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时尚的爱情[出书版]_分节阅读_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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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亚涵!」

手机那端立马传来苏梁气急败坏的声音。「你跑到哪里去了?」

我的上司兼亲友只有在对我忍无可忍的时候,才会连名带姓地唤我。但这回除了怒火,更多的是发自内心的忧急,电话那端的苏梁彷佛快哭出来了。

「我……在饭店房间里。」我呆然答。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在哪里的饭店房间?」

我瞥了眼搁在床头的便条纸簿,上头印着王子饭店独有的蓝色P字,正是我们进行Trip时使用的饭店,不知道是谁好心把我扛回来这里,还开了这间蜜月套房。我在窗边的藤椅上找到房间钥匙卡,在上头瞥见房间号码。

我把这些都告诉电话那端的苏梁,他用一副逮到彻夜不归女儿行踪的气势说着:「你在那里不要动!乖乖等我,我马上过去接你!千万不许再到别的地方,别人带你走也不行,听见没有!」

在等待苏梁前来的期间,我试着理清思绪。

我把西装裤捡起来套上,把整间蜜月套房再巡了一次,除了我的衣物,房间里没有留下任何遗留物。我在宽敞的浴室里找到几根男人的头发,磁砖是湿的,有条白色浴巾扔在地上,看来有什么人在此淋浴过。但除此以外再无其他。

我懊恼地坐回床缘,我的脑袋里还残留着宿醉未醒的疼痛,但还不到无法忍受的程度。我用掌底扶住额头,拚了命地回想着。

戏剧里面老是有那种男女主角喝醉,有没有上床都不记得的情节,但有醉过的人就应该知道,酒精不会让人失忆,期末考前一天念书才会。

我清楚记得昨晚是怎么喝醉、怎么在席上丑态毕露,又是怎么被人扛进厕所里一泻千里的。我也记得我被人像公主一样,打横了抱上车,再载到这里。

真要说的话,我连被抱进房间放到这张KingSize床上的记忆也有,我甚至记得那人和饭店柜台要求开一间最舒适套房的嗓音。

但我很确定自己没有因醉失身。就算再怎么醉,也不可能连被人肛过都感觉不出。虽然很不可思议,但事实就是如此,那个混账脱光我的衣服、把我带进王子饭店最高级的蜜月套房,渡过了漫漫长夜,却连我一根手指也没有碰。

……也不算没碰就是了。片段的记忆像地鼠一样蹦进我脑海里,那个混蛋怎么样吻我、抚摸我耳垂、低声唤我「Albert」的情境,随着酒醒越发鲜明。

问题就在于:那个混蛋是谁?

我改用两手抱着头。我一直以为那是苏梁,但酒醒之后回想许多细节,才发现处处是蹊跷。再说,苏梁很久没叫我「Albert」,那种低沉深情的叫法,那个不解风情的阎王也不可能轻易叫出口。

我实在不愿自作多情,但这样删去法后,会对我做这些事的,只剩一个人。

那个让人捉摸不透的越南设计师,除此之外再不作他人想。

但这样就变成是Nick昨晚舌吻我、把我带到蜜月套房开房间、还对我上下其手,这怎么想都像是七夜怪谈拍续集了。我对Nick一根紫竹直苗苗的天性,虽说在热炒那晚有了些微动摇,但也不认为他到达被掰弯的程度。

再说Nick最后也没趁乱迷奸我。也有可能他出于花花公子的矜持,不屑吃偕来食。但我脑袋里还留有他抚摸我的记忆,那登徒子把我从锁骨到大腿、从腹肌到人鱼线,连屁股都摸遍了。要我是古代妇女,都可以嫁给他二十次了。

可是到头来,Nick却什么也没做。

是验货之后发现终究不合适?抑或提枪上阵后才发现硬不起来?不管怎样结论都只有一个,那就是我不是他的Mr.菜。

我实在摸不透自己的心情,究竟是失望还是松了口气。可能后者多一些吧。

苏梁冲进房间里来时,我还处在那种似失落似了悟的茫然中。我就这样被他目击没穿上衣、脚边散落着衣物,坐在一片狼籍被褥间的发呆的样子。

苏梁足足怔了有二十秒,我看他咬住下唇,用一种女儿失了贞操悲恸神情接近我,他用手撩起我潮湿的额发,用一种同情和懊悔交迸的眼神望着我,然后拥抱我。

「我们回饭店去吧,嗯?亚涵,跟我回去?」

我直到被苏梁扶上叫来的出租车后,才想到他可能误会了什么。否则我在公司客户面前这样荒唐,他没念我三天三夜就不是苏梁了。

他一上车就打了两、三通电话,多半是在跟各界报备我平安归来的事,我才知道我失踪的事造成多么大的骚动,有通电话好像是麦肯纳小姐打来的,可能是我们业务经理跟她说了什么,我听见她在电话那头松了好大一口气。

我发觉打电话时苏梁的手还在颤抖。我怀着忐忑不安的心,花了一段时间向苏梁解释我没有失身这件事。苏梁表情却没有因此而缓解,反而越听越阴沉。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和范老师在饭店房间里渡过一夜,彼此裸裎相见,到头来却什么也没做……?」苏梁用阎王爷审案一般的声音问我。

「我、我没有说那是Nick……」

「除了他以外还会有谁?!」

苏梁闭起眼睛,好像在平复情绪。我可以理解他的激动,换作是我,苏梁酒醉后被人扛走彻夜未归,我也会担心到睡不着觉。何况是向来有照顾癖的苏梁。

「……昨天晚上,范尼克把你扛去厕所后,就再也没回来过。」苏梁终于开口。

我茫然依旧,苏梁吐了口长气。

「我见你们久没归席,心里就觉得不妙,在厕所找不到你,打你手机没有反应,打范尼克的手机,他根本不接,还挂我的电话。我找去范尼克在品川的家,但那里只有范尼克请的家政,家政还说他雇主这几天都没回家。」

苏梁说着,「我真怕你们两个就这样跑到什么地方,我再也见不到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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