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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浆糊_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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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无意间的动作惹得沐清霖眼里刚熄了不久的火又猛地窜了出来,脑海里满是他那沾着水光的唇和刚才一闪而过的猩红小舌,下腹隐隐又躁动了起来,偏偏某人还毫无自知之明地在旁边煽风点火:“喂,你这什么表情,一副要吃人的样子,欲求不满啊?”

沐清霖磨牙,寒森森地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吃你饭。”

“呵……”赵东篱冷笑,夹了一口菜送进嘴里,又凉凉道:“你对我这身体还真是喜爱得紧,大概我也只有此一件受沐少爷您青睐了。”

“若真如此,你还能在此好好吃饭吗?”沐清霖脸上掠过一抹不悦,强行将身上的欲伙压了下去:“你这魔头,不懂情爱,就莫要糟蹋别人的真心。”

赵东篱夹着菜的手蓦地一僵,嘴角勾起一抹苦笑:“呵,是了,我这穷凶极恶的魔头哪会懂得别人的真心,又哪里比得上沐兄你识情懂爱,我当初真是错看了你,沐兄怎会是木头,明明是情根深种的痴情种。”

“我嘴笨说不过你,总之不是你想的那样,别总是开口闭口就是嘲讽,你这刻薄的性子也该改改了。”沐清霖皱了皱眉头,看着他一本正经地说到。

“我从小便是这不讨喜的性格,天性凉薄,如何改得?”赵东篱冷哼一声,突然“啪”地一下,将筷子按到了桌上,倒头躺到了床上:“不吃了。”

沐清霖脸上闪过一抹错愕,下意识地想要伸手去拉他,又没有立场,他会这样分明是在跟自己赌气,动了动唇想说话又不知道说什么,他沐大少爷从小到大,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哪个不是迁着他,就着他,哪里陷入过如此窘迫,骑虎难下的境地?

好不容易哄他喝了碗姜汤进去,这会儿就吃了两口菜就不吃了,他身体本就旧伤未愈,加上受了寒若是再病起,肯定会一发不可收拾。沐清霖心里一阵烦躁,若是别人,他岂会管你是温是寒,是饥是饱,更不会为了哪个软下性子,妥协半分,可如今对着这人,他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只得软硬兼施道:“起来把饭吃完再睡,我不会再说什么了,也不用改,反正,你是怎样的人我对你始终都是……总之先起来把饭吃了,不然我不会把乌绝给你。”

赵东篱纹丝不动地趴在被子里,侧着脸,眼睛睁得亮亮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一点反应都没有,像是没听见他的话一般。

沐清霖看着他脸上被冻得裂开的鞭伤,心中一痛,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凑到他耳边,亲了亲他的耳廓,柔声道:“乖,起来把饭吃了,吃了饭才有力气去华山,才有力气跟我赌,不是想娶我吗?你赢了,我可以答应你。”

“那你还想要还魂珠吗?”赵东篱垂下眼帘,低声喃喃道。

“想。”沐清霖点了点头,还是之前那个回答,丝毫都没有改变。见他神色黯然,沐清霖又接着说到:“我抢到了还魂珠,就是我赢了,然后你要嫁给我,当我的妻子,从今以后只能听我的话,知道吗?”

赵东篱沉默不语,双手紧紧地抓住身下的被子,又松开,泪水突然就从眼角溢了出来,滑过脸上的伤痕,引起一阵刺痛。沐清霖,你知不知道,你温柔是一把双刃剑,对着我的那头给的全是疼痛,尝不到半分甜蜜。

这是沐清霖第一次见到赵东篱落泪,心中一阵慌乱,忙不迭地将他从床上拉起,拥入怀中,满脸疼惜地吻去他脸上的泪水,哑声道:“我是个粗人,甜言蜜语说不出口,大概无意间伤到你自己也不知晓,而你,什么都不跟我说,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去……”

“不,你做的已经够好了,真的,我很满足。是我太贪心,凡事有先来后到,我不该趁人之危。”赵东篱闭上了眼睛,任泪水在脸上流淌:“我只是怨自己,为什么遇见你那样迟,我该早些来找你。”就不会被人抢了先,就不会让你心里先住了别人,还要强行给我安一个位置。

“现在来找也是一样的。”沐清霖低头亲吻他的眼睛,轻声叹息,心中像是裂了一道口子,一阵阵地抽疼:“别再让我为难了。把你的秘密告诉我,可好?”

赵东篱不说话,只是靠在他怀里一抽一抽地低泣着,半晌像是终于哭够了,将鼻涕眼泪都蹭到沐清霖衣襟上,才抬起头来悠悠道:“那你得拿你的秘密来交换。”

沐清霖看了他一会儿,突然说到:“把饭吃了,菜要凉了。”

赵东篱尽管双眼通红,但明显已经恢复了平日里的神采,吸了吸鼻子,冷不防地将沐清霖推开,不屑地哼道:“你心里想的什么当我不知道吗?”接着再也不管身边的人,自顾自地吃起饭来:“总之,我赢了你就得嫁我,男子汉大丈夫一言九鼎,不许反悔!”

沐清霖无奈地摇了摇头,倒身靠在床尾抱着胳膊看他:“你倒是有信心。”

“我赵东篱从小到大还没输过,就算对手是你沐清霖。”赵东篱夹了一块牛肉放到嘴里狠狠地咬了一下,像是自言自语般嘀咕了一声道:“我就不信,一辈子的时间,还斗不过一个死人。”

沐清霖听不清他神神叨叨些什么,只见他脸上早就换了一副悠然自得的神情,嘴角微微向两旁翘起,十足一只得了便宜的贼猫,让他忍不住怀疑刚才倒在他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人跟眼前这只猫不是同一个,又或者,根本就没有这回事。

但是不管怎样,只要是赵东篱,无论他是怎样的表情,做了什么事,在他眼里都是与众不同的,而且刚才见他落泪时的心慌,那种苦涩心酸的滋味他再也不想尝第二遍了。他希望他家的小猫,永远都是笑眯眯的,精明调皮,高深莫测,懒洋洋的脸上只有惬意,没有忧伤。猜不透,也没有关系了。

“喂,木头,你家跟相府到底是什么关系?我记得你娘是独生女,没有兄弟姐妹来着,那位李小姐怎么就成你表妹了?”赵东篱吃完饭,用布巾擦了擦嘴,倒□去将头搁在沐清霖的腹上突然问到。

“说来只能算是远亲,其实没有血缘关系的。”沐清霖垂着目看他,手指穿过他柔顺的长发,细细把玩:“我外公有位结拜兄弟,他兄弟的女儿嫁给了当今丞相的亲弟弟,也就是李嫣然的父亲,所以她喊我一声表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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