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卧斜阳为君倾_第1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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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起来,谁知海镜是不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他本是海映星义子,却比海渊还受海映星喜爱,说不定他早已……”这人说着,猥琐地笑起来。

  另有一人嘿嘿笑道:“想不到海镜是这么放浪淫荡之人,看他生得像个姑娘似的,有机会老子倒想尝尝是个什么滋味!”

  海镜听着这话,仍是满不在意地喝酒,桌上其他人面色却已黑了下来。风相悦将木筷“啪”的一放,便要说话,海镜急忙按住他的手,低声道:“别生气,这恐怕是邢无双故意让人放出的谣言,多加辩解反而会越抹越黑。”

  “但是他们……”风相悦狠狠瞪了那群人一眼,见他们窃窃私语着什么,脸上皆是邪意,心下更为恼怒。

  “没事,你知道我是你一个人就可以了,不是么?”海镜暗地里捏了捏他的手,在他耳畔柔声道。

  

  

  ☆、第114章 启征途路遇故人(2)

  风相悦这才按下脾气,其他几人却依旧愤愤不已。凌沐笙一拍桌案,震得碗碟“哐”的一响,便向那群人厉声道:“喂喂,海镜他违了什么纲,背了什么常,又做了什么见不得人之事?轮得到你们在此胡言乱语!”

  适才那语声尖细的干瘪男子道:“海镜卖/身求荣,又与男子不清不白,说他违背纲常,形骸放荡都算是嘴下留情了!”

  妙意性子激烈,也跳将起来,“你们知道个屁!看你们这副尊荣,以为自己是什么好东西?平日不也照样逛窑子,玩女人、玩小倌儿?哼,功夫不怎样,正派伪君子的嘴脸倒学得挺像!”

  那言语猥琐的虬髯大汉瞧了瞧妙意,嘿嘿一笑,“小妹妹,你这张嘴倒挺厉害,不过姑娘家的怎可以如此粗俗,来让哥哥教教你礼仪如何?”

  妙意登时红了脸,顿了顿足,“……你!流氓!”

  白渡风急忙将她拉回,向那汉子投去冷冷一瞥,外表虽是波澜无惊,内里却暗藏杀意,霎时惊得那汉子背脊一寒,垂首不再多话。

  这时,此前说话的圆脸胖子疑惑道:“我等只是在此说说江湖闲话,几位怎么如此激动?难不成与海镜有什么关系?”

  此话一出,人群视线纷纷向他们投来。须臾,便有一人惊道:“……那蓝衣衫的不正是海镜么!他们……难不成是幽冥谷的人!”

  一时间,堂中人们刷刷站起,拔剑的拔剑,抽刀的抽刀,皆是面色谨慎。掌柜与几名小二见状,脸色一瞬惨白,将端着的酒水饭菜在柜上一放,哆哆嗦嗦藏在柜后便不再出来。

  风相悦执了一盏酒碗,在唇边轻轻一抿,淡淡道:“都坐下吧,在这里动手对你们没有一点好处,再说,我幽冥谷也不屑杀无名鼠辈。”

  他的话音不高,字字句句却都带着绵绵煞气,虽是坐在凳上,却让众人无端生出被俯视的感觉。那些江湖人士顿时心生惧意,面面相觑,僵持良久也没有一人敢率先出头,只得纷纷收了兵刃坐下。

  珈兰凑近风相悦身旁,低低道:“谷主,方才这些人嘴巴不干不净,就这么放过他们?”

  风相悦眼角向堂中人群一睨,冷笑道:“我自然不会放过这些口出秽言的人,但不是在这里,而是在武林大会中。”

  不过,海镜等人没有惹麻烦,不代表麻烦不来找他们。入夜,白天在客栈中用饭的一群人便偷偷来到他们所住房下,鬼鬼祟祟四下打量。为首的乃是一名马脸男子,嘴中龅牙突出,似是永远合不拢一般。

  那男子摸着下颚瞧了海镜和风相悦的房间半晌,对一名手下道:“你确定海镜和幽冥谷主就住在这间房?”

  那手下搓着手,谄笑道:“头儿,您放心,小的早就打听好了,这边厢房被那群人包下,第一间就住着海镜和那幽冥谷主。”

  马脸男子听罢,满意点头,“很好,待咱灰熊帮将他们捉住,就等着名扬天下吧!现在月黑风高,那二人说不定正行苟且之事,咱们这时冲进去,定能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头儿,您难道想……”另一名手下嘿嘿笑着,显是想到了什么猥琐之事。

  “去你的!老子对带把的没兴趣!”那马脸男子斥了一声,眼珠转了转,笑容突地有了几分下流,“不过,他们带的那几个女人倒都是好货色,只要事成,让Xiong-Di们享用享用也无妨。”

  同来的二十名汉子顿时咽了咽口水,挤眉弄眼笑起来。那马脸男子正欲动手,一名手下忽道:“头儿……这海镜虽是个浪荡之人,功夫倒确不弱,我们就这么动手?要不先把那几个女人捉来当人质?”

  “你个笨蛋,都说擒贼先擒王,捉那几个女人有什么用?现在海镜和幽冥谷主对我们毫无防备,再怎么厉害也是白搭!”那马脸说罢,提了手下衣领便往前一扔,“去看看房里面是什么情况!”

  “是!是!”那手下踉跄几步,唯唯诺诺应道,趴在窗边舔舔手指,将窗纸戳了个洞向内望去。

  但这一看却令他吃了一惊,“头儿,这房里没人!”

  “什么!”那马脸一愣,一把抓了手下扔开,自己向里看去,却见房内一片黑暗,除了床帘朦胧的白影,其他什么都看不见。

  他正嘀咕着这二人究竟去了哪里,便听得一个沉沉男声自身后传来,“现在的后辈还真是一代不如一代,饶是我淡出江湖许多年,看着这情形也深感痛心。”

  灰熊帮众人一骇,纷纷回首看去,便见一个身形欣长的男子正立于围墙上。此时气节已入夏,那男人周身竟裹了件赭色狐皮披风,以一条同色宽绸在颈上围了数圈,将一半面容都掩了去,只余下一双黑曜石般的眼眸。

  而那双眼瞳凝满忧郁,恍若将幽幽夜幕吸入其中,又沉淀了比夜空更为浓重的墨色,然其中闪现的点点光芒,却是毅然决然,犹如星辰般闪耀。

  马脸男子看着他怔了怔,“你是谁?”

  “我的名字不足挂齿。”

  男人低低说完,纵身一跃,仿佛凌空而下的圣者,身姿渐渐被清冽月光染上一层清辉,最终完全笼罩于皎皎月色中。

  灰熊帮一干人俱看得目瞪口呆,愣了半晌,那马脸男才回过神,指着他轻蔑一笑,“不说就不说,你以为老子很想知道你的名字?你算个什么东西!”

  “东西……”男人轻轻一叹,仰头望着天际,目中滑出流水般的忧伤,“说得没错,我确实不配被称为人……”

  马脸男听得莫名其妙,只道这人脑子有些毛病,向小弟们一挥手,“趁着海镜他们还没回来,我们先把这家伙收拾了,就当热热身!”

  说罢,马脸男便带着手下一拥而上,各执兵器扑向男子。男子不禁摇摇头,又是一叹,“世上之人为何总爱做伤人伤己之事?既知无果,又何苦为之……”

  闻言,灰熊帮的人只觉遇见了疯子,出手更是不留余地。然而男子话音落下时,一名手下胸前忽的显出一道伤痕,鲜血扑的飚出,在地面溅了一道圆弧。

  那手下趔趄一步,便倒在血泊之中,一双小眼死死盯着上空,死未瞑目。其余众人皆是一惊,只因他们没有一人看见男子究竟何时出的手,甚至连他的手是否探出了披风都不曾知道!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马脸男咽了下口水,身子不禁哆嗦起来。

  “我方才已经说过,我的名字不足挂齿。”

  男子每说出一个字,便刺出一剑,待他将十五个字说罢,马脸男身侧手下伤的伤,死的死,甚至有几人被刺瞎了双眼。

  在起伏的呻吟声中,马脸男被吓得浑身直哆嗦。而下一瞬,他终于在迎面扑来的风声中看清了男子隐藏的相貌,不觉惊愕地瞪大了眼,“你、原来是你!……”

  他的话音消失在一抹寒光中,只见一道殷红倏然喷溅,在夜幕下形成一刃夺目红月,又化作血雨倾空洒下。

  最后一滴鲜血滴落时,马脸男的左臂已落在地面。他捂着被齐肩斩断的伤口,想要大声惨叫,声音却梗在喉中,只发出一阵阵痛苦的咕咕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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