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杀了它。」利奥说，「它已经不再是一条可爱的小狗了。」
「你知道为什么我要为它取这样的名字吗？」
「为什么？」
亚利克斯若有所思地看着他，「因为我希望它足够凶猛，能撕碎一切爱。」
第十九章 亚利克斯
「我想养一只狗。」
「它会咬人的。」
「那么猫呢？」
「也不行，猫咪总是喜欢到处乱跑，会给你惹很多麻烦。」
「那么我可以养什么？」
「什么都不可以，除非你能养活自己，否则就别想。」
她的脸上浮现出「我可不会答应」的冷笑，继续着毫无意义的家务活。
他不作声了，虽然他很想要一只狗，或是猫，或是其他什么小动物。不是小动物也行，他降低了标准，退而求其次。
于是在生日那天，他得到了一只大狗形状的枕头。
「这是最好的，你不必照顾它，不必担心它随处大小便，而且不高兴的时候你还可以打它。」
这些都不是重点，他心想。重点是它不会主动离开他，他拥有它并且能够完全控制它。
他叫它「Love」，搂着它睡觉，要是弄脏了就放进洗衣机里，洗干净后晾在窗台上。
「落水狗。」他说，然后用手指去戳它的鼻子。
「Love」是一只好狗，又大又软，不会流口水，而且没有跳蚤。
他很喜欢它，可他还是想要一只真狗。
亚利克斯看着利奥，提起了以前的事，他存心想让尼克的血流光。
「还记得给Hate取名字的事吗？」
利奥记得很清楚，小时候的牛头梗犬很可爱，应该有一个属于它的可爱名字。
「我想叫它『Love』。」
但这个名字被亚利克斯否决了。他说，这个名字太柔软太危险。
为什么会危险？
「因为这样每次你呼唤它的时候都会充满柔情蜜意，它将要成为一条咬人的狗，温柔和爱会要了它的命。」
可事实证明亚利克斯也错了，即使它不叫「爱」也照样会送命，爱和憎恨是一样危险的。
他们瞒着「父亲」把Hate寄养在邻近小镇的一个农场主家里。那时亚利克斯对他的态度与众不同，他们白天常出去玩——想在那些他妈的可怕的小镇上找点事做做。
现在回想起来，亚利克斯从那个时候就已开始播种，那条白色的牛头梗犬是从他体内分离出来的憎恨和欲望的实体，他慢慢将它养大，等待着它能食人而肥的一天。
利奥又往前移了一步，亚利克斯的肩膀在流血，但并没有失去控制力，没有任何迹象表明在他稳操胜券之时会大意失防。
尼克努力维持着清醒，不希望利奥对他有所暗示时被错过。
他们还要一起回海岸，一起回康斯坦丝模型店接回Agro。
可是利奥根本没有看他，好像他们并不认识。他想让亚利克斯掉以轻心，或是让他明白尼克并不是自己所关心的重点。
「我给你一个机会。」亚利克斯调整谈话的控制键，左手按了一下肩膀上的伤口，双眉皱紧。他的手指被自己的血染红了，子弹没有留在体内，而是穿过肌肉射到对面的墙上，给他的肩膀来了个对穿。
「你有一次选择的机会。」亚利克斯说，「作为对你的感谢，你可以从这里离开，接着进行我们之间的追杀游戏直到分出胜负，或者现在，就和你的朋友一起死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