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雍高帝纪_分节阅读_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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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符进入了直播间】

刘符:卧槽?!刘景!你把丞相气死了!你赔我!

刘景:???

第17章

“什么?你信里真这么写的?”刘符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刘景,刘景在他的注视下,理直气壮地点了点头,“对啊,本来就是这样的。”

“本来就是这样?”

逞凶斗狠?被十余创?几欲丧命?殊无愧色?

三言两语就勾勒出来一个亡国之君的生动形象,真是厉害了!他身为一国之君,除了会被弟弟打,将来回去了还要被丞相骂,这王当得也太窝囊了吧!刘符痛苦地捂住头,起身暴躁地转了两圈,回头指着刘景鼻子“你、你”了半天,冷笑道:“行,景儿,让你读书,看样子真没有白读。”

见刘景闻言毫无愧疚,反而面有得色,刘符更加叹为观止。他顿了顿,下一刻,火气突然消了下来,面色平淡道:“光读书也不行,为兄希望你能文武双全。这样吧,秦将军这一阵要负责招降魏国各县,你跟他好好学一学,就先别和我回长安了。”

刘景急道:“哥!带我一起回去啊,我不想待在洛阳,我也想回长安。”

刘符从桌子上端起那碗仍在微微冒着热气的胡辣汤,皮笑肉不笑道:“长安有什么好?洛阳繁华,还有这么多好吃的,景儿你闻闻,这汤多香!”

言罢,他端着这碗汤出了刘景的营帐,对左右道:“今晚不许给他饭吃!”

“是!”

刘符为显示自己与诸将士等同,故而没有入住洛阳宫,而是也住在军帐里,刚一进帐,便听人来报,说是有个魏臣要求见他。刘符听到“魏臣”两字就有些头疼,他初入洛阳,还未解决秦恭手下的兵马,怕群臣在洛阳生变,故而软禁了他们。现在秦恭的问题解决了,这些大臣如何处理,便成了急需解决的事。都是一国大臣,总不能一直囚禁着人家,但若是放出来,又难保他们没有二心,而且放出来之后又怎么办呢?官复原职是不可能了,那谁的才能大,谁的才能小?谁应该做大官,谁应该做小官,谁应该弃置不用?刘符一想起,便觉得千头万绪,头疼不已。

就在这时候,居然有魏臣主动跳出来说要见他,刘符摸了摸下巴,让人叫他进帐说话。现在大局未明,魏国群臣背地里乱成什么样子,刘符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这种时候这个人主动求见,想必是胸有成竹,他要看看这个人能说些什么。

过不多时,一个身材矮小的人便被带入。

刘符皱了皱眉。他虽然有一半的汉人血统,也任用了很多汉人为官,立国、祭祀、甚至起居都遵循汉人礼制,但同长安的刘氏宗族一样,身上多少还带着点胡气。见到秦恭这样相貌堂堂的,不管他说什么,刘符心里都先暗赞他是个英雄,而见到这人身材短小,似乎也就六尺有余,第一眼便颇为不喜,于是刘符颇为冷淡道:“你在魏国任何官职?见我是有何事?”

那人见了刘符,也不行礼,倨傲道:“魏国侍诏蒯茂,为雍国存亡之事求见雍王。”

刘符见他对自己如此无礼,又出此大言,心里不悦更甚,却未发作,冷笑道:“侍诏不去看星历,为何来本王面前出此狂言?我大雍有何存亡之事?”

蒯茂不等刘符下令,自己便坐了下去,侃侃而谈道:“大王以为入洛阳、收秦恭、招降诸县,便可安坐魏境,高枕无忧?不然。治国者,人也;治军者,将也,得其土而不能得其人,得其军而不能得其将,如此虽得一国,不能久治,久后必反。如今群臣为大王所禁,虽能禁其行,不能禁其言,惶惶然,愤愤然,每日相坐议论,汹汹不止,大王可知群臣议论何事?”

刘符听这话颇觉耳熟,揣起手道:“所为自然是赏罚升贬之事。”

“不然。”蒯茂道,“众臣所论,乃谋反之事。”

刘符神色一动,过了一会儿道:“何出此言?”

“大王新入洛阳,未施政令,大王不知群臣,群臣亦不知大王,彼各见疑,疑则生乱。或有自忖在旧国位高权重,必不能见容于上者;或有劝旧魏王坚守洛阳,无纳大王者;或有与大王曾结仇怨者,皆恐见诛,群臣怖栗。大王现陈军洛阳,而今天气转寒,关陇之士有西归之心,必不能于洛阳久留。大王既归,不能尽押群臣收归长安,必留之洛阳,如此则吾恐群臣皆起,魏国降而复反,大王且如之奈何?”

刘符悚然一惊,此人不仅说出了他心中所虑,更料到他不日便要率军返回长安,当真厉害。话说到这个份上,刘符哪还能计较此人身长是六尺还是六十尺,忙收起轻视的心思,正色道:“我欲效汉高祖封功臣故事,昔日魏使与我有过,我曾辱之,此为我之雍齿。今若先赏此人,能解群臣之虑否?”

蒯茂道:“汉高祖之封雍齿,以其有功,今大王岂能尽封群臣?使者何功之有,今若封之,群臣皆望封赏,如何?”

刘符坐过去一些,恳切道:“请先生教我。”

“今为大王计,莫若留群臣于洛阳,独押魏王宗室入长安,而后厚待之。如此,群臣见宗室尚且得以保全,内必自安。再择有功之人,先行封赏,使叙职长安;而后委长安官吏赴洛阳,久后人才毕现,便可任贤使能;洛阳旧署若有不才,则徐除之。”

“好!”刘符抚掌起身,思索片刻又道:“看来必须要先赏一批有功之人,让群臣的心定下来,又不能让他们觉得人人都能得到封赏……只是我入洛阳,与魏人无关,何来有功之人?”

“在下便是。”蒯茂面不改色道。

刘符闻言愣了一阵,随即大笑,“先生真可人也!”

“大王谬赞。”

“哎!”刘符笑够了,随即摆摆手道:“该叫王上了。”

蒯茂这时才跪地对刘符行了一礼,“谢王上!”

“以卿之才,一个小小的侍诏实在是可惜了。”刘符扶起蒯茂道:“卿随我回长安,为我谏议大夫。”蒯茂闻言,复又跪倒道:“谢王上!”刘符再一次扶他起来,这次颇有些奇怪,“方才卿倨傲如狂士,见我不拜,如何现在又颇守礼节,再三跪拜不止了?”

蒯茂道:“方才王上以鄙薄待臣,臣自以倨傲回之;现王上待臣以礼遇,臣自要效之以臣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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