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卧斜阳为君倾_第1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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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行,一天一夜我也要让你过得舒舒服服的。”海镜揉着他的头发道。

  “给我听着,我不要车夫,不要软垫,不要被褥,不要酒只要水,吃的备些肉与油饼即可,你若是多准备一件,我明天立刻自己步行过去。”风相悦将他手一拉,厉声道。

  “好好好,都听你的。”见他如此强硬,海镜只能应下,又忽的有了其他担忧,“相悦,没有我在身边,你一个人乘船进谷能行么?”

  风相悦知道海镜担心自己对船心存阴影,为了让他宽心,故作不在意地道:“放心,那地方可是我修的,我总不会不顾及自己。”

  见海镜还想说什么,他忙捂住海镜的嘴,“行了,别再婆婆妈妈的了,快睡吧。”

  海镜也不再多言,只是在风相悦鬓边一吻,低柔的话语含满深情,“嗯,明天路上一定要小心,我等着你回来。”

  风相悦闷闷一应,搂着海镜闭上了眼。海镜轻拍着风相悦后背,目中光泽愈发柔和,宛若碧波春水,暖人心脾。

  翌日,风相悦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待他洗漱完毕来到海澜庄大门口,海镜果然已将一切安排妥当,只等他上车启程。

  二人正道别时,忽见不远处尘埃飞扬,传来隆隆马蹄声。不一会儿,一辆马车飞也似地穿尘而过,倏地停在海澜庄门前,激起灰尘扑扑翻滚。

  只见那门帘一掀,费源光从中霍然落出,扑通摔在地上,脸皱为一团,“小沐,你着什么急,摔死我了。”

  他正欲爬起,不妨凌沐笙从车上跳下,正巧一脚踏上他后背,顿时痛得惨叫一声。

  “你这呆子!下车都不会了么!”凌沐笙一把将他拽起,急匆匆来到海镜与风相悦面前,“谷主!我告诉你,我们发现了一件不得了的事情!”

  风相悦皱了皱眉,“什么事情慌慌张张的,快说!”

  “上次海镜不是提到丰夜庄内有水声么?我们此番仔仔细细搜查了一下,竟发现那庄子有一间密室通往地底,那底下开凿了一条地下河流,一旁还放着船只!”

  凌沐笙说着,激动得搓了搓手,“你们猜猜,那河流通往什么地方?”

  风相悦一眼瞪了过去,“现在你还有心情闹腾?一五一十给我说出来!”

  “哎呀,谷主你真是没情调。”凌沐笙无趣地摆了摆手,“那河流通往蟠龙城幻龙帮一处崖洞内,我可是和呆子划着船专门确认过的,还好没被幻龙帮的人发现!”

  海镜和风相悦听罢,皆是一怔,随即眉头微微拧起。海镜抚着下颚沉吟半晌,忽然道:“通过那条河流从丰夜庄到幻龙帮要多久时间?”

  凌沐笙仰着脑袋想了想,“大概……三个时辰的样子,那河流应是走了捷径,专门为去幻龙帮而修的。”

  “原来如此,那么我的推断能够成立了。”海镜环手点了点头。

  “推断?什么推断?”费源光好奇道。

  海镜轻叹一下,将乌兰得到的讯息略略一说,“幻龙帮的长老司马悟与丰夜庄庄主薛辛应是同一人无疑,只是平日用人皮面具加以伪装。这二人一向深居简出,极少见人,没被发现也属正常。”

  风相悦的表情也有些沉重,“朱莲岛将他派出,分别充当了两个角色,既能渗入幻龙帮,又能以薛辛去世的事实掩盖许多真相,看来他们早已料到会有许多人发现薛家从属朱莲岛的秘密。”

  “照这么说来,薛馥和薛樱又是怎么回事?”费源光睁大的眼中满是惊奇。

  “我那日查看过他二人的尸体,发现上面皆有朱莲刺青,但朱莲岛的奴隶是绝不可能得到那种地位的,因此那两具尸体必定是替身,薛馥和薛樱并没有死。”

  “但你也说了,那两具尸体上并没有人皮面具,难道薛馥和薛樱平日一直戴着和这两人相貌一样的面具?”费源光继续道。

  “不错,薛家兄妹同薛辛一样极少抛头露面,来到海澜庄后,也很少有人进入他们的房间,恐怕他们身上秘密不少。死去的那二人只是他们的替身,并且在关键时刻能够作为棋子被舍弃。说到底,薛家只是朱莲岛布下的一团疑阵,是一个根本不存在的家族!”

  风相悦神色一瞬严肃,“司马悟几十年前就已加入幻龙帮,如此看来幻龙帮内怕是暗波涌动,危机不小,我们得尽快告知吕飞贤才行。”

  海镜“嗯”了一声,却是话锋一转,“不过,既然司马悟藏了这么多年没有动手,现在一定也不会轻举妄动,他们必定在等待一个时机。”

  “时机?你是说……”费源光眼珠一转,露出一副恍然大悟模样,摸着唇上八字胡直点头。

  风相悦也目光一敛,“不错,现在我们先将海澜庄打点好,待到那时再慢慢收拾他们。”

  凌沐笙却是一头雾水,“你们在打什么哑谜?小爷怎么听不懂了?”

  费源光挽了他的手将他拉到一旁,“来来,我私下告诉你,就别去打扰谷主他们了。”

  风相悦不理那二人,握了握海镜的手,“我走了,这段时日你可得小心。”

  说罢,他眼中悄然浮上一抹不舍之情,急忙背过身子上了车,驾马前行,以免伤感之色被海镜看见。

  海镜凝注着马车远去的身影,依依不舍地站在门外,直到马车消失在道路尽头,才带了费源光与凌沐笙回庄。

  

  

  ☆、第111章 雪中送炭解危难(2)

  直到这时,海镜才发现这半年间自己一直与风相悦在一起,没有怎么分离,早已习惯对方的存在。经此一别,到了夜晚瞧着空荡荡的床榻,心头便止不住地涌上思念之情。

  在床上辗转反侧半宿,海镜依旧没能入眠,有生第一次被相思之苦折磨,心中满满牵挂的仅是一个人的安危。

  又过了半晌,他仍是无法入睡,便翻身下床,来到窗边迎风望月,口中喃喃道:“相悦现在到哪里了?究竟有没有好好吃饭?唉,真是放心不下……”

  过了几日,他时不时便会在海澜庄那红木大门前溜达,与门外分立两侧的石狮子为伴,向远方眺望。

  不过七八天后,他没有盼来风相悦,倒等来了白渡风一行人。此时妙意身体已差不多痊愈,挽着白渡风的胳膊又笑又跳走来,满面春意盎然。而雪玉牵着柳馨跟在其后,柳馨一瞧见海镜立于门口,便弃了雪玉蹦蹦跳跳跑上,口中直喊着“海镜大人”。

  海镜看见四人,正有些惊讶,柳馨便猛地撞进他怀中,亲昵地蹭了蹭。海镜摸了摸她的头顶,望向妙意,“你们怎的就赶来了?身体感觉如何?不然我再在茗城给你找个大夫看看。”

  妙意连连摆手,一双大眼睛机灵地眨巴着,“上官姐姐医术精湛,我早就没事了,你别为我费心,我会过意不去的。”

  海镜笑了笑,温声道:“不必过意不去,当初你给我的香囊可帮了我大忙,我一直想着要答谢你呢。”

  “真的真的?”妙意登时眼神一亮,往白渡风腰上一抱,扭头看着海镜,“要答谢我的话,就安排我和白大哥住在一块儿好了!”

  白渡风一贯沉闷的脸顿时一红,推开妙意道:“你这丫头怎么这么轻浮,我之前不是说过了我要向荀先生提亲,将你明媒正娶后才能同住一室么。”

  妙意委屈地撅嘴,跺了跺脚,“人家只是开个玩笑,你就说人家轻浮!那你快快去找个不轻浮的姑娘吧!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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