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还没说完，金尧反手推着方默拾的胸口后退。一个踉跄，方默拾坐在了地上，还没收进内裤的阴茎半软的搭在身前。屋里一片漆黑，唯一的光源便是身后的窗户。月光打在金尧的脸上，那双眼中的怒火就连方默拾看了都心有余悸。
“这事儿就这么了了。”金尧先声夺人，摸黑走到桌子前拿起自己的牙刷和洗漱用品，“你出去别乱说话，以后也离我远一点。”
说完，金尧拉开门走出去，留下方默拾一个人坐在地上。
透过门缝，一束强烈的光照进来，方默拾耳边始终都是金尧那句‘以后也离我远一点’，情绪莫名烦躁。
方默拾弄脏了金尧的校服，第二天两人一起因为没穿校服在早自习结束的时候罚站。
“老师还是喜欢你，平时我罚站都是整个早自习，今天因为有你…才罚站十分钟。”方默拾站在金尧身边说的没羞没臊，末了还不忘坏笑几声。
金尧转头平视他的眼睛，稍稍皱眉后移开视线，压根没准备接话。
“你…”方默拾找事儿不成吃了瘪，嘴里又欠收拾起来，“你说你怎么那么快就射了…是不是不行啊？”
金尧再一次看向他，眼中带着零星的闪躲，绝大多数则是压不住的棱角。方默拾不再吭声，眼前这家伙不是没有脾气，很多事儿憋在心里不吭声…真他妈有意思！
自打在宿舍里出了‘乱子’，金尧没再主动与方默拾说过话，就连方默拾主动搭讪也爱答不理。
金尧，今儿的作业，要不你给我讲讲呗。
金尧，你有什么要洗的衣服吗？我刚好要洗衣服。
……
…
几轮下来，方默拾的独角戏唱不下去，心里憋屈倒是其次，眼神却越发离不开金尧。方默拾没来由的侧身回头，借着与周围人说话的由头，时不时瞥向坐在自己斜后方的金尧。
金尧绝大多数时间都在低头看书，偶尔同桌有问题他也认真解答。说完学习，他倒是也能跟同桌有说有笑闲聊几句。方默拾与两人有些距离，自然不知对话的内容是什么，但横竖那说话的神情肯定与学习无关。回想起来，金尧在帮打了架的方默拾上药那会儿露出过笑容，像是因为看到他的伤口和忍不住喊疼忍俊不禁。方默拾始终记得那种令人心动的好看的感觉。
方默拾想想今天闹到金尧对他全然不理会，自己是不是有点‘恩将仇报’？他烦躁地皱眉，正巧看见金尧轻笑着和同桌说起什么…那笑容真是刺眼，看得方默拾心口没来由的抽搐。
怎么就能对别人笑…之前不就是在宿舍里互相‘帮’了一把，多大火气至于这么久还没消停？方默拾回过身，用手指敲击着桌面，寻思金尧这同桌是不是也跟他走得太近了！
第6章
金尧的同桌叫什么来着？…好像是温阳。
他在方默拾这里毫无存在感，学习成绩一般，从来不是方默拾奖学金的竞争对手，平时在班里唯唯诺诺不怎么吭声的样子。一起上学一年多，方默拾连人家的名字都没记住。这段时间若不是因为好奇眼神始终跟着金尧，只怕到高中三年结束方默拾都不见得知道人家的名字。
趁着课间休息、金尧离开教室的短暂几分钟，方默拾起身走到温阳身边的座位坐下。
温阳原本低着头吃东西，瞧见身边坐下个人便抬头看了看。与方默拾对视的温阳愣了片刻，张开嘴轻声问了一句，“你要干嘛？”一年来从未说过话，温阳吞咽口水将手里的东西放在桌子上，稍稍擦嘴，一副怕自己惹了事儿的样子。
方默拾扬起眉毛笑起来，“怕什么？”他清了清嗓子，将桌上的零食拿起来递给温阳，“我就是想跟你聊聊。”
“…”温阳皱着眉打量他，接过零食想了想道，“我做错什么了？”
方默拾心里嘟囔，自己当真‘穷凶极恶’到了这个程度？“我问你啊，你跟金尧关系挺好的？”
温阳欲言又止，舔着嘴唇说，“…他惹你了？他可是好学生，跟你不一样！你别找他麻烦…”
“我…”方默拾一怔，刚刚温阳还是那副怕自己惹麻烦的样子，怎么说起金尧反而这么义愤填膺，“你谁啊…我找不找他麻烦跟你有什么关系？！”方默拾嘴上没门，好死不活开玩笑补了一句，“干嘛这么大反应，你这么喜欢他?”
“我…我…没有…”温阳说得很小声，面上的表情也带着些扭曲，“没有…喜欢他。”
什么玩意儿？！！…方默拾原本只是开玩笑与温阳接话，想跟他套些关于金尧的情报。谁知这两句话还没说完，对方已经是个不打自招的主。这话里话外两人理解的‘喜欢’天壤之别…方默拾心里一阵惊讶，之前怎么没发现，周围喜欢男人的还真不少…“没有？”方默拾语气又狠了些，故意压低声音吓唬他，“我看你整天跟他有说有笑，没有才怪吧！”
“你别乱说…”温阳像是意识到自己泄了底，连连否认，“金尧就是我同桌而已，你小声点，别乱讲！”
方默拾瞧不上他那副大气不敢喘一口的样子，心里也懒得知道他的心思，唯剩的感叹便是：金尧真他妈招人…“我怎么就乱讲了…是不是他也喜欢你？我看你们俩平时有说有笑…”
温阳听到这话急了眼，瞪着方默拾打断他，“你瞎说什么，金尧有喜欢的人。我跟他…就是…”
“你等等！”方默拾连脑子都没过便问出了口，“你说金尧有喜欢的，是哪个男的？！”
“啊？”温阳皱着眉看他，想了想道，“你到底要干嘛？”
“问你话呢！”方默拾刨根问底，心里没来由涌起一阵不明就里的恐慌，“他喜欢哪个男的？”