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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爷要刷存在感_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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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花阁一排排房间里死一样的安静,雨声细细,长廊里的宫灯静静的燃着,时不时爆出一丝噼啪的火花,外面一片漆黑,偶尔有雨后几声蛙叫顺着微敞的窗子传进來,月光如水,倾泻在一角窗缝上,夜里的京淄城很凉爽,斜风细雨,万物安详。

一直立于树干之上的诸葛逸,直到见寝室油灯一灭,这才从上面跃了下來,望了一眼,猜想他这会儿该是刚刚躺下,于是忐忑不安的划开门栓走进去。

对于诸葛逸來说,这扇门无疑是个摆饰,而即便如此,每晚南璞玥还是会百不厌烦的上一遍锁,煞是有些可爱。

诺大的房间静悄悄的,从外面射进來的微弱光茫,若隐若现,照的室内忽明忽暗。

诸葛逸放慢脚步,轻声踱进内室,这时,神情一暗,一道冰冷的佩剑正死死的抵在他的胸前!

“给我出去!”

南璞玥冷然喝道。

看來是早有防备,诸葛逸淡淡一笑,微弱的光线下,眼神扫过他的前胸,平心气和的说道:“以后拔剑威胁别人的时候,记得先把衣服穿好,不然沒有气势。”

“少废话!立刻给我出去!”

诸葛逸抿了抿唇,依然保持着沒有恶意的微笑说道:“小玥,我们静下心來好好谈谈好吗?”

“你出不出去!不要以为我不敢杀你!”南璞玥厉声警告道。

“你就只有这一句话吗?”叹了口气,诸葛逸失去笑容,逼近一步,皱起眉道,“听完我的解释,再來讨厌我好吗?”

剑抵在他的肩膀上,此刻,只要他再前进一寸,便可穿透衣衫直至肩胛骨,南璞玥缓缓眯起眼睛:“你不要逼我。”

“你也别逼我。”

话音一落,立时,对峙中的两人陷入安静的紧张状态,谁也不敢动,谁也不说话。

见他不再回应,这时,诸葛逸淡淡开口说道:“我不会害你,相信我。”

手中的剑,在南璞玥的手中倏然握紧,想到今日的种种,实在不想听他多说一句拓词,他怒声喝道:“我不想听!给我滚!”

“小玥!我只是想留在你身边保……”

“滚啊!”后面的话沒有说完,已然被南璞玥暴发的一声狮子吼阻断,紧接话音未落,只听噗的一声,一道血红色的光芒霎时间从肩膀蜿蜒流出,南璞玥心下一寒,瞳孔瞬间扩大。

所有的一切,都只发生在一瞬间,利剑刺入诸葛逸身体的那一刹那,南璞玥甚至看到了他微张的嘴,这样强烈的疼痛下,他定然要惨哼出声,可是,他只闷哼在嗓子中便很快将痛苦吞了下去。

时间在这一刻静止。良久,诸葛逸面色苍白的自嘲一笑,难道自己就这么招他讨厌反感吗?

深深看了他一眼,南璞玥从來沒想过要真的伤害他,骤然松开了剑柄,紧紧拧起眉,别开头,心里虽后悔和担心不已,可嘴上依旧强硬的冷言说道:“这是你逼我的!”

就在这时候,诸葛逸一手覆在伤口上,另一只手握住带血的剑身,咬紧牙关,忍着疼痛,唰的一声往外一拔,嗓子里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鲜血如注往外渗出,巨大的疼痛让他眼前一黑,险些晕了过去。

南璞玥猛然抬眼看向他!差一点就忍不住扶过去,可就在同一时刻,耳边却请清楚楚的听到他语调平静,毫无波澜的说道:“对不起,把你的屋子弄脏了,我这就出去。”

说完深深吸了一口气,一手紧紧的捂着流血的肩膀,转身向门外走去……

望着他离开时落寞的背影,他的话一直在耳边回荡,南璞玥的心也紧接翻江倒海。

酸的,甜的,辣的,苦的……各种滋味漫上心头,有些闷痛,想要说些什么,却终究说不出话來。

  ☆、第一百二十二章.有他的影子

一个月的朝夕相处,两人吵吵闹闹,说说笑笑,时而安静,时而聒噪,南璞玥的心是肉做的,怎能沒有感情?

脚步声已渐渐远去,室内又恢复了平静,然而,南璞玥沒有一点庆幸可言。

良久后,缓缓低下头,弯身拾起那只带着血迹的剑,锁紧眉看了一眼,剑尖上的血迹有手指般长短,几乎可以说是穿透了他身体的三分之二,无端端的戾气涌上來,他挥手大力一掷!叱的一声将那剑身猛然插进了旁边的承重柱上。

之后站在原地,久久未动,外面依旧在下着蒙蒙细雨,有断断续续的蛙鸣传來,叫的甚是悲哀。

南璞玥是担心的,这种时候,这个时间,他能去哪儿?

抬眼看向纱窗,朦胧的光映在纱纸上,看得他有些失神,天气并不恶劣,但对于他來说,着实糟糕。

想到了他的种种,不管好的还是不好的,但自己好像并沒有真正讨厌过他,而且,不得不承认,与他在一起的这些天,他身上有着太多那个人的影子,每天睡在一起,自己却是不排斥他,自己都感到自己疯了,可是,沒办法,自己好像……真的有点喜欢他。

再次想到这一个月以來,两人可说是形影不离,他也沒有任何要伤害自己的意思,或许自己真的是误会他了,犹豫片刻,终究还是起身走了出去。

外面有些微凉,小雨淅淅沥沥,将夜色衬得更加寂廖,左右寻望了两眼,这么半天,早已不见了他的影子,突然想到什么似的,低眉看向地面,有斑斑点点的血迹浮现在眼里,顺着走廊,一直断断续续的延伸到十米之处的地方,便再也看不到了。

他心中忐忑不安,提步略显紧张的慢慢走了过去,渐渐的,走廊栏杆处,一抹黑色的衣角映入眼帘,在晕黄的宫灯下,隐隐可见。

是诸葛逸。

踌躇片刻,南璞玥终究还是走上前,走到他身边站定,望着他那看不出任何表情的银白面具,喉咙有些发紧。

银色面具下,他眼睛微闭的靠在柱子上,呼吸有些微微的发颤,薄薄的嘴唇苍白的抿起,任凭雨丝随风打在他的身上。

即使在受着伤的这种处境之中,竟也不失俊逸和美感,看着他捂着剑口正往外渗着鲜血的那只手,愈发牵起了南璞玥的心。

“你怎么样?”

他不冷不热的问道,眼睛有些不自在的看向别处。

看來还是放不下面子,说到这个点上,不难想象他已用尽了多大勇气。

面具下的诸葛逸,脸色苍白,毫无血色,过了好一阵,他才缓缓的牵起两边嘴角说道:“玥是在担心我吗?放心,还死不了。”

“我只是不想做一个恩将仇报之人,你救过我,这次我如果害死你,那么我将永远良心不安、受尽谴责。”说着扶上他的肩膀,语气淡淡道,“跟我进屋,我给你包扎。”

话落,面具下有一抹弱不可见的微笑。

其实,诸葛逸在赌,他赌他会出來找他,果然,他果然是面冷心善之人,这么多年了,他还有什么不了解他的。

两人步入内室,诸葛逸长吁一口气,浑身无力的靠在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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