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叛臣遗孤,很抢手_分节阅读_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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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找个大夫来。”易轩的声音冷得可怕,他抱着我踢门进屋,将我轻轻搁在床上。我蜷缩着身子侧卧,慢慢挪手遮挡住右边脸上的疤痕。药效仍盛,我满头大汗,双眼半眯,易轩用湿帕子擦着我脸上、脖颈处的血,我颤声道:“别……碰我……”

易轩凑上前来撩开遮住我脸颊的长发:“以秋,别怕,我不伤你。”易轩的声音甚软,十分温柔。我盯着易轩看了一会儿,才伸出我那冰冷的手拉着他的衣角,十分卑微:“易公子,求求你,救救以安。”

“放心,文澜已经过去了,代以安不会出什么事。”易轩握着我手,那股熟悉的温暖袭遍我全身,片刻的安心,我再度变得恐惧。

我体内似乎藏着一团火,那火灼得我难受至极,我紧紧抓着易轩的衣角,手背上的青筋暴起,冷汗直流。那不争气的眼泪越淌越厉害,易轩将我搂在怀中,不断地擦着我额头上的冷汗。

不过片刻,隔壁街的张大夫来了,以安曾与他一起商讨过我的病情。张大夫撩开衣裳看了看我手腕上与肩头的伤,他一面让人取壶烈酒来一面从药箱里翻出一瓶药。拉过我的手腕,倾药包扎:“易公子,代公子手上的伤无碍,敷过此药,几日后便可结痂痊愈。”

家仆取来酒,张大夫道:“肩上的伤须得用酒擦洗,有些疼,代公子可得忍着些。”我难受得紧,不住地颤抖,易轩拉下我肩头的衣裳,一阵冰凉的刺痛感由肩头传至我的心脏,我那只拽着易轩衣裳的手又不由地增了一分力。

伤口洗尽包扎过后,我又听得张大夫道:“易公子,剩下的老朽无能为力。除了圆房,就只有忍耐,过了今夜,药劲儿便会退下去。”

“知道了。”易轩的语气有些厉,张大夫告礼退了下去。易轩支走屋中众人,拉袖擦去我额头上的汗,我抓着易轩的衣裳大口地喘息,时不时哼哼一两声。我不敢去看易轩,也不愿去看易轩。我与他的差距本来就大,现下他看见如此残躯的我,差距也就越来越大。我的额头忽然一热,温温软软,再是鼻尖,最后滑至唇瓣。易轩的吻甚柔甚轻,我闭口抗拒,后来渐渐松了口,迎合着他的吻。

易轩欺身压上,慢慢剥着我的衣裳,我十分惊慌地抓住易轩的手:“求你了,不要这样……”我不敢去想自己此时是何姿态。易轩终是停了手,他撩开我额前那缕被汗水浸湿的头发,亲吻着我的右侧脸颊上丑陋的疤痕:“对不起,我回来晚了。”

易轩将我搂在怀中,扯过被子搭在我身上。我一脑袋埋进易轩怀里,滚烫的身子一直在颤抖。这一夜,我时惊时眠,梦语不断,口里碎碎念着胡话,我一直念,易轩一直应。

易轩身上的檀香气儿一直萦绕在我的鼻尖,使得我安了些许心。约莫是后半夜,那种难受的感觉才随着我逐渐降下的体温消失。

我睁眼时天已大亮,不晓得时辰。易轩守在我床侧,眉宇之间皆是凝重之色。我滞了几秒,后知后觉地将手从易轩的手里抽了出来。易轩道:“以秋,渴不渴?饿不饿?”现在的我除了乏累便再无其他感觉。“不渴,不饿。”我揪着心口衣裳,慢慢蜷缩身子,抬手挡住右边脸上颧骨处的疤痕。那咯手的伤疤犹如我心头的一根刺,一碰就疼,眼泪再度狂涌。我道:“易公子,我兄长可平安了?”

易轩道:“已经平安了,方才替你把过脉,如今回去配药了。”我道了声谢,声音极小,我不晓得易轩是否听见了。易轩擦去我鼻梁上的泪水,又将被子往我身上提了些。他眼里的怜爱使我自卑怯懦起来,我干脆闭了眼,揪着自己的衣裳,忍着那渗入骨髓的心痛。

赵双成那张丑恶的脸在我脑中挥之不去,肩上隐隐作痛的咬痕亦让我无法平复。生为男子的倔犟迫使我不能哭出声来,但那泪水却不受控制地哗哗直流。我听见门开的声音,紧接着就是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以秋。”

这是以安的声音。我忙睁眼,以安端着药立在床侧,易轩起身退到一旁。看见以安,我心里生出一阵没来由的心安之感。以安哄了我许久,又央我喝了一碗药。药劲儿上头,我又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不晓得自己这一觉睡了多久,我只晓得醒来时,天已黑了。屋里只有一盏灯亮着微弱的光,烛光映照出易轩的轮廓:“以秋。”

我看了看易轩,又转着眼珠子四下扫了一阵,未见以安的身影,便问道:“以安呢?”易轩没有作声,他起身去点燃了剩余的几盏灯,屋里的光线亮了几许。易轩迟迟不应声,我心觉不好,便又问了一声:“易公子,以安呢?他去哪里了?”

“他回药铺去了。”易轩端来一碗腾着热气儿的小米粥,舀了一勺往我嘴边送:“以秋,今天一天你水米未进,还是得稍微吃一点才行。”我自是没有心情吃的,以安从不会将我独自留在一处,如今怎会没理由地将我留到易轩府上。我努力支起身子,道:“是不是以安出什么事了?”

易轩摇头:“他很好,没出什么事儿,在屋里守了你一天,天将黑时才走,说药铺上来了一个病人。”说完易轩又补了一句,“放心吧,他是你兄长,我自然会保得他毫发无损。”易轩的语气软了一分。我信他不会骗我,因而没再多问。一缕长发从肩头滑落至身前,拂过我的脸颊,我这才反应过来,我的面具不见了。我下意识地别过脸,抬手遮住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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