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时尚的爱情[出书版]_分节阅读_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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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隐约感到有只手掌在抚摸我的脸。开始只是用指腹触碰,跟着越发大胆,他用掌心抚着我的颊侧,一路划到鬓边。

我感觉他在搓揉我的耳垂,他在耳垂上翻来覆去,像在寻找什么东西。但多半是没找着,他的手又滑下我的颈项,把热烫的指尖伸进我的颈窝里。

我觉得痒,咯咯笑了一阵,他索性把我的领带松开,从颈窝一路摸进我的锁骨内侧,这回力道稍重,竟挟着怒气似的。

我朦胧中想起那条颈炼的事,苏梁固然是把它还给了我,但一来它太过显眼,我不可能在工作场合戴上。

而且每次戴上,我总有被什么束缚住的感觉。那种感觉令我窒息,令我无法忍受。

「Albert、Albert……」

那人又唤着。这回像是从云端上,像热带丛林的雷鸣。

他的手指滑到我的唇瓣上,犹疑半晌,用大姆指最厚的地方压住我的上唇,由左至右抚了一轮,又滑下来搁在下唇瓣上。

我嫌烦,嘟哝着要他放开,那只手还当真停下来。但没过多久,我感觉有人在碰我的唇,是用手指以外的地方,和我一样滚烫炽热。我过了很久才惊觉那是人的嘴唇。

有人在吻我,而且还不是点到及止的浅吻。那个人的吻法令我恐惧,他初始还有点胆怯,一但尝到甜头便变本加厉,他的舌从我的人中下滑,贪婪地舔舐我的唇瓣,撬开它,吮吸我的舌尖和津液,一副饥渴了几个冬季的恶狼,终于得偿宿愿的作派。

我直觉便认为那是苏梁。我微感恼怒,想说他明明答应过我不再吻我的。他吻得我整个人贴到洗手台的墙壁上,我的后脑撞上冰冷的镜子,但我双臂酸软得要命,无法推开他,只得含糊地出言制止。

「苏梁……别……」我呢喃着。

对方的动作乍然停顿住。

火热的东西移离我的唇。过一会儿我的身体轻起来,好像是那个人把我打横抱起,纳在臂弯里。

我还在想苏梁什么时候有这么威的臂力,但酒精捎来的浓厚睡意让我无从思考,我的手臂接触到那人结实的胸膛,冰冰凉凉颇为舒适。我于是把脸凑上去,昏昏沉沉地跌进那一片胸肌汪洋里。

接下来的事情我只有片段模糊的记忆。依稀那个人把我抱出居酒屋外,我接触到东京三月冰凉的空气,禁不住打了寒嗦,含混抱怨了声「好冷」。那人便把我抱到像是车后座一般的地方,我的身体接触到软棉棉的皮制座椅,立马满足地贴了上去。

他还替我盖好毯子,我对这样周道的服侍深感满意,歪在椅垫上便沉沉睡去。

再醒来时,我隐约感觉自己躺在床上,而且不是自家的床,而是饭店那种软趴趴、发散着香精气味的棉被。

多半是苏梁把我扛回了旅馆,我在昏沉中想着。我这样在交际场合中醉倒,不知道苏梁明天要怎么念我。我含含糊糊地嘟哝了声:「对不起,苏梁……」抱着棉被又和周公联谊去了。

那晚我做了不少梦,梦的内容光怪陆离。一下子梦见我成为苏梁的第二春,我们两个步入礼堂,小小还穿着燕尾服,吵着要和他爹一起嫁过郑家门。转眼又梦见我的第三任男友忽然来找我,诉说别来种种,他说他被我甩了之后就大彻大悟,从此之后成为一个铁钉直男,现在有五个妻子、十三个小孩,问我愿不愿意三七分帐领养他的小孩。

梦境的最后出现了Nick,比先前任何一个梦境都来得真实。

我梦到他吻我,吻得难分难舍,我梦到他抱起我的身体,把我搁在一片汪洋中,我载沉载浮、惊慌失措,他却笑着要我不要担心。

我听见他记忆中低沉磁性的嗓音:『Albert,别怕……别怕。』

但我不能不怕。梦里的我完全赤裸,连里裤都欠奉,我惊觉我在下沉、被四面八方涌来的汪洋吞噬,海水淹没我的眼耳鼻口,让我无法呼吸。而Nick就在一旁,眼睁睁地注视我的沉沦。

我向他求救,伸手要他拉住我。然而他只是对着我笑,他那双骨感宽大、属于设计师的手竟化成了海水。海水流窜过我的身体,抚摸过我的颈项、我的胸口、我的肩膀、我的背脊和我的腰枝、我的臀部、大腿、小腿,甚至我的阴茎。

我低声呻吟,而那些呻吟最终都化进了温暖湿热的大海里,随着我的意识一起。

我分不清我究竟是被照射进窗口的阳光射醒,亦或是被手机的震动声叫醒,因为两者几乎是同时。

我整个人从床上跳起来。昨晚的梦境还残留在我脑海里,我甚至隐约闻得到海水湿中带咸的气味。

我一时反应不过来,只能呆坐在床上。我才发现我置身于一个完全陌生的房间里,既不是那间居酒屋,也不可能是我和苏梁停泊的饭店房间。

不能怪我这么快就认出来,因为这间房间的Level实在太高了,我稍微环顾一圈,我躺在一张位于卧房的KingSize双人床上,而从卧房望出去,可以看见在好莱坞电影才得以拜见的那种客厅、起居厅、阳台和干湿分离浴室一应俱全的高档配备。

我想这应该是蜜月套房什么的,因为除了床头放着成对的爱心抱枕、床头柜上搁着香氛蜡烛外,窗下还摆了个足以容纳两个大男人的藤编摇椅。茶几上有个装满玫瑰花瓣的玻璃器皿,八成是拿来洒在床上制造气氛的。我完全没有用双脚走进这种房间的记忆。

而更让我惊恐的是,我是裸的,正确来讲,除了底下一方四角裤外,身上没有其他衣物。

第二四章

而更让我惊恐的是,我是裸的,正确来讲,除了底下一方四角裤外,身上没有其他衣物。

我下意识地扯了我脚边的羽绒被,遮在下体上。我在地上寻获我散落的西装,我的白衬衫、西装裤、我那件G2000的外套,还有苏梁送我的领带,虽然我觉得花色有点女气,但在安抚苏梁的前题下,我还是选在今天系上了。

手机还在响个没完。我脑子一片空白,在茫然间按下了接通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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