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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共_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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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灯影

  卫燎几乎是奋不顾身跳到这焚身烈焰之中的。

  他知道自己此时不该在这个地方,不该做这种事,但却再也无法忍耐,又被傅希如所压制,倒在昏暗回廊一角,一手勾着傅希如的脖子使自己不至于滑落下去,另一只手还要咬在嘴里,以免发出惊动旁人的声音,仰着头茫然的望着天际皓月,大脑里一片空茫。

  傅希如分开他咬合的利齿,把他的手拿出来,用以代替的是自己的唇舌。卫燎被堵住嘴,发出低弱的哽咽声,越发往他身上凑,隐约觉得自己触到了什么坚硬的东西,一切的想法却都被搅得稀碎,无力去捕捉自己的想法,只觉得被揉出了更多汁液,连带后腰都沁出了热汗。

  说不上是哪儿的交锋更激烈,这样被全部掌握的感觉太过危险,好似引颈就戮,也因此带来濒死一般的快感。卫燎几乎觉得是漂浮在空中的,衮服看似完整,底下的裤子却被褪了下来,傅希如的手埋在他下身,反反复复要从他体内榨出更多甜腻的哼叫和呜咽。

  这样远远不够,卫燎心中清楚,他恨不得现在就能找到一个地方,好不管不顾的剥光傅希如,叫他把这恶劣与折磨彻底的宣泄出来,却不能够。舌尖起初尝到的酒气已经淡去,只剩下炽热的甘甜火焰,全被他吞下去之后,理智已经消失殆尽。

  卫燎缩在傅希如怀里,十指紧紧攥着他的肩膀,低哑开口:“摸后面。”

  他太清楚自己想要什么,更知道该用什么代替,傅希如一味安抚前面,根本就是心知肚明的折磨,等着他开口而已。

  横竖是没有矜持的了。

  他的一双眼浸满了潋滟水波,波光荡荡,望着傅希如,唇色异常鲜艳,又重复了一遍:“后面想要。”

  傅希如似一头伏在他身上的野兽,凝望着他说完之后就抿起来的嘴唇,忽然偏头过来,慢慢的亲了亲他,从善如流,往后面探去了。

  刚开头总是特别难,卫燎深吸一口气,咬住下唇,垂着眼往傅希如怀里藏。他兴许是个不要脸的人,但终究扛不住这种直接又汹涌的知觉,下意识只想到杳无人迹之处把自己藏起来,又不得不漏出只言片语来:“慢……嗯……”

  随后一切都隐匿在交织在一起的急促呼吸里。

  傅希如揉开他那圈软肉,让他不得不岔开腿,拇指揉过大腿内侧的娇嫩肌肤,示意他分的更开,随后并起两指刺了进去。

  卫燎闷哼一声,仰起头,一行泪从眼角滑下来,被他凑过来吻去。

  被吊了这样久,一进来卫燎就头昏脑涨,昏昏沉沉,什么都顾不得了。他恍恍惚惚,想要是四下无人,没有俗务缠身,这时候傅希如早把着他的大腿,搂住他的腰,倒在柔软床榻上,让他****了,何至于这样委屈,又这样无法餍足。

  他哼哼唧唧的哭起来,并不专心,却十分撩人。傅希如不得已,只好自己献上唇舌,好叫他咽下这勾魂的哭声,以免被人听见,指尖四下探寻,好尽快让卫燎暂且被安抚。

  是他勾起狂乱的火,也只好自己献身,平息卫燎的难耐与动荡。

  起先不过是为了速战速决,后头就变了味,卫燎被亲得喘不上气,不得不扭开头躲避,又被强势的捏住下巴,被迫迎上来,怎么也逃不脱。

  他正吞吐着越来越多的手指,底下湿黏一片,只觉得这总该满足了,但却终究饥渴,怎么都不能平息,死死攀在傅希如身上,一阵一阵的喘,像是要溺死,又恨不得这就溺死一样。

  傅希如身上有一种奇特的味道,卫燎深埋在他怀里,几乎想扯破他的衣服,露出他的胸膛,却手软无力,又腾不出功夫,只把他抓得乱糟糟的,恍惚间耳际迎上一阵湿热,两个字直抵到心里:“未央……”

  卫燎一颤,绞紧了傅希如的手指,手上也加了几分力道。

  傅希如轻声接着说:“听话。”

  卫燎终于迎来久候不至的一阵空白,他几乎没听到自己的声音,只下意识的迎上傅希如的亲吻,闭上眼一阵阵颤抖,任凭狂乱欲流最后炸过四肢百骸,把他波涛一般起伏的情绪尽皆安抚平顺。

  这甚至说不上什么好与不好,就是他早早盼望的。傅希如还在亲他,暖热手掌靠在他脸侧,端着他的下巴,又摩挲着他耳际,温情又缠绵。

  卫燎眼皮似有千钧重,总算明白过来到底是什么不一样,叫他夙夜难寐,总觉得如芒在背。

  动不动情,真的是不一样的。

  他仓促喘过一口气,发现声音果然发沙了:“唔……你怎么,这么黏人?”

  分明黏人的是他,都跟出了殿外,此时却很熟练的把这个名头扔在了傅希如身上。

  傅希如并不在嘴上反驳他,随手从袖中找到一块帕子,给他擦拭下身污迹,同时身体力行的轻轻扳过他的脸,盖章似的又落下一个吻。卫燎浑身发软,靠着墙,想也知道自己现在满面潮红,威严扫地,是一点震慑力都没有的了,也就不费那个劲,兀自笑笑,伸手摸傅希如的脸。

  他的掌心到底是留下了一道疤,微微浮凸,像白玉上的雕花,傅希如扭头在他掌心一啄,问了个风马牛不相及,一点也不风月旖旎的问题:“这是怎么了?”

  卫燎要缓一会,才明白他是问伤疤,垂眉敛目,是很乖顺,又很慵懒的样子,任凭傅希如给他整理衣冠:“射箭的时候,弦断了,挨了一下。”

  他其实也不怕疼,也不怕留疤,只是从来不知道,伤疤长好之后掌心的皮肤居然这样敏感,傅希如那一吻多轻盈,也叫他颤抖起来,只觉得烫热惊人,几乎忍不住要缩回手来。

  然而却被拉住了,不能够。

  这一处幽静又安谧,卫燎简直不想迈步回去,但不得不回去,吹了一阵风,让自己沸腾的血降了温,这才和傅希如一前一后的回去。他究竟是万众瞩目的,任性也不可太过,且不知怎么回事,卫燎就是知道傅希如一点都不想再担什么祸乱朝纲的罪名,因此知道自己略微克制一点,今夜总会讨回来,因此倒也不觉得烦闷。

  傅希如又过了片刻才悄然回席。他的动静像是投入平静湖面的小小一圈涟漪,而卫燎就只能端坐在銮座上用眼尾去看,暗自思忖他到底难受不难受。

  想不起方才傅希如有没有如他一般意乱情迷了。

  他被伺候惯了,早就知道自己的心满意足总是与旁人不对等的,但他就是喜欢看傅希如为自己意乱情迷,似乎这与旁人的动情都不一样,能叫他从心底深处觉得愉快,且一点都不觉得冒犯。

  坦诚地说,傅希如身上的什么他都喜欢,即使只是这样,佯作不经意的看一眼,也觉得别有趣味,尤其是方才其实他们还在不为人知的地方做那样的事。

  卫燎既不觉得不应该,也不觉得不能想。不期然看见为傅希如斟酒的宫女粉面桃腮,春心动荡,反倒支颐独坐,笑起来了。

  他早知道有多少人垂涎傅希如,但从不觉得会有人夺得去傅希如,竟一点都不生气,安然的咂摸出更多舒畅愉快,好像把傅希如含在舌尖,翻来覆去推敲一般舐他的命似的。

  傅希如知道他在看,但没有抬头。他一点没有喝醉,只是一时倦怠,懒得再绷下去。一个人心里藏着太多事,真能做的又太少,也只好随波逐流,偶尔听一听心里的冲动劝谏。

  他是很想堵着卫燎,一直把他搡到墙上,今夜干脆就不必再出席,只是忍了又忍,清清楚楚的知道不行。云横还在,看着的人太多,这分明是对他至关重要的一夜,他总不能只惦记着一点叫人疯癫的云雨事,反而忘了隐忍这几年的目的。

  卫燎又甜又软,惯性的腻着他,一点没察觉什么不对劲,更什么都没问,既教他松了一口气,又多少觉得孤寒,五味杂陈,再看卫燎,就难免觉得像是案牍劳形一整天,回头又看见他高床暖枕酣睡甜梦一样,一点谈不上公平。

  虽然他根本不该有这样的想法。

  在看傅希如的不止卫燎一个,更不含蓄的正是那位今日才抵京的节度使云横。他们二人是“故交”,今夜这殿里的人恐怕没有一个不知道的。眼神闪烁,像浮动的荧荧鬼火,绕着这两个人。

  傅希如吐出一口气,迎上云横的目光,笑了笑,举杯示意,随后一口饮尽。

  云横豪爽的笑起来,隐约是夸赞了两句痛快,随即就有人借着这个话头,问起傅希如在幽州的那五年。在这件事上傅希如还没来得及和云横通过气,决定该怎么统一口径,然而云横也并不蠢,绕着圈的说废话。

  傅希如本该集中精力去听,却一再的走神,满心都是方才没做完的事,和卫燎在他手中低吟的情态。

  他兴许不是累了,而是溃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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