢站了起来,捏紧手里的剑,仿佛还准备像刚才那样飞蛾扑火。

“断一根胳膊,就像你当年断我右臂那样。”

“你别听他的,断了胳膊他还是会要了你的命!”许微澜一下就急了,可下一秒却听见很干脆的一声,没有任何犹豫:“好,但你先让他走。”

“你疯了!”

鹤景扬忽然回头,许微澜原本想用的陶瓷片差点滑地上。他对她诡异一笑:“看来你对她是真的很好,愿意为了她赴死。”

沈舟捏紧手里的剑:“她是我妻子。”

天台上的风有些大,他说话的时候吸入冷气咳了下,手指在嘴边握拳抵着。这样的画面,动作还有声音,许微澜瞪大眼睛,觉得自己一辈子都忘不掉了。

“很好。”鹤景扬咬牙:“你身上自己有剑,动吧。”

“师哥,”沈舟忽然喊了句,继而眼角一弯带着嘲讽:“我不信你,先让她走,我就在这里任你处置。”

“沈舟!”许微澜急得大叫:“你敢这么做我这辈子都会恨你!”

他侧头看她,眼眸认真。

这一眼让许微澜心底都是寒意,她甚至有些绝望了,因为沈舟看她的样子像在无声诀别。

“还真是情深意长。”鹤景扬冷下声音:“我忽然腻了,沈舟。你的功夫废成这样,我让你死易如反掌,一想到这样无趣,不如先让你尝尝最大的痛苦,再让你在这世界上苟延残喘,一辈子活在痛苦和自责中。”

他说完低低笑:“我的女人就在面前,可我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死无能为力,有意思,有意思!”

他说完剑身一横,许微澜脸色都变了,手里的陶瓷片想也不想地用力往后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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