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聊了一会儿之后，邱雨辰便起身告辞，说是公司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让张戚放心，拍卖会十天之后一定如期举行。
等人走了之后，张戚一动不动地坐了一会儿，点了根烟，抽了几口之后就捻熄了，然后打开抽屉拿出一个资料夹，打开之后里面是一叠厚厚的列印出来的照片，一张张看过去，有青瓷花瓶、鎏金佛像、翡翠镯子，以及各种字画、钱币和一些他叫不出名字的东西。
即便是对古董没有研究的他，也能看得出照片里的东西价值不菲，张戚眯起眼看了一会儿，将照片重新放回去阖上了资料夹，轻轻扔到桌上。
十天……他微微冷笑，看来十天是处理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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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雨辰上了车，车里的人恭敬地叫了他一声，“老板。”
“东西找到没有？”
男人有些惭愧地摇了摇头，“找不到，那家伙死之前只说处理掉了，但死都不肯说怎么处理的……那人也是废物，没问清楚就把人给做了！操！”
邱雨辰冷笑一声，“他只干杀人的活儿，让他逼供只是浪费时间。”
“不过老板你放心，人是他们做掉的，他们收了钱就会守口如瓶，警察绝对查不到我们头上。”
“我不是怕警察查我们，我要的是东西！”邱雨辰皱眉，丢了那批货他损失的不仅是一大笔钱，还可能损及信誉。那批东西里除了几件是要在戚家的拍卖会上拍卖的，剩下的都是要运出去的，现在都没了他两边很难交代。
“那……”男人犹豫了一下，看了一眼窗外的办公大楼，“东西真在他那里吗？”
邱雨辰没说话，因为他也不确定。
他得到消息说那批东西很可能在张戚那里。他不想去追查张戚怎么会横插一脚，戚家是干什么的他很清楚，说白了谁也不比谁清白，黑吃黑这种事也就是看谁本事大，能扛得住麻烦。
现在重要的是查清楚东西到底在不在张戚那里，不在的话怎么办……在的话又要怎么拿回来？
邱雨辰别过头看着车窗外，深深皱眉。
他没想到会惹上张戚这个麻烦的人，也没想到张戚和钟习竟然会是情人关系……
第五章
警局会议室里，侦二队所有成员聚集在一起开会，关掉了灯，投影幕布上映着这次碎尸案到目前为止收集到的资料和照片，没有人说话，杨瀚坐在最前面，拿着遥控器的手托在下巴上来回放着尸体的照片，几乎是眼眨也不眨地看着。
“队长，你是在考验我们的承受能力吗？”终于，程大松忍不住问了一句，虽然他也的确快麻木了。
几秒之后，杨瀚放下遥控器，说了句，“开灯。”
钟习站起来走到开关前，喀地一声，会议室瞬间一片明亮。
“调查到现在，大家说说得到的线索吧。”杨瀚调整了一下姿势，放松地坐在椅子上。
“死者应该不是黑道成员。”康业明说，低头翻了翻自己的笔记，“也查不到他跟黑道有来往，但这并不表示黑道的人没有理由杀他。”
“可能是有人出钱要他的命。”周志勇接了一句。
杨瀚点点头。
“比起死者本身，我们发现他所在的拍卖公司也很有意思，”程大松别有深意地停了一下，“不过没有证据我不能乱说，我可是个正直的警察。”
“得了吧，”周志勇一脸嫌弃，“八卦你最拿手，有什么你就直说，说错了我们谁还能去检举你不成？”
“哎哟你这家伙想打架是不是？”
两人虽然是在开玩笑，但钟习却很在意程大松的话，问：“大松，你刚才说邱雨辰的公司怎么了？”
程大松正撸胳膊挽袖子要去揍周志勇，还没来得及回答，杨瀚就先一步问：“小钟，你了解邱雨辰这个人吗？”
钟习稍稍一愣，但仍然如实回答，“我和他是高中同学，并不算熟，高中毕业之后就再没见过。”
点点头，杨瀚没说话。
“队长，你怀疑是……”钟习皱了皱眉，没想到杨瀚会怀疑到邱雨辰头上。
杨瀚看了他一眼，笑着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只是单纯的联想，先不说能不能找到证据，就算真是他干的，他也不会自己动手的。”
钟习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