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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如死_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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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急促而有力,就像……枪声!

  我从黑暗中睁开眼,听到屋外有女人的尖叫声,以及男人的怒骂声。

  我有种不好的预感,连忙起身穿衣服下地。拉开窗帘往外看,发现外面一片混乱,不少惊慌失措的剧组成员从我门前跑过,也不知道他们要跑到哪里去。

  我推开门抓住一个眼熟的年轻男人,问他发生了什么事。

  “突然闯进来一群人,各个拿着枪,我也不知道具体情况,大家都往这边跑,我就往这边跑了……”

  我松开他,逆着人流往席宗鹤那间屋子跑,敲了半晌都不见有人开门,一脚踹过去,发现屋里没有人,桌上东西仍旧维持着我走前的样子,甚至连床上的被褥都没动过。

  大半夜的,他到底去了哪里?

  窗外的风吹进来,我猛地一激灵,不敢置信看向屋外的黑暗。

  他该不是去找那枚平安扣了吧?

第55章

  “席宗鹤!小鹤!”我穿过黑暗中的草坪,也不敢开手电,就那么猫着腰叫他的名字。

  叫了好几声,突然被人从身后勒住了腰。我一声惊呼还没出口,鼻尖已经闻到熟悉的气息,耳边也传来席宗鹤的声音。

  “是我,嘘,安静!”他搂着我,拉着我蹲到一旁浓密的草丛中,“别出声。”

  我紧紧闭上嘴,冲他点了点头。

  我们在草丛里躲了大约有十来分钟,喧闹逐渐平息,但隐约可以听见几个陌生男人的对话声。他们似乎在寻找什么,或者什么人,踹开一间又一间房门,搜索圈逐渐往外扩散。

  忽然,草坪传来踩踏声,我和席宗鹤的身体不由自主紧绷起来。我们屏息注意着脚步的方向,当来人越来越接近我们时,我与席宗鹤始终交握的双手也越来越紧地握住彼此。

  脑海里闪过诸多念头,也有稍许悔恨。

  早知道我就应该学桑青,在来这种地方前都写好遗书,免得生后连只言片语也无。

  早知道……刚才就不该吵架,我为什么要和一个傻子吵架呢?我就应该高喊一声“容珅是我爸”,然后在一旁尽情欣赏席宗鹤五雷轰顶的表情,并把它拍下来留作纪念。

  奈何世上没有那么多的“早知道”。

  我于黑暗中望向席宗鹤模糊的侧脸,想着等会儿要是我们死了,死时还能牵着彼此的手,也不失为一个浪漫的死法。

  “席先生?你在吗?”

  就在我胡思乱想间,远远传来一个声音,听着竟然是哈伦的。我心中一喜,以为他这是突破重围来救我们了,正想站起,被一旁席宗鹤按住了。

  他做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接着看了眼越来越近的哈伦,压低声音说了句:“我在这儿!”

  哈伦立刻停下脚步,戒备地拿枪指过来:“谁在那儿?”

  席宗鹤举着手站起身:“是我。”

  “席先生?”哈伦惊喜不已,“太好了,我一直在找你呢!快,我们一起离开这里。”

  他朝席宗鹤伸出手,俨然一副要护送他离开的架势。

  席宗鹤小心观察着四周,朝他走过去,低声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哈伦耸耸肩:“我也不清楚情况,离开再说。”

  “OK。”席宗鹤可能确定了没有危险,回过身冲草丛里的我招了招手,“顾棠……”

  今晚这一系列实在太过惊险,快点离开这里也好找救援确认其他人的安危。

  我刚要松一口气出去,意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黑暗中,高大的黑人男子趁席宗鹤不备,竟用枪托狠狠砸向了他的后脑。

  席宗鹤闷哼一声,瞬间软倒下来。

  我睁大双眼,脑海里一片空白,刹那间什么都顾不上了,惊怒着扑了过去。

  在拍《雄狮》前,我受过一些散打训练,拍摄期间也一直接受尚颜以及武指老师的指导。但在真正内行眼里,我那点花花架子根本不够看。我挥拳砸向哈伦的鼻子,指节甚至连他一根毛发都没触碰到就被轻松地躲过,接着他擒住我的手,将我转了个向,用步枪勒住了我的脖子。

  “为什么?”我艰难地出声质问他。

  他吹了几口哨,在我耳边笑道:“为什么?当然是为了钱。”

  不久,又来了两个身材高大、全副武装的黑人男性。一人用枪指着我们,一人过来给我们绑绳子。

  哈伦松开我的脖子,踹了我膝弯一脚,让我跪到地上。

  一个黑人正在绑席宗鹤的手脚,透过微弱的月色,我能看到席宗鹤后脑一块头发都被血染湿了,后领也红了一片。

  “等等,他受伤了!”

  然而除了哈伦,似乎另两个人都听不懂英语。我管不了许多,挣扎着爬向席宗鹤,哈伦从后面忽地按住我。

  “老实点,别让我难做。”不等我再发出声音,他将一条麻绳伸进我的口腔,抵住我的舌头,让我彻底开不了口。

  接着他又捆住了我的双手,给我头上套上了一个黑色口袋。

  之后我都身处在一片黑暗中,只知道有两个人一左一右压着我往前走。走了约莫五分钟,兴许是走出了酒店,周围一下子更暗了,透过黑袋子只能看到朦胧的几缕光束。

  我听到了吉普发动的声音,有人在说话,但说的都不是英语,他们欢呼着,驱赶着我上了车,随后车辆开始颠簸,驶向未知的地点。

  我不知道周围有谁,席宗鹤又在什么地方,时间对我已经没有概念。车里不时响起交谈声,车外始终非常安静,似乎仍然行驶在保护区内。

  可能过了有两小时,或者更久,车终于停了下来。

  车门打开,我被人拉扯着下到地上,周围传来更多的人声,似乎已经到了他们的大本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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