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雍高帝纪_分节阅读_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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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们这才被发现。”刘符顺口接道。

“若谋大事,则千人过多;若举大事,则千人过少,此为常理。谋反之说,恐怕站不住脚。”

褚于渊这般纠缠不休,让刘符深感烦躁,他呼出一口气,声音平平道:“廷尉查明之事,岂是妄言?御史大夫专掌监察之权,我怎么不知道,爱卿什么时候还学会断案了?”

褚于渊说不出话来,却见褚平上前道:“王上明鉴,臣受命三审此案,从未发现卢家有任何谋反之状,而况于其余各族?臣请左平将审案情形、众人口供、有无拷打等,公之于众。”

若不是他们正在和自己对着干,刘符简直都要被他们俩父死子继的精神感动了。刘符的食指不停地敲打着桌案,发出“哒哒哒”的闷响,他看着这对父子,沉默片刻,忽然道:“你们都是聪明人,我心里想的什么,想必你们也都清楚。这些大族世袭罔替,家史更比国史长,目中无人久矣,他们自诩有什么两汉遗风,什么魏晋风骨,瞧不起我这个出身匈奴的武人。我知道,你们也知道,但你们没有一个人说,你们一个个的都视而不见!”

“王上!”褚于渊长跪,以头叩地道:“慎言呐!”

“哼!”刘符冷笑一声,不为所动,继续说了下去,“可你们就没想过,他们瞧不起的是我刘符一个人吗?是我们这些刘氏宗族吗?我是在为我自己打抱不平吗?不,他们瞧不起的是我雍王!是我大雍的朝廷——”他顿了一顿,嘴角缓缓扯出一个冰冷的笑,“是我的二十万精兵!”

“王上!”“王上!”

朝臣纷纷跪了下去。

只有蒯茂一个人站着,他走上前,高声道:“王上此言差矣!”

此言一出,朝廷中一下子便安静了下来,大臣们纷纷或惶恐、或敬佩地看向了他。

刘符眼神微沉,似笑非笑,“蒯大夫有何见教?”

“自古兵为民之卫,未闻有欲加兵于民而能为王者。百姓服役,本为国事,以图保境安民,非为王上一人之所有,虽精兵百万,又何加焉!今王上以一时之忿,而欲戕害其民众,使民不附我,此取祸之道也。况下民易虐,上天难欺,获罪于天,无所祷也!”

刘符脸色发青,朝臣大半都低下头去,蒯茂却视而不见,又侃侃道:“王上不患国之不治、天下未平,而患愚人相轻、损及颜面,臣窃为王上不取也。苟以百姓安堵,人心相向,而有再出其言、辱及王上者,民必起而攻之,又何须王上发难?故为今之计,王上当修德以服民,若大造冤狱、以武相挟,则南辕北辙矣。”

刘符霍地站起,左手按在剑上,似乎下一刻便要发作。此时大殿中虽杳无一声,却已是剑拔弩张之态。刘符看了他良久,终于缓缓坐下。

他想要借此事牵连大族,自然不是只因为自己为人所轻,而是有更深层的考虑。从娶亲一事便可看出,大族虽已风光不再,却仍树大根深,若是相互勾连在一处,当真是他的肘腋之患。他有心想借此突然发难,让他们大伤元气,日后不可能与朝廷抗衡,但今天群臣的激烈反应却让他看出,他想得太简单、做得太鲁莽了,看来这件事情一时还急不得,当徐徐图之。

“卿言有理。”刘符于是淡笑道:“既如此,此案不再牵连崔、李等大族,只是一点,卢家我绝不会放过。传我令,以谋反罪诛杀李景波与卢家族长,卢家余人流放三百里,其子孙永世不得入朝为官。”

“此事已定,日后不许再议。”

言罢,他环视诸臣,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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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上大型掉粉现场

刘符:易之,我愿为你对抗全世界,你感动不感动?

刘易之:不敢动不敢动......

王丞相子弹装填83%,等到100%后就会八百里开外一枪打爆王上的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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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数章数了!下章(可能)高能,这个性冷淡的作者准备来点感情戏了x

【搓手】

第48章

褚和拉着一车药材,自然不能走得太快,再加上褚于渊一定要差人找到几味珍奇之药让他带上,耽误了不少时间,故而等褚和赶到洛阳时,已是二十日后了。

还未见到王晟,他的手心里先出了一层薄汗。他偷偷在衣摆上擦了擦,但手上仍湿漉漉、黏糊糊的,就如同现在的洛阳城——他总感觉吸进去的每一口气中都带着一股潮味,既闷又湿,让人很不舒服。

他在脑中将父亲教自己说过的话又过了一遍,两片嘴唇无意识地翕动着,仿佛在背书的孩子,正回忆到要紧处,忽然见门里闪出一个人来。他匆匆扫了一眼,并未放在心上,又从刚才断了的地方继续背了起来。这个人太瘦了,几乎都撑不起来衣服,这样单薄的身体,只有刚刚长成的少年和行将就木的老者才会有,而他要见的是丞相,自然两者都不是。

手上的汗更多了,他看了那人一眼便转开了视线,余光却见那人朝自己走来,像是找自己有什么话要说。褚和不得不中断了思路,转过头去,分了一些注意给那人。

他最先看到的是那人的眼睛,待他看清后,脑子一空,方才背过的东西一瞬间被忘得一干二净。他感觉自己的心往下沉了沉,也不是紧张、或是畏惧,但他一看到这双眼睛,所有的心思便都沉甸甸地向下落去。他忽然意识到自己面前的人是谁了,本该现在就开口的,但最后只是上下动了动那颗微微隆起的喉结,便听那人先道:“褚大夫已有书信给我,是褚家二公子吗?”

褚和回过神来,忙躬身一揖,“草民褚平,见过丞相。”

他一开口,心里反倒轻松了起来,后面的话便很流畅地说了出来,“王上与诸位大人都挂念丞相的身体,草民奉家父之命,为丞相送来些药材,聊表微意。家父言于草民:我误信小人之言,有污于丞相,深自愧怍,万望丞相宽之,不胜惶恐。”

王晟淡笑道:“此事原怪我未能及时报于朝廷,褚大夫忠心为国,察举不端,本其分也。今情状既明,褚大夫又何须有所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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