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系统之蔷爷归来_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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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已是啪啪啪十几个嘴巴子下去。袭人被抽得皮破肉肿,耳鸣头痛,好容易赖嬷嬷住手将她甩到地上,还未缓过气儿来,心口又被人大力踏住:“一个贱婢竟敢害死我儿!家丁把她拖下去,套上麻袋打到断气为止!”

生死攸关,袭人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竟死死抱住了贾政的靴子,破釜沉舟般喊道:“我——我有话说!那天我还看见了珍大爷的衣裳挂在西二屋的窗格上!蓉哥儿和蔷哥儿在外头给他把风!是他陷害我,要灭我的口!珠大爷也是他害死的,我是冤枉的!冤枉的!”

贾珍原本在旁袖手看戏,见火竟然烧到自己身上,贾母、贾政狐疑的目光均扫了过来,不禁着了慌,赶紧跪下指天划地地发誓:“这都是那贱婢临死反咬!侄孙再怎么混账,也干不出对亲兄弟不敬不利的事儿来!再者,要是侄孙真见着珠兄弟在捞绢子,必定会拦下他——您二老可都知道,两府里头,珠兄弟就拿我这浑人没辄,每每见了我都是绕着走,免得犯口舌。我若开口,他怕啰嗦拉扯必定是肯依的。”

这话怄得贾母苦笑了一声:“你同珠儿虽然不大对付,但感情却是深厚,这我自然知道。但空穴来风,未必无因,你若未曾行差踏错,这贱婢又如何会像抱蛋的苍蝇似的咬着你不放?”

“这……我……”

贾珍扭捏一阵,心知若不实说,难以尽消这两人的疑心,便腆着脸膝行至贾母面前,低声咕哝起来。

他声音压得比蚊子还低,旁人自然听不见什么,但五感敏锐的贾蔷却听得一清二楚:“侄孙同那孙府的公子,素来相契……那日也是一时糊涂,听他说娶亲后要断了来往,一时情急,撕扯吵闹着,不知怎的就……西二院就在荷花池旁边,必是那贱婢回去时看见了,起了毒心想推我身上。”

贾母啐道:“你也是当爹的人了,还这么不知轻重!蓉儿蔷儿还在外头哪,自己就为老不尊起来!”

贾珍赔笑道:“老祖宗教训得是。但那日蓉儿他们也是临时过来,我事后才知道。否则,任我再怎么混帐糊涂,也断不会如此孟浪。”

贾母素知他为人,知道他虽然嘴里答应得痛快,转过头定是照旧我行我素。但毕竟是侄孙不是亲孙,她也懒待管教,免得反而落个骂名:“这倒还像句人话——政儿,此事确与珍儿不相干,全是袭人这贱蹄子闹的,就依你的意思,带下去处置了!”

袭人是卖倒的死契,要打要杀全由得主人家,官府也无权干涉。贾家向来对奴仆多有纵容优待,今日这般狠辣倒是少有,但见两位主子已将贾珠之死完全记在了她头上,恨她恨进了骨子里,又有谁敢去劝阻。

得到准话儿,贾政脚尖用力一碾,仿佛在踩踏一只臭虫。只听喀嚓数声,袭人胸前顿时陷下一片,未喊完的求饶之语骤然一停,就此昏厥过去,倒省得拖人的婆子们再捂她的嘴。

看着曾一度被主子们当成贤良典范、最终因自作自受如死狗一般被人拖走的袭人,贾蔷微微眯起眼睛,不期然想到了前世她搬进自己家后,假宝玉之名要东要西,说话含针带刺的情形。

他不知前世袭人是怎么将这事遮掩过去的,但今生既然她敢算计自己顶缸,那就得做好反被揭穿一切的准备!

——不过,系统又会怎么判定这件事?莫不会还要自己去救她吧?对了,说起来他还没来得及看看,袭人是哪一等。

微一挑眉,贾蔷开启了玉瞳,结果让他大吃一惊:只见袭人身上的蓝色光芒正层层褪去,最后变成一道纯粹而不刺眼的白光,虚虚笼罩在身上,像提前裹好了装裹布。

——为什么颜色会自行改变?

像是猜到了他的心意,系统的声音适时响起:“因袭人行为严重危害到宝玉,故由蓝□□级为白色,宿主可自行决定是否帮助她。”

原来系统还能根据行为给人降等级!如此一来,自己今后行事大有回旋余地!

想到这规则背后的种种便利,贾蔷长睫微垂,掩去眸中过于明锐的神彩。

不过,他忽然又想到了某个疑问:“袭人是宝玉面前一等一的红人,怎么竟只是蓝色?”

开启玉瞳之前,他本以为袭人至少该是橙色,说不定还是红色。

系统答道:“因为创造者认为袭人貌忠实伪,把不该做的事都做了一遍,又反咬晴雯如此这般,又当又立,不值得帮助,给她蓝色都是抬举了她。”

“又当又立?”贾蔷刚想问这是什么意思,突然反应过来,情不自禁笑出了声:“虽然系统的创造者某些观点一言难尽,但这个说法我认同!”

他笑声稍大了些,旁人未曾注意,刚刚臊眉搭眼向贾母赔完不是的贾珍却马上回头瞪了他一眼:“真不懂事!你珠大爷没了竟还敢笑,还不快回去换了素衣,过来尽礼!”

“……好的,叔叔。”

目光从贾珍脸上掠过,再依次扫向贾母、贾政等人,贾蔷慢慢敛去了笑意。

刚刚不过解决了一只小虾米而已,贾府这处深潭,尚伏有无数暗涌漩涡,暗中更不知有多少凶险。接下来的路,依旧漫长。

  ☆、第10章 九兑换

这边厢,贾蔷依言自回东府更衣。贾母处置了害死孙儿的贱婢,自觉心头稍快,又记挂着宝玉身上不好,正要回去看看,却被贾政唤住:“母亲请留步,还请听儿子一句:袭人那贱婢自是该死,但宝玉为了区区一贱奴、竟在珠儿的事上撒谎,其罪不在袭人之下。儿子一定要处置了他,还请母亲不要相劝!”

“你说什么?”

一听要动宝玉,贾母顿时拔高了声音,两腮的垂肉也随着身子一起颤抖起来:“你想对玉儿怎的?他今年才八岁,只是个不懂事的孩子!你为一点子小错就对亲儿子喊打喊杀,这是做老子的样吗?”

见贾母动怒,贾政赶紧赔笑:“母亲息怒,保重身子要紧,千万莫因气恼伤身。宝玉是我最小的孩子,又是男孩儿,我疼爱他的心并不比母亲少。只是这件事他实在忒不像话,竟为了维护一个贱婢公然对长辈撒谎,甚至不顾亲生哥哥尸骨未寒。若任他如此下去,可如何是好。为免将来酿成大祸,说不得,儿子只有狠心管教一回,设法扭了他这毛病。”

贾母自家心里也知道这事确是宝玉不对。但在她看来,却又另是一番道理:“宝玉确是犯了错,但这还不都是被那蹄子挑唆的。你知道他向来乖顺听话,又爱同女孩儿们亲香,必是被袭人又哄又吓,一时蒙了心眼儿糊涂了。你既处置了那蹄子,少了搬弄口舌的人,他自然不会再犯错。回头我说他几句就是,你万不可唬他。”

见母亲一意维护孙子,说什么也不许自己管教,贾政又是无奈又是着急。还待再劝,只听贾母又道:“你已是天命之年,如今只剩了这么一个嫡子,难道还非要赶尽杀绝么?”

说罢,她径自命婆子们起轿,往荣禧堂而去。

目送贾母的轿子消失在月洞门后,贾政顿足再三,恨恨说道:“连亲生哥哥的死活都不顾,可见是个天性凉薄之人!老太太再这么惯下去,这孽障将来定成祸害!”

他原本疼爱宝玉不逊于贾母、王夫人等,但经此一事,由贾珠想到自己,觉得这个儿子定是靠不住的,不觉心灰了大半。原本的疼爱之意顿时消泯干净,自此唯余憎厌而已。

贾母赶回宝玉榻前,嘘寒问暖之际,贾蔷恰巧也踏进了自己的小院。

当值的下人不知去了哪里躲懒,院子里静悄悄的没有半点声音。还没来得及打量一番睽违多年的故居,贾蔷耳边便响起叮的一声:“恭喜宿主成功帮助宝玉化解危机,奖励功德值五百点。兑换功能激活,宿主可随意兑换物品。”

接着,贾蔷只觉眼前一亮,面前赫然多了一块似虚似幻、精致之至、外形酷似凿花隔板的东西,上面罗列着几行名目,底下还有细密的小字备注。

他忍不住伸手摸了一下,被触到的条目随即泛出淡光,连上面的字也闪闪发亮:“《刘心武解秘红楼梦》,兑换任意物品满一点功德值即可赠送,备注:非指南手册,消遣读物,谁信谁傻……这是什么?”

“赠品,建议宿主先挑选其他物品。”

贾蔷却没有去看那一串名目,只爱不释手地在精美的面板上摸来摸去,好奇地这里敲敲那里戳戳:“这个是实物么?”

“不,只是便于宿主操作而投射的立体可触映像。”

贾蔷不明白那些名词,只听懂了一个“不”字:“那可不可以把它变成实体?今上最喜欢奇巧精致的东西,若我把这个献给他,定然少不了封赏,说不定还能赦免未来的抄家之祸。”

今上奉德帝——几年后的太上皇兼具名士之风与顽童之心,喜爱游山玩水,喜爱骨董书画,亦喜爱精巧的西洋物件。

二房王夫人的胞妹所嫁的薛家家主,之所以能获得皇商资格,由一度穷困窘迫的紫薇舍人之孙,摇身一变,只用二三十年就迅速累积起庞大财富,成为四大家族之一,正是因为当年他的父亲进献了一件巧夺天工的西洋摆件给奉德帝,令皇帝龙心大悦,从此格外照拂,自然诸事便利。

当然,明里暗里眼红薛家的人也不少,只是薛蟠之父为人精明谨慎,行事滴水不漏,教旁人捉不到分毫把柄,无从下手。

前世里,贾蔷隐约听与薛家打过交道的人说,薛蟠之父深知月满则亏的道理,兼之知道独苗儿子不是行商的料,早就打算裁削生意规模,但刚刚着手便因意外去世。留下个浑不吝的败家子,后来更又惹上人命官司,薛家多年积攒都填了知府的无底洞,由此颓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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