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海棠花未眠[1]_分节阅读_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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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管他扇底桃花解笑人。

当年真是戏,今日戏如真,

两度旁观者,天留冷眼人。

……

白文卿听着这意思越来越不对,只一路往悲里唱去了,索性关了留声机,把唱片一一收好。

不知怎么,忽然又想起那日来讨百家饭的老者给他算的命,只是,他只写文章,难道也惹得来灾祸?

当真是命?

无法可躲?

忍不住把这早已定好的模糊命运细究慢思一番,却始终是不得参透其中要领,他想,这可真是无法可想了。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小年快乐,祝大家早日集齐五福福卡,再来个花花卡~

☆、杀书头

留声机关了,耳边乐音乍乍停下,周遭便轻轻地静了下去,房间里,煤油灯的绯色尽数投映在东边小窗子的玻璃上,衬着外面深蓝的夜景,像天上血月,又或是船上人点红蜡时候,海面铺着的那一汪红影子。

这色彩特别地显出夜的一种深沉来,偏偏又带一点奇异的妖冶感。

难以细究。

顾寒瑞端着玉色烟嘴,因为耳边终于清静了,有些畅快似的徐徐吐了口烟圈儿,从倚着的隔间门边走到书桌旁,又把烟熄了,烟嘴搁在桌边,去后面书架上随意抽着书看。

他真是随意看,抽出一本翻了几页合上,又顺手抽下一本,几本书下来,白文卿不叫他再抽书看了,只说道:

"你这要是叫黄侃先生看到了,他要怪你杀书头的。"

顾寒瑞一时有些惊异,"什么杀书头?"

"不肯好好地认真把书读下去,只潦草翻个几页开头,可不就是杀书头么。"

顾寒瑞明白过来,只笑着说:"嗳,你们读书人真是一一哪里用得着说这么严重!用得上杀这个字!"

说着他就把手中书慢慢放回书架,也不再抽下一本,含笑道:

"我不敢再杀了,算啦!"

他转过身,又回到书桌旁,一眼瞥见到两枚檀木印章。

这印章约三指来宽,二寸长,深褐的颜色,章身打磨得光滑润泽,幽幽地泛有一种古朴醇厚的光。

章壁一角,还有个小小的圆孔眼,上面缀一串蓝绸色流苏。

一枚朱文印,一枚白文印。

顾寒瑞拿起那枚白文印,只看着白文卿笑:"这枚印章我要了,先生给不给?"

白文卿不以为意,"你要就拿去罢,我再找人刻一枚。"

"你舍得?"

"这有什么好舍不得?一一又不是什么稀罕物件儿。"

顾寒瑞不说话,手中捏着这枚白文印,两指指腹不住地捻磨着那串缀着的蓝绸色流苏,很软、很暖,滑腻腻的,捻在手里,带一点点粗糙的毛质感,像摸着猫一一很舒服的触感。

那猫就站在书桌旁,对顾寒瑞偏偏要这枚白印章的话外之音是浑然不觉,顾寒瑞逼近这猫一点儿,近乎轻佻地凑他耳边低声道:

"白先生……"

猫一下子躲开,低头只顾看桌上摊开的书稿,轻责了他一句:"别闹。"

顾寒瑞轻软着声音:"没有闹。"

说着,竟又是要上前逼近这猫的光景儿,几句撩拨下来,白文卿明显招架不住,面红耳赤地,只斥他道:"你看书去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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