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卧斜阳为君倾_第1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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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罢,他挑开风相悦额上白绸,手指顺着朱莲刺青纹路轻柔划过,语声温软痴迷,“你身上早已烙下朱莲岛的印记,今生还想从这里逃离么?”

  

  

  ☆、第186章 愿得知音死不辞(1)

  “你想做什么?”风相悦警惕地望着他,奈何内功较他弱了些许,暂时未能冲开穴道。乌思玄将那白绸一扔,捧了他的面颊便落下亲吻,又俯于他颈间吸允轻咬,不愿放过一寸肌肤。

  滚烫吐息贴上皮肤,柔软的舌尖与细碎的舔咬令风相悦心头一颤,想踢开身上之人,却连一根手指都无法移动。情急之下,他只得厉声道:“乌思玄,放手!否则我绝不会饶了你!”

  乌思玄仿佛未听见他的话一般,双手松了他的腰带,抚上胸膛,猛然拉开那雪白衣襟。然而下一刻,他却见那片白净肌理之上分布着点点红印,似是亲吻所留,又像是啃咬所致,每一处都宣示着留下之人的存在,宣示着这具身体已属于他人。

  风相悦羞恼万分,已是满面通红,紧咬牙关。乌思玄自嘲一笑,一屁股坐在地上,恍若被抽走了所有力量般,颓然垂首,“那些……都是海镜留下的?”

  “……嗯。”风相悦低低一应,沉着脸再不言语。

  乌思玄深吸一口气,目中情欲早已褪去,余下的唯有决绝,“看来只要海镜还活着,你就不会真正属于我……我要得到你,就必须将他除去……”

  说着,他将风相悦衣衫合拢,一把抱起,往肩上一扛,便大步向前而去。风相悦登时急了,怒道:“放我下来!你要带我去哪里!”

  “你此来不是为了去朱莲王宫么?我这就将你带去。”乌思玄眼光一敛,“若是海镜途中被杀,他的尸首定会被带回交予岛主,而若是他侥幸来到王宫,我也会亲手将他杀掉。唯有这样,你才能死了那份心,永远陪在我身旁。”

  风相悦听罢,却没有丝毫担忧,只是冷冷一笑,“你以为海镜是谁?你说杀便能杀了他?”

  乌思玄心里一酸,神情不觉再度低落,“你对他就如此有信心?”

  “那是自然,正因为如此,我才会将身心一并交付予他。”风相悦答得斩钉截铁。

  这句话恍如一只无形的手,在乌思玄心底掀起一阵狂澜。他咬了咬牙,扶住风相悦身子的手一紧,加快了前进脚步,再不多说一字。

  就在二人向王宫赶去之时,海镜正沿着漆黑甬道滑下,不多时便抵达出口,自那洞穴中扑通落出。

  身体撞上冰冷地面,疼痛感随之而来。海镜牙关一咬,强忍痛楚爬起,神色又恢复自然。

  他轻轻掸了掸肩上尘埃,拂平下摆皱褶,自怀中取出火折子点燃,举目便见前方乃是一条长长通道,两侧石壁光滑,地面青砖铺就,不知通向何方。

  海镜目光向四面一扫,心中虽有几分警惕,唇角却仍是习惯性地挂着笑意。他缓缓向前方走去,每一步都极为慎重,以免遭暗箭袭击。

  行不多时,眼前道路愈发狭窄,最后几乎仅能让一人侧身通过。两侧石壁将前路挤压为深黝黑暗,海镜透过那缝隙瞧了瞧,自怀中摸出另一只火折子点燃,向前掷去。

  火焰如飞鸟般掠过缝隙,将内里映得一片明亮,虽稍瞬即逝,也足以让海镜看清情况。见前方无碍,他才侧了身子走入,穿过夹缝。

  走出那狭缝后,眼前豁然开朗,现出一片约莫方圆三十丈的空地。那空地被凿为四边形,对面与两侧壁面皆被磨平,其上绘有藤蔓般的树状图案,蜿蜒扭曲,墙面三分之一处则各挂一个刻着兽首的青铜大盆,盆中火焰跳跃,噼啪作响。

  橙红火光辉映下,一道强壮身影映入眼帘,虎背蜂腰,恍如一块钢铁立于地面。三面火光如雾气般氤氲投来,将他的身形在地面拉出几道朦胧黑影,更令其平添几分压迫之感。

  海镜瞧见他的一刻,面上笑容便加深些许,“赤梵大哥,好久不见。”

  赤梵只重重一应,便不再说话。海镜也不在意,四顾一番,道:“这里建了如此机关密室,想来一定距离王宫不远了吧,你们是故意将我们分散,打算逐个击败么?”

  “正是如此。”赤梵简短应道,也未有隐瞒之意。

  海镜目光一动,“这么说,相悦也是落入了密道,遇见其他人?”

  “嗯。”赤梵轻轻颔首,“不过,他究竟遇见了谁,我就不得而知了。”

  “若是如此,我也就安心了,以他的实力,绝不会输给除你之外的人。”海镜长舒一口气,闲庭自若一环手,在墙面一倚,显得极为放松,“若是我早知是你在此处,之前就不必如此谨小慎微了,说起来,我还有只火折子落在那缝隙中无法取出,真是可惜了。”

  赤梵鹰隼般的眼光在海镜身上一扫,微微颦眉,“海镜,你既然已来到这里,想必也该明白,现在不是说这些话的时候吧。”

  海镜依旧倚于墙面,唇角带笑,“赤梵大哥,我们既已是朋友,又何必如此拘谨?我此来是为寻朱莲岛地下王宫,并非是为了与你为敌。”

  闻言,赤梵目光如炬,下一瞬却又显得黯淡无光,“岛主于我有救命之恩,我奉他为主,则必要忠人之事,今日我定要在此将你打败!”

  海镜偏了偏头,笑容清浅,“赤梵大哥,这话就不对了,你我之间本就曾约定有朝一日要全力一战,今日这场切磋,并非是为了攸篁,而是为我们的友情。”

  赤梵略微一怔,失色的眸中又渐渐浮上光泽。海镜向前几步,在距他四尺之处顿住脚步,拱手一礼,正色继续道:“能与你全力一战,是海镜之幸。是以,今日不论胜负如何,生死如何,我都毫无怨言,赤梵大哥,请。”

  望着海镜郑重肃然的双目,赤梵只觉一股热血自胸中流过,激荡心间,令周身气魄喷涌。他面上也有了隐约笑容,钢铁般的双臂霍然一抬,便摆出攻击之势,“海镜,不论为敌为友,我赤梵都敬佩你的风骨与为人,即便死在你手上,也毫无遗憾!来吧!”

  海镜目光一敛,扬袖立掌,便欲出击。不料手掌未动,一个细长冰冷的声音便自赤梵后方传来,“你们都给我等一下!”

  赤梵与海镜皆是一惊,侧首一望,便见那后方墙面开了一道门洞,一名男子正从中疾步走出。那男子身姿欣长,容貌清俊,一双琥珀色眼瞳灿若星华,清高桀骜,头顶未留一根发丝,正是当日在入月峰逃脱的玄尘。

  赤梵见到他不由大骇,“你怎会到这里来?岛主不是吩咐过,让你在宫中静养么?”

  “我……”玄尘方说一个字,眼角便忍不住瞟向海镜。听闻海镜接近王宫的一刻,他便遏制不住地涌上相见之欲,却又极力想否认自己对海镜产生了莫名之情,此时海镜近在眼前,他心中更是矛盾纠结,一团混乱。

  赤梵见他时而一瞄海镜,时而垂首看地,一副欲言又止模样,又道:“岛主说了,而今朱莲王族所剩无几,为保安全,你还是留在宫中为好。”

  玄尘一眼瞪去,微扬下颚,不耐道:“什么岛主不岛主?我凭什么要听他的话?说到底,我也不过是王族中最为卑微的血脉,否则怎会方一出生,便被当做棋子送往中原!”

  说着,他那暗光闪动的眸中似有泪雾浮起,盈盈如水波映月,令人无端生出几分怜惜,“这些年来,我一直渴望回到朱莲岛,所以才对攸篁言听计从,然而如今我才知道,这岛屿是如此颓败冷清,人烟稀少,简直……”

  赤梵与海镜心知朱莲岛的现状已将玄尘心中对故乡的憧憬全然击碎,不禁缄默不语。

  玄尘静默片刻,轻咬嘴唇,目中闪现一丝决然。他向海镜行了几步,仿佛下定了极大决心般地握了握拳,原本高傲的面庞泛出几分柔和,“我已不愿在这岛上再住下去……海镜,你能带我走么?”

  海镜微微一愣,继而展颜一笑,“那是自然,我们本就打算阻止攸篁后,将岛上之人全部带往中原,届时你也同我们一起离开如何?”

  玄尘听罢心头一酸,表情划过几分不自然,以轻不可闻之声喃喃道:“……果然,我在你心中,与朱莲岛上的其他人都是一样的么……”

  海镜并未听清他的自语,正觉疑惑,忽见玄尘神色一凛,一掌向自己心口击来!

  因二人距离较近,海镜根本不及格挡躲避,情急之下,只得催动内力护体。玄尘一掌击上他胸前,便觉如打上一面石墙般,反被对方劲力震得退出几步,不由呆立在地,茫然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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