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进雷剧考科举/我才不是奸臣_第139章

李思危Ctrl+D 收藏本站

  “什么事?”林昭一头雾水。

  “……没。”

  真相如此残忍,他又怎么好拆穿呢?阮小南再次为自己的慈悲感动——就让他的舍友继续开心在梦里吧。

  庄思宜也上前来,拍了拍林昭的肩,赞许道:“不错。”

  程岩也不禁为林昭竖起大拇指,对方虽中榜无望,但并没有因为一时失意而困扰,反倒振作起来继续坚持,实在令人敬佩!

  怀着敬意,程岩再次赶赴考场。

  第二场考论一道,诏诰表一道,判语五条,以及一首五言八韵诗。

  其中“论”一题虽说也是出自四书五经,但无需用八股文作答,自由发挥即可;而“诏诰表”则分为诏、诰和表三种公文行事,写的时候都需要模仿上位者的言行口吻;至于“判语”,重点就是考你对律法的熟悉了。

  比起第一场,这场明显考得更杂,不过考生们的心情大多很放松。

  程岩就更没压力了,“论”且不提,他前生既待过翰林院又做过县令,对于诏诰表和判词简直信手拈来,就算文辞上差一些,但格式、内涵、条理、逻辑上绝不会出错。

  唯一有一点点难度的,也就是那道五言八韵诗了,谁叫他作诗苦手呢?

  今次的诗题乃是从《管子》中摘取,即“一树百获”。

  这一题题面是说“树谷”,但题情却是“树人”。程岩给自己留了大把时间来琢磨,终于勉强凑出一首。

  第二场考完,程岩感觉还行,其余几位舍友似乎考得也不错。

  但为了照顾林昭,程岩等人也没敢谈太细致。何况一连六天考下来,任谁都有些精神不济,就连他们再次遇上了张怀野一行,双方也只以眼神交战了片刻,便都有气无力地收回了视线。

  几人回到客栈洗了个澡,好生歇息了一夜,便又马不停蹄地赶往贡院,参加最后一场考试。

  第三场说来简单,只有五道策问。

  策问要么问经史,要么问时务,且答策时不许用华丽或生涩的辞藻,更不许引用谬误、胡编乱造。

  当然了,如果你有本事将论据编得合情合理像真事儿,考官又看不出来,那也算你本事。

  曾有一位考生就在策论中公然杜撰圣人典故,把考官都给忽悠了。这位考官本也是饱学之辈,但见考生答得太有理有据令人信服,还当那典故出自什么冷门的古籍,因此自己才没听过,阅卷时也不好意思问旁人。等考生取中,考官还暗搓搓去请教对方典故出自何处?结果考生很坦然地说都是编的,把考官惊得半死。

  不过此乃个例,一般考生哪儿敢去试探考官的学识水平?

  当程岩和其他考生一样都在审题时,庄思宜却已飞速打好了第一篇腹稿。

  若说三场考试庄思宜最喜欢哪一场——当然是考策问了!尤其是问时务的。

  他自六岁起便被庄敏先养在身边,耳濡目染之下对政事自有一份敏锐,而且就像本能一般,面对策问,他总能条理清晰地摆出主张,列出办法。

  庄思宜策文作得飞快,就跟不需要思考似的提笔就来,等到次日清早,他已将五道策问答完。

  尽管一夜没睡,庄思宜却无半点困意,反而十分兴奋,恨不得再写它十道八道!

  只可惜考场上没机会给他舞,庄思宜又细细琢磨了会儿,觉得草稿已改无可改,这才躺下歇息。

  大白天的,居然有人在睡觉?

  巡考数次经过庄思宜的考舍,对这一位考生可谓印象深刻,当然了,并不是什么好印象。

  二月十七,午时,三年一科的会试结束。

  当天,十八位同考官并四位正副总裁开始阅卷,但事实上,试卷的黜落却早已开始。

  文字失格或犯讳者——黜。

  未按时完成规定题目者——黜。

  涂抹过多者——黜。

  不具草稿者——黜。

  ……

  零零总总,诸多规矩,等卷子到了阅卷官手中,已是经历了一番筛选。

  一连八天,考官们吃喝拉撒睡都在贡院中,且阅卷时有规定,为了防止交通舞弊,各房考之间、内外帘官之间不得往来。

  不过后一条基本形同虚设,各房考不但在评阅过程中频繁往来,有时遇见了答得好笑的卷子,还要到处串门儿八卦,就差抓把瓜子嗑了。

  除此之外,各房之间还少不得一番明争暗斗,因为被取中的士子与房官也有师生之谊,谁都希望自己这房多点儿人杏榜题名,要是再来个经魁什么的就更好了……

  在这样团结紧张严肃活泼的气氛中,转眼就到了二十五日。

  诸位考官齐聚一堂,从第十九名起,由副总裁将选出来的试卷编号填入草榜中,再由外帘官送来墨卷,对比朱卷无误后封存堂中。

  二月二十六,礼部知贡举官、监视官、提调官都得来凑这份热闹,亦是从第十九名开始拆卷,再按名次一一填入正榜。

  填完后,就只剩下十八房卷首的卷子了。

  十八份卷子,谁乃经魁?谁……又是会元?

  每位房官都想经魁出自自家,吹起来当然是不遗余力,过程中还不忘拉踩别房的卷首,大都一副“我房最好,你们都是洗脚婢”的态度。

  “你捧你房,踩我房干嘛?非要踩一捧一吗?”

  “不碰瓷我房卷首就显不出你房水平了是吧?要点脸!”

  “说卷子就说卷子,人身攻击干嘛?”

  ……

  但同考官们吵得再激烈,也要看几位正副总裁的选择,等定出了五经魁,天已入夜。

  公堂上下燃起了五支巨红花烛,象征着五位经魁——经魁出自哪一房,便有人将红烛送到该房官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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