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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浆糊_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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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这样啊!”赵东篱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翻了个身整个人都趴到了沐清霖身上,抬着脑袋看他,伸出一身手指戳了戳他的下巴道:“这么说,相府哪天要是被抄了,犯了什么株连九族的大罪,凭你沐家的势力估计还能逃过一劫。毕竟,千金易得,一将难求,念及你二哥,还有你们沐家对整个江湖的影响,皇帝想必也会找个借口替你们开脱,毕竟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嘛!”

“你想做什么?”沐清霖皱了皱眉头,想撑起身体却被赵东篱死死地按住:“我只做我该做的。”语毕便低头堵住了他的嘴,沐清霖眼里的火苗跳动了下,想说什么也都抛到了脑后,伸手按住他的后脑勺与他缠吻到了一处。

第二天吃过早饭,他们收拾好行囊便出了沐府,颜梓岳和方晓云自然也是同他们一道,一路上加上小宝与夜影和飞燕总共也就七个人。但是暗地里的护卫,魔宫的人,皇帝的人,南王府的人,沐家七十二铁卫,总共加起来,估计连只苍蝇都难近他们的身,所以这一路上虽然前往华山争夺宝物的人不计其数,居心叵测的人更是不少,通往华山的各条道路忽然变得凶险万分,连土匪都不敢出没了,偶尔死一两个在路边,大家也都见怪不怪了,他们还算是顺风顺水,一路安然到了华山脚下。

赵东篱抬头看仰望华山“落雁”、“朝阳”、“莲花”三峰鼎峙间的苍天白云,突然想起昨夜里夏怜馨对他说过的话,她说:“霖儿自小天赋异禀,智慧过人,是名副其实的天才,可他的心眼只用在武功上,对于别的事物,说是缺心眼也不为过。

有时候太过聪明,未必是一件好事,常人的世界里没有他的容身之所,他只有把精力耗费在广袤精深的武学探究中,处于巅峰的人总是寂寞的。我不想他总是生活在无穷无尽的孤独之中,所以总是想方设法地要给他找一个可以与他终身相伴的人,可这样的人,要找起来谈何容易?哪个不是看中了他家世,他的外貌,他的武功,他的风华绝代,又有哪个能真正懂得他的世界?

到了后面我近乎绝望了,只能随便给他安一门婚事,盼着他有了孩子以后会有所改变。直到后来,你出现了,他的眼里不再只是淡漠多了许多不能言语的东西,我才知道,原来我的儿子也有喜怒哀乐,他也不过是个常人,他沉默寡言不是因为他不喜欢说话,而是他找不到一个可以跟他说话的人。

而如今,他已经找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也会更新(*^__^*) 。

53第五十二章

西岳南接秦岭,北瞰黄渭,势飞白云外,影倒黄河里。中峰前三十六小峰罗列于前,龙盘虎踞,气象森森,各个峰顶云遮雾绕,悠远迷离,美如仙境。“啧……这么多座山,我们要找的东西到底在哪个山头啊?”方晓云单手搁在眉间,仰头远眺前方连绵不绝的大小群山,突然又想起之前赵东篱给他看的东西,赶紧又凑到他耳边神秘道:“那个断肠谷到底在什么地方?”

赵东篱笑而不语,眼睛微微往不远处的草丛瞥了一眼,突然高声道:“安得仙人九节杖,拄到玉女洗头盘。”

饶是方晓云再怎么榆木脑袋,听到“玉女”二字,也忍不住恍然大悟道:“哦,原来是在玉女峰!”转而又见赵东篱坐到了一旁的石头上,嘴里叼着根狗尾巴草,神情悠然,不慌不忙地看着远处,便赶紧上前去扯他袖子,急急道:“刚才躲在草丛里的那些人都往你说的方向去了哦!咱们也快点过去吧!别被他们抢了先。”

一阵风吹草动后,赵东篱才吐掉嘴里的狗尾巴草,站了起来,从口里悠悠吐出几个字:“嗯,我们走。”语毕,一阵衣袂飘飞过后,人已不在原地,方晓云赶紧飞身跟上,半路发觉不对头,心里忍不住纳闷:“这宫主不会是走错路了吧?刚才不是说的玉女峰吗?这会儿怎么是去落雁峰的方向?”

一路随行的其他几人却心如明镜,传说中峰是春秋时秦穆公女弄玉的修身之地,所以得名“玉女”,赵东篱刚才故意阔读前人的诗句,将一路上跟踪他们而来的不轨之徒诱至玉女峰,周遭不少闻风赶来的武林人士得了此道,必定前赴后继,谁都不甘落后地往玉女峰去了,如此也省得大动干戈,动用暗卫来收拾他们,倒省了不少事。

几人一路尾随赵东篱到落雁峰的南天门外,这里松林茂密,杂以桧柏,迤逦数里,浓阴密闭,长空栈道悬立于前,方晓云见赵东篱的目光落到了上边,忍不住咽了口唾沫,颤声道:“不会是要从这上边过去吧?”

此乃一条位于落雁峰东侧山腰的险道,是华山派第一代宗师元代高道贺志真为远离尘世静修成仙,在万仞绝壁上镶嵌石钉搭木椽而筑,栈道上下皆是悬崖峭壁,栈道下方云海翻腾,深不见底。

赵东篱笑而不语,飞上了木椽,双掌用内力吸住岩壁,踩着臬臬椽,慢慢地往远处移去。

方晓云看得心惊胆战,颤抖地指着离他们越来越远的赵东篱,口里支支吾吾道:“他他他……”

“他什么他,快走!”颜梓岳拽了他一把,两人一齐飞向了栈道,分别落脚于崖壁上的一根木椽,并肩立着,方晓云顿时只觉得望之森森,登之危危,底下翻滚的云海,让他一刻晕眩,身体向后一倾,险些栽了下去。一旁的颜梓岳一手吸着崖壁,一手捞起他的身体,抓起他一只手按在岩壁的铁索上,厉声道:“抓好!”

方晓云一个机灵,双手紧紧地攥住铁索,双腿忍不住直打颤,一旁的颜梓岳也是吓得不轻,汗珠如雨,不断自额前滴下:“这岩壁上的铁索断断续续,没有抓点的时候,就只能用内力吸住岩壁行走,知道吗?”

方晓云似乎还没从刚才的惊吓中回过神来,整个人迷迷糊糊,看得颜梓岳心中莫名焦躁又有些许不忍,鬼使神差地就伸手去摸他的头,放柔声音道:“没事的,以你的内力,过去不过是轻而易举,别看下面,径直往前走就行了。”方晓云茫然地点点头,心中却莫名安定了不少,跟着他慢慢地往前移去。

几人沿长空栈道行十余米,见一大石洞,名为“朝元洞”,方晓云忍不住往里边瞄了一眼,隐隐约约可见洞内有塑像,正想跟前边的人打个商量,进去歇歇脚什么的,却见他们已从洞口沿栈道直下,便也赶紧跟了上去。

没走多久,赵东篱便西折,踏上了由九节木椽搭成的行道,长六七丈,宽不足一尺,此地山高气爽,气候多变,那木椽看上去就像朽木一般,让人忍不住遍体生寒。

“尽量抓好铁索,调整好重心,如履长空,疾步前行。”赵东篱说完,突然飞身而起,抓着峭壁上的铁锁,脚每每踩上底下的木椽立马就腾空而起,不停留片刻,不多时便走完了“九节臬臬椽”。身后几人一一效仿,也都安全到了对面,又见一石庄,高三四尺,粗尺许,名“定心桩”,过桩便是一石洞,洞上提名“贺祖洞”,在洞的西南半山上,有一倒坎绝崖,上刻“全真崖”三字,每字三米见方,其字古朴刚劲,刻工精湛。

“此崖上不着天,下不着地,悬空向里,是谁又如何把这样的大字镌刻在崖壁上?”方晓云抬头忍不住咋舌。

“古民间曾有‘不是神仙谁能凿’之说,让人不得不信,又难以置信。”赵东篱见之也忍不住惊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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